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很恶心……云罗本能地害怕,但是,她只能去!
抖抖索索地到了近处,云罗却是愣住了……眼前的这人,这人——
被唐韶束住手脚的男人,低垂着头,发丝凌乱,眉眼处是撕开的伤口,有血水汩汩,云罗捂住嘴巴,颤抖地伸出手指:“高,高老伯……”
怎么会是他?云家二房的高老伯……记忆中那个沉默寡言的老人,怎么会是,会是他?
云罗惊吓地收回手指,那边唐韶已经挑眉看她:“你认识?”
高老伯抬了抬头,眼中死灰一片,又无力地垂了下来,两鬓斑白的发丝在初冬的寒风中孤零零地飘荡,云罗吃惊地看着这一切,复杂地点头:“是云家二房的门房,姓高!”
颤巍巍的气息,颤巍巍的动作,花容失色的脸孔,细长眼眸中染着惊恐,唐韶不由多看了云罗两眼,而后平静别开眼眸:“过来,从我腰带里拿出东西,扔到空中……”
云罗的整个人好比掉进了冰窟窿里,高老伯被五城兵马司的人马揪住了,不知道云家二房有没有扯在事情里?她现在就像是瞎子处在黑暗中,四处摸摸都是冷壁,不晓得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老伯沉默依然,但他怎么会被唐韶现场逮住?云罗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前后顺了一遍,心中只剩迷糊。
心不在焉的云罗从唐韶要离摸出了一个硬把的火折子样的东西,依着唐韶的吩咐用力往上一扔,顿时空中划过一道亮光。
一直浑浑噩噩的云罗压根就没想到自己方才和唐韶那样近距离接触,甚至她还从他腰间去拿了东西,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高老伯身上。
一刻钟之后,驾着马车的陈靖安出现在胡同口,看了眼失魂落魄的云罗,笑得龇牙咧嘴!陈靖安和唐韶两人手脚麻利地把地上的婆子和高老伯两人绑成麻花塞进马车,最后要离开时,陈靖安冲着依然杵在一边的云罗笑得坏兮兮:“哟,撞马女失魂了?”
“你?”撞马女三个字深深地刺激到了云罗,让她瞬间恢复深思。
一个瞪视,云罗别开头不想看他。
“胆子很肥啊,这种场面都完全没问题……”陈靖安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点到地面上的猩红凌乱,挑衅着云罗。
“对啊,要不然怎么能做撞马女?”云罗气得咬牙切齿,本能地嘲讽陈靖安。
“哈哈哈,哈哈哈……”留下一串欢快的笑声,陈靖安跳上马车离开了。
“走吧!谢谢!”留下来的唐韶道谢过后,走在了前面,云罗气得跺了跺脚,只能跟着追上,只是前方的脚步迈得很慢,显然是在等后面的人追上。
“你怎么知道她是窑姐?”唐韶的声音突然而至,泛着金属的冷硬。
云罗立即反应过来他是在和她说话,赶紧把缘由说了一下,不过,她可没说那是自己绘的,只是用了一个“听说”就塞过去了。
唐韶听完,再有没有说什么,云罗这才安心下来。
等到陈靖安押着高老伯和那个姣阳堂的婆子来见唐韶时,依然忍不住臭屁地拍了唐韶的一记马屁:“韶兄,你选这个撞马女简直就是太成功了!你看,果真被她瞧出猫腻了!”
“靖安!”唐韶不置可否,只是抬了抬眉,目露警告。
陈靖安赶紧笑着打哈哈:“知道了,以后不喊她撞马女!”
唐韶听了,没说什么,只是再次看了看他,而后将目光停留在了那个刚刚被他一脚踹得口吐鲜血的婆子身上,心里却是庆幸,总算逮到她了!要不然也抓不住这个高老伯!
“韶兄,你怎么想到找云姑娘帮忙的?”陈靖安很识趣地改口,心中好奇地很,当时,他们跟踪那个绿衣女人几次,每次都是无功而返,后来发现她每次去姣阳堂,都要逗留不少时间,走得时候大多时候又是空手离开,唐韶就觉得猫腻是在这个姣阳堂,奈何他们两个都是大男人,进去姣阳堂目标太明显,无奈之下,他们想到找个女的进姣阳堂,去跟踪。
找哪个女的?当时,陈靖安是犯难的。
却没想到唐韶沈吟了一会,就说请云罗帮忙。
云罗,那个撞马女?陈靖安当场就诧异地恨不得满地找眼珠子,去看看唐韶哪根精搭上想到了那个撞马女?依稀仿佛间,有一些粉色的泡泡在他脑子里无端升起,心里有了一些大胆的猜测。
“她够胆大心细!”唐韶哪里知道陈靖安如此丰富的心理活动,只是就事论事地把他对云罗的评价很客观地摆出来。
话音一落,陈靖安更是多看了两眼唐韶,不是说他从来不会浪费精神在女人身上吗?也不全是啊,至少他看那个撞马女就满仔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