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三公主。”
两人几乎同时往前走了一步,惊唤了声。
贺北妱轻轻呼了口气,看向臧山,正欲开口,便见苏梓芸小跑过来。
“臧大人,你没事吧。”
贺北妱喉咙动了动,转身走向云眠。
“伤的可重?”
云眠摇头:“属下无事。”
他本就不是臧山的对手,若不是太子妃殿下一直有意指点他,他早就已经败了。
云眠想到此,看向贺北城唐娇娇,太子殿下对臧山的招式很熟悉,所以即便有太子妃见招拆招,臧山还是处处受制。
两位殿下是故意的,故意让让他压制臧山。
目的,自然是……
云眠看了眼臧山,正见苏梓芸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他咬咬牙,气的正要发作,便被贺北妱阻止:“云眠!”
“殿下!”
云眠眼尾发红,握紧手中的剑。
贺北妱默默的伸手将他的手指掰开,取出他的剑,轻声道:“无妨。”
“回去上药。”
云眠没动,狠狠盯着臧山。
“听话。”
公主向来都知道怎么安抚自己的侍卫,只轻轻的一句话,便让怒气腾腾的人软了下来。
云眠闷闷应了声:“是。”
云眠走后,贺北妱才召来采蕙,将剑递给她:“剑刃受了损,这把剑他用的顺手,你出宫去找最好的铸剑师傅给他修好。”
采蕙接过剑,瞥了臧山一眼,才低低应了声:“是。”
“噗……”
臧山伤的比云眠重,刚起身便吐了一口血。
苏梓芸吓了一跳,当下也乱了分寸,自怀里取出手帕给他擦唇边的血:“臧大人,你怎么样。”
臧山偏头躲开,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苏二小姐。”
苏梓芸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脸色微微一红,忙收回手。
“多谢苏二小姐关心,我没事。”
而另一边,公主背对着他们久久没动,瘦弱的背影与他们的轻声细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贺北妱一直觉得自己很坚强,心硬如铁,眼泪这种东西,早在十年前,她就流干净了。
可她现在,却觉得眼睛酸胀的厉害。
贺北城眼神一沉,正欲侧头朝唐娇娇说什么,便见她已快步朝贺北妱走了过去。
唐娇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看到这位嚣张霸道的公主眼尾发红,便觉得心紧紧的揪在一起,有些发疼。
她不知道贺北妱是怎么了,但想来应该与臧山云眠打架有关。
她本来是想撮合苏梓芸与臧山,才和贺北城一唱一和,可不知为何会让贺北妱难过成这样。
“三公主。”
唐娇娇扯了扯贺北妱的衣袖:“三公主不必担心云眠,看他的样子应当没受重伤,三公主上次说喜欢软软,我带你去瞧瞧它。”
贺北妱当然没说过这句话,她只是想找个理由带她离开这里。
不过她的性子阴晴不定,不知道会不会接她给的台阶。
贺北妱原本还能忍得住,可听到唐娇娇温软的语气,心里那根弦突然就断了。
坚强隐忍了多年的人,不怕风雪,不惧寒霜,却最经不住那一点温暖。
还是她念了多年的人带来的。
眼见公主的眼泪就要溢出眼眶,唐娇娇一把将她拽着背对着所有人,牵着她从另一个方向往寝殿走去:“你这是同意啦,我这就带你去看看,软软它可乖了,你一定会喜欢的。”
公主背影直挺,依旧高高在上,矜贵无双,可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她早已泪流满面。
而看不到的人里,自然也包括臧山。
他眼里划过一丝失落,她现在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了。
这不是他一直希望的么,可他的心真的好痛,比身上的伤,痛上数倍。
贺北城看向银川:“去她们前面遣开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