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请稍等,我还有个问题!”一名平民挤到最前方,忧心忡忡地问,“我们各家现在都已经没有余粮了,前几天市场上还有一些高价粮,现在是出高价都买不到了。大家都等着丹雨平原这一季的麦子救命,但王室又命令我们拔了麦秆改种血精草,您究竟打算怎么做?”
戈麦示意不要惊慌,微笑着说:“这件事,请大家相信我们的王国,王室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
集会结束后,戈麦乘马车赶回了执政府邸,他一路上都是面带微笑,遇到向他行礼的平民都会礼貌回应。
可一到执政府邸,隔绝了外界的视线,他的脸顿时变得无比阴沉,仿佛要滴出水来。
林耕森和戈麦几乎是前后脚进门,林耕森已经急得整张脸都皱了,伸手推了戈麦一下:“老麦,你搞什么东西?为什么不把那个泄洪的乞丐处决?居然还给他表彰?你疯了吗?!”
戈麦回骂道:“你才是没搞清楚状况的那个!一个小小的乞丐,你以为他能想到泄洪救火这一招?就算想得到,他有本事能潜入堤坝挟持主管?还恰恰算好泄洪量,只淹了北城?那就是个活着浪费粮食的乞丐!你以为他是什么人?”
林耕森有些糊涂了:“那清江堤坝泄洪究竟是怎么回事。”
戈麦重重叹了一声气,沉声说:“我已经盘问清楚了,那天去了堤坝的人还有麻斑,泄洪救火的主意应该是麻斑出的,但拉闸的人是那个乞丐,控制杆上只有他的指掌纹,这就是个存心替麻斑顶罪的替死鬼。”
林耕森莫名奇妙地问:“他想送死,你让他死不就行了?为什么要表彰他?”
戈麦气得来回踱步,脸都涨红了:“我的老朋友,你到现在还没搞明白,泄洪这种事已经不重要了!不会有人在乎!现在的关键点是丹雨平原!”
“阿宝死了,我们以购代耕的计划无法实施,那几百万吨粮食虽然还在杜明威老板手上,但已经拿不出来了!”
“在外界眼中,那些粮食已经被大火烧了个干净,如果我们突然把粮食再拿出来,所有人都会知道我们勾结杜明威,故意策划粮仓失火。”
“所以,现在我们已经没路了,你懂吗?如果为了保民众,不去拔除丹雨平原的麦秆,不执行改种血精草的政令,我们向上面交不了差,死路一条。”
“如果去执行政令,拔了丹雨平原的麦秆,丹雨城600多万平民没有粮吃,到时候闹起饥荒,生出民变,我们两个要么被饥民抓住吊死,要么给王室当替罪羊,推出来处决。”
“我们现在进退都是死路,懂吗?!”
林耕森对此应该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并没有显得太过惊愕,只是默默问道:“你说的这些,跟表彰乞丐有关系吗?”
“有关系,因为除了刚才说的两条路,还有一条路可以走...但这条路极其凶险,不是进,也不是退,而是要我们自己去开辟。”戈麦握紧拳头,眼神无比炙热,重重道出后半句话...
“这条路...就是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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