天浩在信中对他们进行过详细分析,言明攻打断角城这块“硬骨头”由自己来啃,前期作战的损耗也由雷牛部独自承担,接下来的战斗会很顺利,狂牛部和野牛部轻轻松松就能打赢。
“牡鹿部这一战我就不参与了,雷牛部的军队只在战场外围巡逻,顺便帮着捕捉逃散的鹿族人。当然,按照事先的约定,我不参与对牡鹿部的战俘分配。”天浩目光炯炯,他扫视全场:“我只希望三位能信守承诺,给我足够的粮食。”
宗域与元猛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睛里看到了满足与了然。
宗具毕竟只是城主,身份也在宗域直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此之前尽量劝说宗域现在看来,情况正朝着预料中的方向发展。
“做人得信守承诺,答应过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野牛之王宗域笑呵呵地看着天浩:“你攻下了断角城,拔掉了牛族和鹿族之间的钉子。阿浩,我得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冲在前面,我们现在也不可能坐在白鹿城谈论接下来的战事。放心吧!约定的粮食我一定会按期送到雷角城。哈哈哈哈,能在冬天带着十几万俘虏回去,我这辈子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好的事情。”
元猛有些悻悻然,他再次感到深深的懊悔,也想要尽量弥补这次的损失:“阿浩,咱们结盟吧!”
天浩眼眸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欣然赞同:“好,我也正有此意。”
“还有我。”宗域大笑着说:“怎么,你们打算把我扔在一边,不管我吗?”
元猛性子活络,他一把抓住宗域的手,然后抓住天浩的胳膊,将三人的手掌叠摞着握在一起,然后用力咬破右手食指,带着庄重的神情,将鲜血抹在自己外露的手掌背面。
宗具只是城主,不能加入族长级别的盟约。但这并不妨碍他之前与天浩之间订立的同盟,而且现在有了更高级的族长牛宗域背书,彼此关系也变得更加稳固。
“我,狂牛族长牛元猛。”
“我,野牛族长牛宗域。”
“我,雷牛族长牛天浩。”
从这里开始,三人共同念出相同的祷词。
“我们起誓,请神灵见证,从今天开始,共同面对敌人,共同分享食物,无论贫穷、富裕、幸福、悲伤,我们将一起面对,互相守护。”
两周后,鹿族领地,白鹿城东南方向约六公里的山坳。
没有光,四周一片漆黑,最大限度确保了秘密。
山坳本身很普通,天浩所做的只是提前派人在这里修建一个小房间,利用四周堆砌的石墙挡住火光,山顶设置哨兵,把这里变成专属于自己的私密场所。
鹿庆西没有卫兵陪同,他走进房间,房门从外面被关上,视线触及端坐在木墩上天浩的时候,他感受到一股与众不同的特殊气质。
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高贵。
这感受是如此清晰,刺激着鹿庆西心底压抑很久的怒火再次勃发起来。愤怒在他的体内流淌,双目陡然睁圆,从喉咙深处发出低吼,不顾一切猛扑过去。
哪怕是强壮的勇士在天浩面前也讨不到好处,多次强化后的身体对付这种攻击绰绰有余。天浩闪身避开鹿庆西的拳头,迅速绕至其身后,左手扣住对方肩膀向后反拧,右手五指张开,牢牢锁住他的咽喉。
“我现在就能杀了你。”天浩居高临下,带着冷酷到极点的傲慢,将鹿庆西狠狠压在木墩上,仿佛刽子手正在思考是否应该砍下他的人头。
“你你是个该死的骗子!”鹿庆西虽被压制,却仍能发出极其不甘的咆哮:“你答应过让我成为鹿族之王,你为什么要出兵?为什么要抢走属于我的东西?”
对牡鹿部的战斗一周前就结束了。二十多万强悍的牛族军队连续猛攻,牡鹿城坚持了四天就开城投降。
一切都毫无悬念,城内所有人被当做战俘分别押往狂牛、野牛两部,除了路上必须消耗的粮食,其余所有物资归天浩所有,尽数运往白鹿城。
狂牛部分到十万名战俘,野牛部分到二十万。无论元猛还是宗域,都对这样的结果感到满意。他们主动提出,各自留下两万名士兵,协助值守白鹿城。当然,时间并非无限,仅为三个月。
在天浩看来这就已经足够了。他腾出四万名机动兵力对炎鹿、玄鹿和青鹿三部展开攻击,以强悍凌厉的攻势将他们打得溃不成军,掳掠的人口超过六万,全部发往断角城。
牛族人大举进攻的消息在整个鹿族领地上迅速传播开来。三部残余人口和军队纷纷撤向雄鹿城,进而引发了新一轮的恐慌。
因为族群内部体制和战备情况不同,鹿族军队的反应较慢,再加上国师巫角在“进攻”和“防守”两个问题上犹豫不决,出兵时间整整延误了四天,另外就是各分部溃军与难民的冲击,导致雄鹿部整体局势混乱,等到鹿庆西和巫角勉强理清,大部队前出至白鹿城东南方向,局面终于稳定,演变成双方对峙的态势。
鹿庆西一再派人要求会面,思虑良久,天浩答应了他的请求。
“什么叫属于你的东西?”天浩从鼻孔里发出不屑的冷哼:“别忘了,你只是牡鹿之王,现在的王位是在我帮助下才得到。你不是鹿丰国的儿子,你跟他没有直系血缘关系。”
“为什么要攻击牡鹿部?”鹿庆西紧紧咬着牙,发出“格格吱吱”的摩擦声,他浑身颤抖,因为痛苦和悔恨:“那是我的是父王留给我的基业。”
“你应该派人仔细调查之后再说这种话。”天浩冷漠的面孔堪比岩石:“那是狂牛部和野牛部干的,跟我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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