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哥不欲继续这个话题,八爷只好识相地闭嘴了。
八爷突然就觉得有些心累,这位大哥是个连话都说不通的主儿,也难怪他跟着老大会干得这么费劲儿。
好容易安抚好老大的情绪后,八爷觉得被直郡王气得有些心慌气短,不想回府对着自家福晋抱怨,便转身去九爷府中转转。
九爷正在书房冥思苦想,准备给远在五台山的十二弟写一封信。
就在昨天,九爷去了五爷那里一趟,看到五爷正很欢快地给十二弟写信。
五爷见了九爷便随口问了一句,他有没有信想要给十二弟寄去?如果有的话五哥可以派人一并去送,也省得老九你再麻烦一趟。
九爷听了这话愣了一下。
十二出门前后也有一年多了,他的确是没有给他写过什么书信。
面对着五爷“你冷酷你无情”的眼神,九爷开始反思自己。
九爷在兄弟当中的人缘很不咋滴,同三爷、四爷等人交好的事是想都不用想了,倒是十二弟还可以努力一把。
毕竟九爷最近对十二印象实在不错。
之前温锅宴试菜他请过十二,十二去了四哥府上没有过来。年前十二回京了一趟,他也曾经下帖子请他过来府上赏花,十二也推脱自己忙碌没有前来。
这么看来,十二的确没有拿他当真正的兄弟,不过想想也是,从前他的确对十二有过很多不友好的举动,但从来没有诚心示好。
既然如此,两人之间情谊的升温估计还是要他主动了,而这封联络感情的信便是和十二弟交情翻开新篇章的关键。
正在九爷绞尽脑汁写信之际,外头门房着人来报,说是八贝勒来了。
九爷忙停下了笔,略有心虚地将信纸藏了起来,叫贴身太监去把八爷迎了进来。
八爷是来跟九爷吐苦水的。
太子的打压,老大的莽直,还有皇阿玛对十二的事事偏心……
对于太子的打压和老大的莽直,九爷还能陪着八爷吐槽一二,但是当八爷说起十二的不好,九爷便缄口不言了。
毕竟他现在对十二弟印象还蛮不错的,对于八爷的很多说法不敢苟同,但也不好为了十二坏了跟八哥多年的兄弟情谊。
于是九爷聪明地选择了闭口不言,开始低着头继续构思给十二的信。
出了九爷府后,八爷甚至比过来之前更是郁闷了几分。
宫里皇阿玛偏心,额娘则进了妃位却依然不得册封,上头大哥不拿自己当人看,太子把他视为眼中钉,三哥、四哥等人看不上他,现在连一向跟他最亲近的老九都变成了哑巴……
这日子真是没法儿过了。
殷陶离京的这一年半的时间里,京中发生的事情不少。
这日天气不错,殷陶便叫萧玉等人将带过来的藏书拿到院子里晒晒,自己则回到书房整理起了这一年多来和京中的来往书信。
这么一整理便发现了问题。
康熙四十年初巡视畿甸,老爷子带了直郡王、太子、四爷和十三前往。
康熙四十年四月巡视永定河,太子、四爷和十三伴驾。
康熙四十年七月巡幸塞外,将太子和直郡王并一众皇子打包前往。
康熙四十一年二月南巡,老爷子依然带了太子和十三前往。
从前出门回丨回都让太子留京监国的康熙,如今不管去哪里都打包带着他。
这应该不是宠幸,而是防范了。
殷陶将信笺归置在盒子当中,上了一把从京中带来的特制铜锁,正准备喝杯热茶理一理思绪之时,钟原又拿着三封信笺走了进来。
殷陶接过来一看,一封来自准岳父马齐,一封来自便宜舅舅托合齐,一封来自最近在京中很是得闲的九哥。
同时接到“双齐”来信,殷陶觉得压力还是蛮大的。
而九爷这是第一次来信,殷陶也有些担心,九爷是不是听了八爷什么话,写了信过来骂他。
殷陶终归对于“双齐”来信有些发怵,还是选择先拆了九爷的信来看。
九爷的信写得十分繁琐,大到他跟着皇阿玛去蒙古赢了摔跤比赛,小到他去洋行看到一只奇妙的硬笔,甚至连他院子里海棠花开了几朵小花都洋洋洒洒写了大半页纸。
信的最后,九爷还吐槽了五爷一番。
五哥原本说好要帮他稍信过来的,可后来又嫌他信写得慢,自己早早把信发过来了。
九爷在信中十分委屈,他不就是一封信写了五天吗?能有多慢啊!五哥这人就是这样,对亲兄弟不如对旁人厚道,顺便列举了五爷缺少兄弟爱的种种表现……
但总体来说,九爷的信字里行间仍然透露着欢快,可见近来日子过得实在不错。
殷陶稍稍松了口气,又打开了富察马齐的信来看。
富察马齐的信则是一封相对家常的请安信,除了代全家给十二爷请安外,还关心了殷陶的身体和山中近况,并表达了家人对十二爷的殷切企盼和思念之情,和之前寄来的请安信没什么太大不同。
殷陶最后打开了托合齐的书信。
不同于往日的是,托合齐的信很短,字迹也很潦草,似乎是在什么忙碌的空隙当中背着人写完给他发过来的。
gu903();南巡途中,高士奇向康熙告发,索额图罔顾君恩,串联朝臣,意教唆太子谋“大不敬”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