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前有卫高,后有宋峤云眠护着,她早已死了千百遍!
“卫高已受伤,禁军没了一大半,外头却还有高手几十,兵力几万,皇上就算不立诏书,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赵贵妃冷着脸道。
这几日,她低声下气求过,也如往常一般耍过小性子,连眼睛都哭肿了一圈,可素来见不得她眼泪的男人,这一次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未给过她。
果然,帝王多薄情。
“想要皇位,杀了朕便是。”
天子冷哼了一声,淡淡道。
赵贵妃闻言怒从心来:“看来皇上倒是一点也不顾及宸儿了,南庆重孝道,皇上却逼宸儿弑父,若背上这样一道罪名,宸儿该如何去堵悠悠众口!”
“逼宫都做了,添一桩弑父又有何妨。”
天子说完便闭上眼,似是不打算再开口。
被困挽云宫的这几日,天子整个人似是老了十几岁,不知是打击太大,还是悔恨太浓。
赵贵妃气的咬牙切齿,但到底也不敢真的让贺堇宸弑父。
逼宫之事只有宫里的人清楚,事成之后随便找个幌子便能平息事态,可若弑君篡位,拿不出传位诏书与传国玉玺,贺堇宸就算坐上皇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不但百官不服,恐还要遭天下人唾弃!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明明已经掌控全局,却始终未能事成的缘由。
当日他们动手后,便立刻搜了御书房,可还是晚了一步,传国玉玺失踪,到现在几日过去都未见其半点线索!
知道传国玉玺在何处的人,只有天子。
所以,无论如何,天子现在都必须要活着!
秦安与赵贵妃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起身走出大殿,贺堇宸紧随其后。
殿门被重重关上,外头守着几十高手与万人大军,天子就这般被软禁在殿内。
卫高与秦安召来的高手几番过招,如今已是身受重伤,不可能带着天子闯出去,二皇子亦不敢弑君,双方就此僵持。
可如此胶着下去也不是办法,自昨日起,已有几位老臣察觉到不对劲在宫门直呼要面圣。
若是寻常官员倒也好处置,可来的不是几代重臣,就是些笔不留情的言官,这些人打不得杀不得,只得想方设法拖延时间。
只要传国玉玺与诏书一到手,饶是他们有三寸不烂之舌,也扯不出个什么理来。
“新阳兵败,太子大获全胜,京城的消息恐怕也已经传了过去,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若等太子回到京城,于我们有害无利。”
秦安面色凝重道。
“京城距永安快马加鞭也得十日,我们才动手不过五日,就算有漏网之鱼报了信,也不会如此快就传到永安。”
贺堇宸不以为然道。
秦安皱眉,无声的叹了口气。
若还有的选择,他无论如何也不会退而求其次,选择二皇子。
可谁让太子执着旧事不放,又非要插手白玉县一事。
他了解太子的性格,就算他是太子之师,太子也不会为他求情,甚至还会大义灭亲,若再揪出那桩旧事,太子恐怕还会亲手砍了他。
他想要活命,想要保住秦氏的荣华,就只能助二皇子起事。
况且,他的一双儿女皆死于东宫之手,如此深仇,他已无回头之路!
“京城还有一位骠骑大将军,他跟随太子征战北周,自有其特殊的联络方式。”
贺堇宸闻言颇为气恼的凝眉:“这卓烽还真是个臭石头!”
起事前,他费了不少心思拉拢都被拒之,发兵时,这人便带着手下那帮蛮子毁了他不少人,还差点就让他闯进了皇宫。
好在他请了不少能人异士,加之这些年辛苦培养的死士才将卓烽拦在宫门外!
也因此,折了他好些人。
再加上锦衣卫与那帮禁军,足足毁了他上万死士!
他也没想到,中了药的锦衣卫禁军,反扑起来还会如此骇人。
“城门已经严防死守,就算太子回京,也不可能进得来。”
赵贵妃道。
城防司那帮蠢货到现在不都还被拦在城门外么。
“娘娘所言极是,但避免节外生枝,还是先寻到玉玺为上。”
秦安颔首,一派的儒雅老成。
这话倒是说到了母子心坎上,赵贵妃气恼的甩了甩华袖:“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就差没有掘地三尺,真不知这老东西到底把玉玺放在了何处!”
秦安低眉思索了半晌,突然道。
“事发之日,进宫的人可都还在皇宫。”
他们这几日已经将皇宫翻了个底朝天,御书房,玉坤宫已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搜了不下十次,按理说,这般搜查不可能还有遗漏,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