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过程,我只做一遍。”云烨不理那群壮汉杀人的眼光,拿把小锤子把大块的盐矿小心地砸成小粒,大约十斤的样子,喊过张诚,把盐矿倒进石磨眼,张诚就手摇着石磨转起来,褐色的矿粉从石磨边缘缓缓溢出,云烨把矿粉收进木桶,加水,用木棍搅拌,让盐分充分融进水里,待溶液饱和,就倒进另一个蒙了双层麻布的木桶,不一会,麻布上全是灰黑色的矿渣。去掉麻布,桶里的溶液便成了褐色,颜色变浅了,但杂质依然很多,又在一个木桶上蒙上四层麻布,再次过滤,留下了浅红色的溶液。云烨?杂质已过滤干净,该脱毒了,取过一个硕大的漏斗,吩咐张诚砸碎木炭,张诚还未动手,程校尉已抢先把木炭砸的粉碎,估计是溶液的变化给了他成功的信心,云烨把木炭粒用四层麻布包好塞进漏斗,挤得严严实实,找了个架子,把漏斗固定在架子上,将溶液倒进漏斗,不一会,淡青色的溶液缓缓流出,捞一把尝一尝,不错,只有咸味,没有苦涩,过程中虽然损失了一些盐,但可保证煮出来的盐绝对可食用。架起柴锅,把溶液倒进锅里熬。这才站起,要都酸了,弄点盐容易吗。
“能成吗?”程校尉看着溶液在锅里翻腾冒泡颤声问道。云烨很清楚在大唐盐的利润有多么可怕,古人云,怀璧其罪,如不外传,恐怕是取祸之道,人不能太贪,现在不用担心了,弄不好,还有赏赐拿。程校尉这会恐怕已忘记要挨揍的事。
“能成吗,把吗字去掉好吗?熬出来的盐,比我原来吃的都好,和青盐不差分毫。”程校尉哆嗦一下,青盐,那就不是吃的,是每天用柳枝攒一点净口的,至少要五百文一斤,自家也算豪富之家,这青盐也只有几个主人在用。锅里的水分逐渐蒸发干净,锅底留下了厚厚一层泛着青色的硬壳,撤去柴,从锅里掰下一块仍嘴里,“唔,还不错,这才是盐,张叔,把你那玩意扔河里。”
没等张诚品尝,程校尉已掰下指甲大一块填嘴里,尽管咸的脸都抽搐了,还不舍得吐,也不怕变蝙蝠。其余军士见方法有效,一窝蜂地冲向盐壁,没铁锤的就用刀乱砍,尤其以张诚最为疯狂。
校尉想和云烨说话,却见云烨斜着眼睛瞅自己,暗道:这小子果然小气。不过,有本事的都这样。先前倒是我鲁莽了,想到这,双手抱拳:“公子大才,程处默敬服,先前是本官有眼无珠,无理之处,还望海涵,至于赌注,我老程这就偿付,张诚,滚过来!”说着卸下甲胄,头盔。云烨这才发现这混蛋也就十六七岁,作为武将,日日打磨筋骨,身子雄壮,脸上青涩之气却显露无遗。张诚磨磨蹭蹭的往这边挪,看的云烨心头火起,把他推到程处默旁边,“揍他”程处默长身玉立,脚下不丁不八,一派高手风范。张诚畏畏缩缩地围着程处默打转,一会拳,一会掌,一会大力鹰爪,可你倒是往他身上招呼啊。程处默估计也等烦了,:“你他娘的动不动手,在不动手,老子还揍你,”张诚腿一软又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您还是再揍俺一顿得了,小的实在没胆子揍您。”这话听的云烨血往上直涌,恨不得拿铲子把这家伙直接埋了,算了,几千年渗入血脉的地位等级差距不是他能克服的。程处默一边往云烨身边走,一边对长成说:“是你不动手,可不是俺赖账,说清楚免得坏俺名头。”
“兄弟,你咋知道这法子的?”
“恩师教导的”
“前辈高人啊,请兄弟代为引荐,为兄这就派人回兰州备厚礼,请家父亲往拜见》”
“你确定要见家师?
“如此高人若不拜见,岂不让人痛悔三生?”
“你只要拿刀抹脖子,估计很快就会见到家师。”
“兄弟这是何意”
“意思是家师已然作古,你一意要见,只有抹脖子这一条路了”。
“哎呀,苍天不佑啊,如此贤才早殇,诚是人间一大憾事。”
这混蛋,满嘴可惜,脸也抽成包子,可眼中的兴奋之色彻底出卖了他。云烨决定看盐,不理这心口不一的混蛋。
盐被从锅里铲出,约莫俩三斤的样子,这可比海水煮盐效率高得多,十六斤矿出三斤盐,已经不错啦。程处默拿过去掂一掂,“三斤,好,这一片盐矿,岂不是能出及几百万斤盐,哈哈,我大军再也无缺盐之苦,云兄,请受程处默一拜。”
“大军为国征战,我大唐男儿连生死尚且抛之脑后,区区制盐之法何足道哉。”
“好汉子,程处默重重拍了云烨肩膀一下,你这个兄弟我老程认了,待回长安,带你认识其它几个兄弟,都是一等一的好男儿。”挨程处默的一巴掌云烨觉得跟挨一锤子没区别,呲牙咧嘴之下还要接受他的好意,这真是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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