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安,小名陈百岁,江南沿海地区老湾村人,今年十六岁。
我的名字是爷爷取的,寓意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恩,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
我以全校第一,全市第三的成绩考上了我们市最好的高中。
家里人很高兴,商量着要给我办喜酒,好好热闹一下。
爷爷领着我爸和三个伯父挨家挨户的借桌椅板凳。
奶奶和我妈,还有村里一群老太太忙活着去镇上买菜。
我坐在房间里,看着外面欢声笑语喜气洋洋的家人,心中格外温暖。
酒宴散席,皆大欢喜。
这一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一夜,对爷爷身为迁坟师有所怨恨的三位伯父敞开了心扉。
陈家小院,其乐融融。
而我,假期结束后,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学校报名。
开始了我本该平凡的一生。
开始了原本属于陈安的那份命运。
魔渊,天澜山脚。
乌颜九坐在虎兽车上,小口小口的灌着乌氏部落自酿的果子酒。
脸颊晕红,眼眸迷离。
很多年前,她就是在这里捡到了那个名叫陈安的男子。
一个让她心心念念无法忘却的神秘男人。
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云雾镇。
他帮她解开了心中执着飘然离去。
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乌颜九甚至忘了有多久没看到他了。
五十年?一百年?
又或是更久?
这些年她来天澜山脚的次数很多。
每一次,都是孤独一人。
一坛果子酒,一壶云雾茶。
一坐就是一整天。
直到酒喝完,茶无味,她才会一步三回头,黯然返回天澜魔宗。
今天,她不是一个人来的。
与她结伴而行的还有红衣。
准确来说,是红衣的骨灰。
按其生前要求,洒在了天澜山脚。
那柄他留给红衣的断剑挂饰则被她埋进了碎石里。
无论生死,仅护红衣一人。
“陈安。”
“前辈。”
乌颜九拎着酒坛,醉眼惺忪的起身,大声的喊着。
无人应答。
无人出现。
她喝完最后一口酒,听着山谷间传来的回音,笑颜如花。
“怎么每次看到你的时候,你都在被人追杀,就没去拜拜魔神祈祷一下吗?”
“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你。”
“若是以后想来风魔宗修行,就去天醉楼找一位名叫风落舞的女子,告诉她,你是我半个徒弟,她会帮你的。”
“我陈安能护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无情。”
“我可以帮你,但那些人,必须是你自己去杀。”
“颜九,再见了。”
虎兽车越走越远,那枚被乌颜九视若珍宝的客卿令牌埋在了断剑旁。
她知道,那个男人不只改变了她的命运,也闯入了红衣心里。
天醉楼,顶层阁楼。
风落舞满脸不屑的望着下方空地上摆放的大量礼品,寒声道:“不是早吩咐过你们了,再有这些东西全都给我丢出去,一件都别要。我的话,你们是当耳旁风了?”
“楼主。”扈老冷汗直流,苦笑着解释道:“对方是东漠火魔宗亲传弟子,于情于理,我们都没法当面扫人脸面。您若见着心烦,我这就找个地方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