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章(1 / 2)

新任魔尊强大得令人拜服,一人一龙击退正道仙盟,南狱的魔修们都敬佩不已。

她要成亲,要迎娶的还是道尊,如此令人瞠目结舌的行为,更是让他们叹羡。

他们为这场婚礼准备了几天,虽然时间匆忙,却因为修为在身,办得十分不错。

他们甚至还找来了吹拉弹奏的人,喜庆的乐声响遍整个南狱,也始终萦绕在魔尊寝殿里。

檀冰正在换衣裳,他从少时起便穿道袍,即便上次偷偷下山换了衣裳,也是常穿颜色的锦袍。

他没有穿过红色,其实也不太喜欢这个颜色,一看见这个颜色就想起讨人厌的姬霄。

可谢明瑶穿起红色他却很喜欢,看着她娇艳欲滴的模样,他几次忍不住手指颤动,很想一点点解开她的衣裳,像拆开一份礼物一样拆开她。

还好他都忍住了。

他知道现在不行,他们还要行礼,等礼成他们便是真正的夫妻了。

夫妻,道侣,怎么说都好,从今往后这天底下,能和她一起的人就只有他了。

有了这个念头,檀冰换上红色喜服的速度更快了,虽然里三层外三层十分麻烦,但没多久他便穿好了。

南狱的婢女本来想帮忙的,可都被谢明瑶赶走了,她可不想让那些人碰她的男人。

在外等着,谢明瑶也在想象檀冰穿红是什么样子,无需置疑的是那一定很俊美,越是清寒脱俗的人穿上红色越是令人惊艳,她只是想想都觉得热血沸腾了。

正走神着,怀里的孩子动了动,抓住了她垂落的流苏。

她低头去看,瞧见不归盯着她,奶声奶气地发出几个模糊的字音:“娘~不走。”

谢明瑶怔住,讶异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娘娘~”谢不归趴在她怀里蹭了蹭,“不走。”

不走。

不要走。

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大约只是希望她不要再长时间离开他。

但他这句“不走”注定得不到肯定的回答了,谢明瑶是要走的,她是一定会离开这里的。

欣喜的神色黯淡下来,她抬起手轻抚过孩子柔软细嫩的脸颊,轻声骗他:“好,娘不走。”

不归好像很开心,笑得甜甜的,越发像小时候的她了。

谢明瑶突然眼睛酸涩,有些不敢看他纯真的眼神,匆忙地转开了眼。

这一转开,就看见了不知何时已经出来的檀冰。

果然如她所想的那般,红色异常适合他,令本来清冷隽永的人多了几分颜色,仿佛玉色下明净的花。

她突然想起他肩上那多红莲,其实她还很不了解他一些经历,但没关系,过了今天,她都会了解清楚的。

慢慢走过去,红色喜服的青年长身玉立在一颗红花树旁,谢明瑶不知道那花树的名字,但飘落的花瓣很衬他。

她抱着孩子仰头看他,唇角扬起认真道:“你真好看。”

檀冰眼睫颤动,薄唇轻抿了一下,似有些赧然。

谢明瑶屏住呼吸道:“师尊,你真好看。”

她再次往前,两人之间几乎除了不归再没有任何阻碍。

“我从来没见过像师尊这样好看的人。”谢明瑶莫名有些惆怅地说,“以后恐怕也不会遇见了。”

她那语气,就好像以后也再见不到他了一样。

檀冰双手落在她肩上,语气一如既往的清冷,却夹杂着几分羞涩的温柔:“你往后日日都能看到我。”他低声道,“不用觉得遗憾。”

他想了想,补充说:“我会尽力一直这样……好看。”

谢明瑶笑了笑,可好像更落寞了,她将不归交给他,自己抱住孩子以及孩子的父亲,她是女子,手臂不够长,无法全部圈住他们,但这样已经足够了。

“即便你有一日变得不好看了,我也不会嫌弃的。”谢明瑶闷闷地说。

檀冰这次很长时间没有回答,等谢明瑶撤开身才发现他神色有些茫然怔忪。

“怎么了?”她轻声问。

檀冰抱紧了孩子说:“你从不与我说这样的话,我以为……”

“以为我不会说?”

“不,你很会说这种话的。”檀冰垂下眼睛,“你在溶雪宫骗我的时候,很会说这些话。”

“但我现在说的是真的。”谢明瑶看了看眼睛滴溜溜转的不归,用紫色的灵力将他送进寝殿,孩子吱吱呀呀地不想走,但她无视了。

“以前都是骗你的,现在都是真的。”她重复着,像在做某种保证。

檀冰看了她一会,总是心事重重的美人眸缓缓沉静下来,有了几分暖色。

“我时常以为,你是个没有心的人。”他执起她的手缓缓道,“我曾觉得,不管我做了什么,这辈子都不可能得你如此相待。”

谢明瑶不知如何回答了,毕竟她自己也曾经这样以为。

“你如此待我,这些话,我不敢信,但我想相信。”檀冰一点点与她双手十指紧扣,“你甚至愿意与我成亲,不论是你嫁我还是我嫁你,对我来说都是意外之喜。”

谢明瑶阖了阖眼,紧紧握着他的手不言语。

“我不想问你为何曾经那般凉薄,你又经历过什么。”檀冰弯下腰来,在她脸颊落下一个很轻的吻,像怕惊动美丽平静的湖泊,“但从今往后,我愿对天起誓,不会再令你受那些苦难。”

谢明瑶一颗坚硬的心早为他剥离外壳。

此刻这些碎裂的外壳全都掉落,剩下的只有一颗火热的心。

她紧紧抱住他,力道之大令他几乎窒息。

她还是那样炙热,与欢爱时一样,冰冷的他与炙热的她结合,他是会难受的,可那一点都不能让他退缩,反而更让他沉迷。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心想着,等他们成了亲,他便出去昭告天下自己与她已是夫妻,要么他们往后与南狱和平相处,要么若非得拼个你死我活……

昆仑供奉他千余年又如何。

为了她,身败名裂,置身因果,他也在所不辞。

谢明瑶不知道他有那么大的决心,想得那么超前,她只一心想办好他们的婚礼。

南狱的大长老很是听话,一点都没让她失望,他们的婚礼算不得顶级的隆重,却也细致温馨,甚至连佛子都来参加了婚礼,坐在最边缘的位置,以茶代酒恭贺了他们。

谢明瑶手执花球,将自己的新郎一点点拉到面前,此刻他盖着红色的轻纱盖头,其实不足以遮挡他俊美的面容,但这份若隐若现的美,更让她痴迷其中。

她抬起手轻轻掀开那红纱,目光一一划过新郎如画的眉眼,眉心的朱砂痣,落在他绽放如樱的薄唇上。

她一抬手,两盏酒杯飘过来,她自己拿了一杯,将另一杯递给他。

“合卺酒。”谢明瑶的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檀冰,他今日连束冠的玉冠都是红色的,红羽轻纱,乌发雪颜,真的俊秀极了。

檀冰接住那盏酒,他其实没成过亲,也没见过旁人成亲,不知该如何操作,只能迟疑地望向新娘子。

谢明瑶一笑,挽住他的手臂说:“交杯。”

轻喃的语调混着勾人的月色,让檀冰心湖荡漾,哪怕神色勉强维持镇定,还是面带绯色,越发昳丽暧昧起来。

合卺酒的味道不错,有些玫瑰的味道,谢明瑶一饮而尽,檀冰亦是如此。

放下手臂,看着两人空掉的酒杯,她笑了一下低声说:“师尊知道现在该进行哪一步了吗?”

檀冰不解地望着她,那一瞬他的眼神真的干净纯洁得让她抱有罪恶感。

“拜过天地,喝了合卺酒,我们便该……”她走过来,粗鲁地扯开她早就想要扯开的衣袍,盯着他雪白的里衣和肌肤上还存在的吻痕,吸了口气道,“该入洞房了。”

入洞房。

他们其实早就“洞房”过了,不止一次。

可今天这次与往日每一次都不同,两人都仍抱着第一次的感觉,紧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檀冰比谢明瑶紧张得多,谢明瑶这人属于别人过于紧张,她反而就不再紧张的人。

红纱帐内,玉暖生香,谢明瑶跨坐在他身上,撩开他的片片衣衫,在他的注视下一点点褪去自己的衣裳。

她双臂撑在他身侧,沉醉地看着他说:“师尊。”

“……嗯?”

谢明瑶抚过他的脸庞,他大概太紧张了,手紧紧抓着身下的丝被,喉结不断起伏,呼吸紊乱,渐渐的竟有些泪眼婆娑。

她真的快要被他勾死了,她也算阅人无数,怎么天底下会有这样我见犹怜,忧郁婆娑的泪眼美人?

她想狠狠欺负他,于是就真的那么做了,一整夜迫得他做了全部他从未做过,也绝不敢去做的事情,试过了所有他完全没有概念的姿势和场所,反正最后,他被折腾得够呛。

天蒙蒙亮的时候,谢明瑶醒过来,看着真的很累狼狈入睡的檀冰,红色的丝被半掩着他遍是青紫的身体,反倒是她,容光焕发,身上半点不见痕迹。

……轻咳一声,谢明瑶在他脸上吻了一下,他还是睡得很沉,她便不动生色地自己先起了。

一夜过去,她几乎都没睡,只天亮时眯了一刻钟。

出了寝殿她又去了魔窟,姬霄已经不在这了,被安置在其他地方疗伤,她来这里是见魔龙。

gu903();“这里的魔怪好吃吗?”谢明瑶找了块石头坐下,懒洋洋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