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手放到最后一朵的时候,清荷忽然推门进来,一脸惊魂不定的道:“惠妃娘娘,奴婢刚刚在院子里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岁杪:“怎么,严翊死了——”话音未完。
清荷急了,捂住了岁杪的嘴,严肃道:“郡主当心隔墙有耳!”
岁杪挣脱开,“哼,现在知道叫郡主了,说吧,怎么了?”
清荷咽了咽口水道:“我方才听见院子里面的人说,今日皇上要纳妃了。”
话音刚落,岁杪愣了一下,不小心将最后一朵花瓣给扯掉了,“纳妃?”
清荷:“对,听说现在正在后花园赐牌子呢,赐了好几家大臣的了,还有......还有......”
岁杪看向她:“还有什么?”
清荷:“还有听说,明日就要立后了。”
严翊这个人哪怕和他不是很熟悉,但是岁杪对他的印象并不算特别好,幼时那面之后也曾见过几面,但是越长大便越觉得他很冷漠,而且也颇有手段和心机,岁杪不傻,不然也不会在太后和皇上的面前混的风生水起。
她觉得,严翊要纳妃是正常的,帝王,哪个不是后宫佳丽三千。
她只是觉得,没有一点风声,严翊便立后了,这个皇后,岁杪下意识觉得,严翊被外界传皇位来的不干净,那么他那么无欲无求的一个人,会不会是因为那个皇后......
岁杪忽然来了兴趣:“可知是谁?”
清荷摇头。
岁杪桃花眼一眨,似乎想到了什么,笑着对清荷低声道:“你去叫侍卫告诉他,若是不想让他的心上人明日立后,册后大典被我破坏了,就让他现在放我出去,安排好去江南的马车,否则明日会发生什么,我可不保证。”
“她当真是这么说的?”严翊修长的手指捏着狼毫,垂眸看着桌上的奏折,漫不经心问道。
侍卫瑟瑟发抖:“回皇上,清荷是这么传给奴才的,说是蕙妃娘娘的原话。”
严翊漫不经心的呵笑一声,旋即将狼毫放置笔山上,嘴角划过一抹笑,转瞬即逝,嗓音淡淡道:“朕知道了,你退下吧,按照吩咐那样,没有朕的允许,不可放蕙妃出来。”
侍卫应了一声便退下了,王福趁这会儿功夫,上前给严翊杯中添了杯茶水。
王福:“皇上,蕙妃明日...”
“不让她出来就是了,”严翊顿了顿又道:“你明日.......”
王福看了眼严翊,半晌后,默默的收回了视线,眼前的这个人,同以前比,似乎更加心狠手辣了。
翌日,岁杪醒了个大早,收拾好之后便打算硬闯出去。
清荷:“郡主,这行不通。”
岁杪:“行不通也得行得通,错过今日就不知下次还有没有机会了!”
清荷还想说些什么,岁杪直接小跑到了门口,一把拉开了门,昨日站在这里的两个侍卫已经不见了,只剩下王福站在门口,见了她似乎也没有惊讶,而是弯着腰道:“蕙妃娘娘,皇上说不劳烦您去找册后大典在哪,叫老奴带您去。”
岁杪脚步一顿,呆楞了半晌,有些不可思议。
王福笑:“蕙妃娘娘?”
岁杪:“三哥让你带我去?”
王福:“回蕙妃娘娘,是皇上亲□□代老奴,让老奴带你去册后大典的。”
岁杪抿了抿唇,虽然害怕,可还是提起裙摆往前走,她想看看,严翊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第5章皇后
御花园内,岁杪跟在王福身后不远处,清荷在一旁撑着伞挡住了落在岁杪身上的雪。
岁杪伸出手轻轻的接了一片雪花,看着它融化在掌心,纤细的指尖微卷,“王公公,我问你个问题。”
王福心中咯噔了声,旋即咽了咽口水,“蕙妃娘娘请问,老奴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岁杪瞧了王福一眼,嗓音软糯糯的,“我还没问呢,你就吓成这样,难不成我会吃人么?”
王福捏了一把冷汗,旋即摇摇头道:“老奴只是有些冷罢了,不是吓得,蕙妃娘娘若是有什么想问的,便问,老奴定然会如实回答的。”
岁杪低低的笑了,“我问你,皇后是谁,可是本郡主认识的?”
王福听见岁杪还称呼自己为郡主,并非本宫,他就知道岁杪心中的那口气估计还没咽下去,怕说多错多,王福只能支支吾吾的道:“回蕙妃娘娘的话,老奴近日都不在皇上身边,许多事都是老奴的徒弟小德子待办的,老奴并不是特别清楚......”
岁杪才不信王福不知道,但索性也快到承天了,岁杪也没再为难王福,而是笑了笑道:“行,那等会儿本郡主就亲自去看看,到底是谁,让我们三哥这么放心尖尖上。”
王福低着头,只想赶紧把岁杪送到承天宫去。
索性愿合宫和承天宫距离隔得不远,绕过一条小路便到了,推开承天宫门的那一瞬间,王福背着岁杪松了口气,下一瞬脸上便带着笑看着岁杪道:“蕙妃娘娘,承天宫到了。”
岁杪淡淡的嗯了声,旋即跨过门槛进到了里面,几乎是双脚刚踏进殿内的那一刻,身后的大门便被关了起来。
岁杪耳尖的听见了门把锁起来的声音,她直觉有些不对劲,转身像开门,却发现怎么都推不开,后知后觉严翊居然干了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岁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旋即坐在了座位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桌面上摆了几串葡萄,还有一些小糕点,她拿起一颗葡萄,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嘀嘀咕咕道:“我倒想看看,那个人到底是谁,居然让他这么在意。”
岁杪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严翊的皇后给吸引住了,她是真的好奇,到底是谁,居然让严翊这么保护着。
估摸等了一阵子,她把桌上的葡萄都吃完了,隐隐有些瞌睡的现象,岁杪揉了揉自己有些酸胀的眼,睡眼惺忪的看向门口,殿内地龙暖和,她没撑多久便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