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别列夫从飞机上匆匆忙忙地走下来，他刚才检查了机头的油管，因为那里是整架飞机油路最容易老化的地方，本以为是这架已经有些年月的老掉牙运输机因为故障原因漏油导致燃料不足。

在出发之前，奥斯别列夫和雅科夫为飞机做事前检修的时候发现机头部位下方的有关有些老化，不过倒是没有漏油，到最后，俩人也没有更换新的油管。

这倒不是为了省钱。

毕竟这次飞行的酬金非常丰厚，足够俩人奢侈一把。

但由于预定的飞行时间比较紧促，恰巧负责维修检测的机场维修部并没有现成的里-2PG式飞机的油管。

这个型号的飞机早已经停飞，零部件除了定制和拆旧补新之外别无他途，因此需要一个礼拜的时间。

可是出任务的时间却是在三天之后，根本赶不及。

奥斯别列夫又不想失去这单生意，这是他这辈子接过最大的单子。

所以，这位正驾驶飞行员到最后拍板——瞒住雇主，就说飞机状态良好，飞个几万公里都不是个事儿。

现在油料急速下降，奥斯别列夫知道是漏油了，首先怀疑的就是那个部位。

结果一番检查下来，他发现自己弄错了。

机头底部的油管并没有丝毫的损伤，几乎可以说是完好无损，虽然旧了点，还是很结实耐用的模样。

这让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雅科夫！怪事了，油路没有问题！”

他冲着站在飞机下的雅科夫大喊：“你去油箱位置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地方穿孔了？”

现在油路上的油管完好无损，唯一能怀疑的就是油箱了。

之前油箱也检查过，没什么问题，除了有些许陈旧，东西还是很瓷实的。

雅科夫摘下自己的飞行帽，抹了一把冒汗的鼻尖——这里实在太热了，俩人穿着飞行服，在猛烈的阳光下感觉有些要晒晕过去的感觉。

毛子不怕冷，却怕热。

磨蹭到了邮箱的部位，才走近，雅科夫就问道一股儿燃油的气味。

不过他的鼻子一向不灵光，伏特加喝多了，劣质的香烟也抽多了，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闻错了气味。

用手狠狠撸了一下鼻子，雅科夫来到飞机尾部下方，还没抬头，一滴刺鼻的液体滴在了他的脑门上。

伸出手，雅科夫摸了摸液体滴中的地方，摸到了一些有些许滑腻腻的东西。

他缩回手，放在鼻孔下一闻，人就呆了。

抬起头，三个整齐的弹孔呈品字形散布在飞机尾翼靠前将近机翼的位置，那里正好是邮箱的所在地。

运输机的外蒙皮上有几道湿漉漉的痕迹，那是油料外泄留下的痕迹。

“嘿！我找到漏油的地方了！”

雅科夫眯着眼，围着飞机油箱绕了两圈，就像个得意的孩子。

“什么？”

“油箱！漏油了！”雅科夫重复着之前的话，故意加重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