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说完这句话,他微微张开口,“阿”了一声。
他的牙齿很白。
岁杪的第一想法,等回过神之后,她才反应过来他如今的姿势是要她喂?!
原本捏在手上打算自己吃的葡萄,被这个念头吓得手一抖,啪嗒一声,葡萄掉回了小碟子上,又弹跳起来,滚打了地上,咕噜咕噜的在地上打着滚,滚得老远老远。
岁杪的视线却始终看着眼前的男人,每每近距离的瞧他的脸,她便能脸色通红,更别提此刻男人靠近她,还让她的喂他吃葡萄,岁杪的脸早已红的不成样。
小轩窗正就在一旁打开,春风恰恰好就拂过脸庞,岁杪眼眸微颤,视线紧紧的盯着看着眼前的男人,男人脸庞刚毅,似乎是怕她害羞,他主动的闭上了眼。
昔日那双满目冷冽阴鸷的眼眸此刻紧闭,连眉眼看上去都温柔几分,下一刻,岁杪的视线不小心看见了他紧握的拳头和发着抖的双手,面上无论再谈定,可到底还是紧张的。
藏不住的,紧张和手抖。
他也不是如表面那般淡定从容,他以往给她的感觉便是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没有他严翊解决不了的东西,可如今,他表露出的这小心翼翼地一面殊不知让她心中万分窃喜。
一欢喜,她手中便又捏起一颗葡萄,这一次,她准确无误的放进了他的嘴巴里,到底是有些亲密的行为,让岁杪瞬间脸色又红了几个度。
葡萄是酸甜的,他尝入了味,唇齿间也感受到了小女人手指的温软,喉结滚动,葡萄汁水沁入喉间,酸甜的气息充斥在嘴里,他忽然觉得这颗葡萄和以往吃过的都不同。
比以往的甜多了。
岁杪拿着手帕在擦手,小脸早已红透,一直沿着修长的脖颈也是绯红,许久没有听见动静也没听见男人的夸赞葡萄好吃的声音,更是没有得到一句谢谢,她不由得抬起了头。
撞上的便是男人那双温润的眼眸,仅是对视一眼,她便立刻低下了头,旋即囫囵吞枣般塞了好几颗葡萄进了自己的小嘴里。
看上去像是怕他和她抢,严翊蹙眉,“慢些吃,没人和你抢。”
岁杪没说话,只一味的吃着葡萄,过了会儿,她终于吃不下了,将口中的咽了下去之后,抬起眼眸呆呆的看着严翊,又看了会儿天,似乎很不解,小脸写满了纠结,喃喃道:“三哥、这、这都那么晚了,你怎么、怎么......”
怎么还不回去。
他自然是知道她后半句想说什么,可他偏偏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故意拖长声音懒洋洋的“啊”了声,旋即语重心长的说,“岁岁可是忘了方才太医是如何说的?”
一双桃花眼颤了颤,岁杪仔仔细细的回想着太医说的话,可手上还捧着一碟葡萄,这幅模样要多可爱便有多可爱。
严翊看了许久,见她一点儿都想不起的模样,轻而又轻的叹息一声,“太医不是说朕体内的毒可能会再次引起吗?”
岁杪乖巧认可的点头。
“既如此,朕自然是不能回去的,”严翊压着嘴角,“万一在路上发作了,亦或者......”
岁杪上钩了,“亦或者什么?”
“亦或者,在某个宫门口发作了怎么办?”严翊这会儿连眉眼都带着笑意,“你说朕还要不要回去呢?”
“不要了。”岁杪很认真的看着严翊,认真到嘴角一直包着两颗葡萄也没有咀嚼,而是乖乖的看着严翊,“三哥,安全重要。”
她说安全重要的时候,咬字特别清晰。
得到了她应允后的严翊坐在了凳子上,只是位子还没有坐热,便听见小女人义正严辞道:“既如此,那岁杪的愿合宫便给三哥睡,岁杪去——”
“把你这个想法收了,”严翊打断她,“外头危险,岁岁也不要出去,今夜朕宿在愿合宫,若是夜里出了事,你也好照顾朕。”
岁杪还想说什么,便又听见严翊道:“外人朕信不过,朕如今相信的人,只有岁岁了。”
岁杪眼眸微颤,犹豫了半晌后,乖乖的点头,一副不知道危险乖乖上了粘板任人宰割的软糯样子,让严翊差点心软。
一直到夜深了岁杪也没反应过来自个儿跳进了严翊挖好的坑里,清荷和沈儿早早的伺候岁杪换了入侵的衣裳,岁杪低头一瞧,语气软糯糯的,“清荷,这件怎的和以前的不同,领子太开了。”
坐在外间的严翊喉结滚动。
“不会的,这件是新衣裳,”清荷道:“之前几件有些厚,不适合这个天气穿,过几日还有更薄的。”
岁杪被劝好了,仔仔细细一看,倒真的是件新衣裳。
她任由清荷扶着上了床塌,殿内的烛火被吹熄了几盏,只留下床头一盏和外间一盏,红色的蜡油往下流,火光微微晃映,时高时低。
同此刻的氛围那般,有些暧昧有些热意交织着纠缠着,岁杪借着烛火将最后一页游记看完了,将书合起来后,她打算入寝,却忽然听见外间响起脚步声,她听见那人道/“看完了?”
她自然知道是谁,但却有些好奇,“看完了,三哥,你怎么还没睡!?”
严翊被她这句话气笑了,伫立在床塌前,嗓音平稳:“朕等你看完,便进来睡了。”
岁杪先是没反应过来,哦了声,后回神之后便瞪大了眼,“三哥你在说什么!你睡哪里?!”
她指了指自己的床榻,“你睡这啊?”
严翊眉眼微挑,“不是说好了吗,朕今夜宿在这里,你保护朕。”
岁杪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小身板便被人抱着往里躺去,留出了外头一大片空空的位置,男人自然而然的躺了下来。
他身上的龙涎香味道淡了些,可岁杪却感觉他浑身热的很,正打算开口询问,却又听见严翊道/“好了,都躺下来了,别赶朕了。”
岁杪不是这个意思。
“朕以前看过一本游记,但是书不见了,”严翊侧头看着她,嘴角一勾道:“但是里头发生的事情朕还知道,朕讲给你听,如何?”
他也没等她的同意,径直开始讲故事。
岁杪的注意力瞬间就被他口中的游记给吸引住了,之前那种异样的情愫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认真的听着他讲游记里的故事。
夜风呼呼地刮过来,窗纱被吹掀起来,窗纸发出细微的响动,游记说到一半,身旁的人发出轻轻弱弱的呼吸声,可见已经睡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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