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北城勾了勾唇,觉得那猫真不识好歹。
而很快就证明,不识好歹的猫只会更不识好歹。
“软软!”
“喵!”
“你把我的衣裳弄湿了!”
“喵喵!”
“你还凶我,啊!不许甩毛!”
“喵喵喵!”
听着外头的兵荒马乱,太子眼里笑意更甚。
时光荏苒,他只愿岁岁如今日,有她相伴。
有太子盯着,钦天监的日子算的快极了。
不过两日,便拿了几个日子送到东宫,分别是七月初六,九月初十,十月十五。
贺北城只扫了一眼便皱起眉,显然是对这个结果不大满意。
监正是个惯会察言观色的,见太子不虞,又想到东宫之前的嘱咐,忙拱手道:“殿下,六月也有一个好日子,但因时间太近便筛了下来。”
贺北城抬眸:“何日。”
“六月初十。”
贺北城眸光一闪,还未出声便听宋峤道:“殿下,今日已是初四,时间太紧凑了。”
太子大婚,岂能儿戏。
连七月初六都太急了些,更别说只有仅仅六日,连布置东宫都来不及,何谈其他一应繁琐事宜。
贺北城合上折子,低沉道:“无妨。”
这就是要选六月初十这个日子了!
宋峤一惊:“殿下,时间太紧,连婚服都无法赶制出来,殿下不若再等一月。”
监正也觉得不妥,跟着劝道:“殿下,臣附议,殿下大婚是普天同庆的大日子,绝不能有丝毫马虎,六日的时间确实太赶了。”
太子无声叹了口气,他等得,可有人等不得。
他与娇娇的大婚本不该如此仓促,可眼下局势所逼,只能一切从简,在他的东宫,他不允许有人站的比她高,平起平坐也不行。
他的娇娇,本就该傲然而立,高高在上,让人只能抬头仰望。
“就这天吧,婚服让东宫绣衣局连夜赶制,不必太繁琐,该有的礼仪不能少,其他一切从简就是。”
他如今要的,是先给娇娇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其一是让她不必向旁人低头,其二便是,若她的身份在唐氏翻案之前暴露,御赐太子妃这个名分亦能暂时护她周全。
至于一场盛世大婚,会有机会的。
宋峤还欲说什么,却见太子微阖上双目,不打算继续与他们掰扯:“都退下吧。”
监正与宋峤对视一眼,只得恭敬告退。
皇后当日亦来了东宫一趟,但仍旧没有说服太子。
几方都劝不动,那就只能按照太子的意思,加急筹办。
可六日,着实是紧张了些,一时间整个皇宫都显得极其忙碌,宫人走路都是小跑着的,比天子寿宴还要轰动。
而就在这极度忙碌中,两道圣旨同时进了东宫。
是册封太子侧妃的圣旨。
且一来就是两个。
彼时,唐娇娇正盘腿坐在软垫上,逗着贺北城腿上的软软,听陈弗念完两道圣旨后,她的动作已彻底僵持。
宋峤恰逢有大婚事宜请奏,便同臧山银川一样被这两道圣旨砸的半天回不过神。
最淡定的,只有太子。
贺北城将唐娇娇停留在软软身上的手握在手心,轻轻摩挲已示安抚,待那只手软和了些,他才看向陈弗:“秦霜婷是怎么回事。”
陈弗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道:“回殿下,是三公主求的情。”
贺北城手一顿:“说仔细。”
陈弗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
大概过程就是秦霜婷求秦太傅为她请旨赐婚,秦太傅心疼女儿,不得已只能进宫向天子求情,恰逢贺北妱陪在天子身边,于是便顺水推舟替秦太傅说了几句话,天子最疼爱这位嫡公主,有她求情,天子便直接两道圣旨一起下了。
陈弗说完,书房就陷入短暂的沉寂。
瞧众人神色各异,他无声叹了口气,说实在的,他们这位三公主行事他历来都看不透,眼下这事他更是摸不着头脑。
秦大小姐与三公主并无过多交集,他着实不解,三公主为何要为她求这个情。
而比起陈弗,其他人显然要更震惊些,其中以臧山最甚,他僵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陈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