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将疑后,他们试探着表明了身份,对方惊喜不已,说要带他们面见太子。
然后他们真的就这样进了东宫,见到了太子殿下。
太子总算捏够了令牌,抬眸看向二人:“你们宫主在养伤?”
牧安忙抱拳应道:“是。”
贺北城:“就凭一个令牌,如何证明你们的身份?”
不待二人开口,又道:“孤听说,梨花宫起了内乱,梨宫主下落不明。”
牧安与渔瞳对视一眼,才道:“回太子殿下,这只是对外宣称,宫主此时很安全,等养好伤定会来面见太子殿下。”
这话他说的一点儿也不心虚,宫主养在太子殿下身边,能不安全么。
虽然不知宫主为何不直接向太子表明身份,但宫主自有宫主的道理,他们无须多问。
宫主这些年杀了不少朝廷通缉的要犯,都是为了等朝廷招安,虽不明缘由,但他们既然跟了宫主,不论宫主所图为何,他们都会追随到底。
贺北城静默半晌,才淡淡嗯了声。
而后又拿着令牌在手心里翻转,不说话,也不再抬头。
臧山摸了摸鼻子,看了眼外头。
殿下这是在等什么?
半刻钟后,外头传来了动静,臧山很有眼力劲儿的退了出去,须臾,又回来了。
太子瞥了他一眼。
臧山硬着头皮道:“回殿下,是苏侧妃。”
太子的唇角几不可见的弯了弯,嗯了声。
“苏侧妃路过殿外,此时已经折回去了。”
太子眼里的亮光消失了,没再嗯那一声。
臧山终于确定,殿下这是在等谁了。
他悄无声息的往后退了退,要不,找个人去通知一下?
然脚才刚动,便得了太子一记眼神,他顿时就不敢动了。
真没见过这么别扭的太子,明明想见苏侧妃却又不让通传。
啧啧,无法理解。
牧安看向渔瞳,苏侧妃,就是宫主?
渔瞳默默的点头。
牧安皱眉,他着实看不懂太子殿下的心思,这又不说话又不让他们走,就这么安静的呆着,是何意?
这般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了一刻钟。
外头再次传来动静,这次比之前声音要大些。
臧山眼睛一亮,不待太子出声,就很自觉的退了出去。
片刻后,臧山欢快的回来了。
“殿下,苏侧妃求见。”
贺北城只瞥了他一眼,目光便落在了他身后。
臧山安静的退到一边,让开路。
又被殿下嫌弃了。
“夫君。”
唐娇娇今日穿的是堇色宫装,腰间的玉色铃铛也已不在,自上次百花节开始,东宫绣衣局送来的衣裳都换了颜色,蓝色,青色,堇色,什么颜色都有,就是没了红色。
她特意问过,绣衣局只说是太子殿下的吩咐,她问贺北城时,他却还让她将玉铃铛也藏到了腰封里。
理由是,她的衣裳配饰得按宫里的规矩置办。
虽然她觉得这理由太过牵强,不过最后还是默认了。
贺北城应了声,朝她伸手:“阿梨过来。”
唐娇娇自然而然的走向贺北城,只当没瞧见渔瞳二人。
两人咽下差点脱口而出的‘宫主’二字,只暗中打量。
贺北城拍了拍身旁的软垫,示意唐娇娇坐下。
挨着太子坐好后,唐娇娇似是这才看到渔瞳牧安,有些不安的看向太子。
“夫君这是有要事处理?”
贺北城替她整理好衣袖,才应了声:“不算要事。”
唐娇娇:“……”
招安梨花宫不算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