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爷的认知当中,他这个五弟一向是个心宽体胖的主儿,轻易被人得罪不得,成天乐呵呵的没个烦心事。
这时候怒气冲冲地走进来,却又不像要找十二弟的麻烦,能是遇上什么事儿了呢?
四爷知道,康熙最近也派给了五爷盖房子的差事。
老九可不是个安生的主儿,成天上蹿下跳的没个正形,成日里跟老八搅和在一起,对着五爷这个亲哥反而不亲近,总觉得五爷不比八爷有本事。
说起来,五爷情况倒是跟他差不多,有个亲额娘生的弟弟,可因着早先年被送出去抚养的缘故,这个弟弟跟他关系又不见得多好。
两个弟弟还都喜欢跟在老八后面,事事供着八哥……
说起来也是同病相怜。
想到这里,四爷对五爷的认同感又多了几分,就连老五不顾仪容解了胸前扣子的事看着也不那么碍眼了。
四爷对着五爷开口,打破了一屋子的安静。
“老九又给你气受了?”
被四哥这么一问,五爷突然间就委屈上了:“不过就是出宫建个府,就跟谁没出过似的,怎么到了他这儿就这么费劲?不是我说自己亲弟弟坏话,这老九也太能折腾了。”
给九爷建府之前,五爷拿到的是贝子府邸的建造图纸。
就在今日,老九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此事,派人请他过去询问。
五爷给了他肯定答复后,九爷不依了,认为自己起码比七哥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儿,逼着五爷去跟皇阿玛问问,是不是图纸弄错了,应该给他一个贝勒府的图纸。
五爷对于九爷这个观点十分不认同。
老七能得个贝勒,一方面因着他腿脚不好,皇阿玛虽然面上不怎么看重他,心里头终归还是怜惜的,怕给他爵位太低叫人看轻。
另一方面,这一波出去的阿哥们,不是郡王就是贝勒,单单只给老七一个贝子也实在说不过去。
总体来说,七爷还是运气好的,但老九就没这个运气了。
五爷觉得九爷这个要求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要是他有那个能耐,早叫皇阿玛把自己贝勒换成郡王了,哪里还用在这儿受这个闲气儿。
五爷自是不肯答应九爷,九爷便死缠烂打,更兼十四在一旁也给九爷帮腔,求着五爷再去皇上那里问问。
五爷一生气,直接转头出了阿哥所,到畅春园来了。
看着五爷受气的这样儿,四爷表示,他也经常被十四气得肝疼,他真是太能理解五弟了。
听五爷说起出宫建府一事,殷陶不免又想到了他那个坑爹的便宜舅舅托合齐。
他试探性地对着两个兄长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宫建府呢?”
早一天出宫建府,就能更好地早一点看住家里人,防止托合齐太过偏离航线。
五爷的注意力被殷陶转移了。
他理解为了殷陶是想出宫建府娶福晋了。
五爷转头对着殷陶问道:“十二你身边也缺女人吗?荣妃娘娘没给你安排?”
说到这里,五爷摇了摇头:“你看我这脑子,又把这茬儿忘了。你不是荣妃养的,苏姑姑也不便于安排,要不我找我额娘给你安排一下?”
殷陶忙摆手道:“不用不用,在盛京时候,宜妃娘娘给我……安排人了,我想着,这几年还是要以读书为先,并没有收下来。”
“这样啊……”五爷若有所思道,“反正如果你想要人的话,跟我说就成,我再找额娘帮你安排。”
四爷看着五爷对殷陶好像很上心的样子,也听说两人跟着康熙出门时候也是常常在一处说话的。
那对于十二弟而言,到底是五哥重要一些,还是他这个四哥更重要一些呢?
四爷突然开始好奇这个问题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四爷:十二,我和老五掉水里你先救谁?
殷陶:五哥发福了,还能在水里飘会儿,我先救你感谢在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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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自己人
颁金节一直是仅次于新年的节日,对于满人来说,某种意义上讲,其实比新年更是重要一些。
距离颁金节前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康熙便带着嫔妃和一众皇子回到了宫中。
殷陶在阿哥所的院子还和从前一样,被留在宫里的几个小太监打扫得干净规整,倒是和离开时候没什么两样。
尽管一切看上出还算平静,但殷陶敏感地发现,在这平静之下似乎掩藏着某些诡异。
比如,江浙沿海堤坝已修建完成,赈灾也有条不紊地进行,太子最近卸了差事,本该轻松一些,不想却是异常沉默。
再比如,直郡王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走路带风,脸上带笑。
再比如,康熙先是给了四爷和八爷嘉奖,回宫之后给了德妃和良嫔丰厚的赏赐,据说是感念她两人多年侍奉得当,诞育子嗣有功,特此厚赏……却对太子只字未提。
在这一切平静又不平静当中,紫禁城迎来了康熙三十七年的颁金节。
宫宴之上,康熙恩赏了去丰台大营练兵直郡王,夸了这段时日忙前忙后在户部管着赈灾拨款的四爷,却唯独没有夸赞总理赈灾事物的太子。
gu903();从前这种宫宴之上,康熙不管行为上还是言语上,都是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太子的喜爱,而后才能递减到其他皇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