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2 / 2)

gu903();姬怀素冷冷打断:对我们没有坏处。

娄子虚看向姬怀素,姬怀素道:无论真假,和昭信侯交好都对我们没有坏处,他与皇上有着舅甥名分,君臣大义,人伦之道,皇上绝不会认他,更何况,还不是。

姬怀素深吸了一口气:此事绝密,以后不要再提,待昭信侯,要如待我一般尽心,明天的事如何了?

娄子虚道:奇怪,一路上我们还能见到说决口的流民,但毕竟都只是下游,查无实据,真近了冀州府,反而不见流民了,一切太平的样子,私下打听问人,也没听说。

姬怀素道:冀州军与冀州府串联一起,派军队把守各个路口,截回流民,将流民都驱赶到了一处庄子,说是安置,其实瘟病交加,死了数百人。

娄子虚深吸一口气:这样胆大!公子又如何得知?

自然是前世知道的,姬怀素顺口胡诌:皇上已秘密查探,此次我们前来,也就是借着我们的手查明此事,赈济灾民罢了,明日你且这么办来,一是命人暗访一个叫水西村的地方,查出流民下落,二是派人与冀州府的府丞,告诉他府尹张犹高所为,皇上已尽知,让他早日出首,写下认罪令,尚可能留家人一命,三是调集附近粮仓,准备赈济灾民,四是调集水工,补上决口。

他一路上早已有腹案,如今说起来自然头头是道,娄子虚看公子忽然如此有主意,气势也和往时不一样,带着久居人上的傲气和成竹在胸的笃定,竟然隐隐有着英主之相,又惊又喜,心里暗想难道皇上真的对我们公子青目有加,私下告诉了他如此大事,让他来领这样一番惊天巨功?

这么说,咱们家公子,岂不是早已内定了?

他瞬间气都顺了,看他家公子,也不再似从前一般自居长辈,教导小辈,而是心里隐隐带了丝畏惧,低头道:是,我立刻去办。

他快步走了出去,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踊跃,姬怀素自然看出来他这一番话后,娄子虚态度的转变,这就是君权的力量,至高无上,四海拜服。

而他,必将重新拥有。

第49章出首

白鸽子飞回来,带回来了皇上言简意赅一封信:欠的字回京再算账。路上勤洗手,少去不干净的地方。已调雍州军在冀雍交界处,可凭天子剑调军。

云祯仿佛看到了姬冰原那冷肃的脸,倒吸一口气,他之前的确是打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等几个月后回去,皇上那么忙,必定忘了,结果如今信里这么说,那是必定有一本小本本让丁大总管记着,等回去清账的!而且一定是欠一张还十张的那种。

想起来云祯都不寒而栗,连忙仔仔细细写了一张大字,看来看去觉得写得满意了,才心满意足地睡了下去。

过了几日他们现在冀州外围查访了一轮,才进了冀州城。

冀州城门口守门的娴熟地收着城门税,城门口排成了长龙,好在商队有另外的口。

云祯掀着帘子看着周少当家的娴熟地和商队交涉,姬怀素看他凝视许久,提醒他:外边尘土大,又脏,那一群乞丐看到没?仔细过了病气,还是下了帘子吧。

云祯听若未闻,朱绛看了他一眼,怕他尴尬,到底是宗室子,这次又算得上钦差的领头,解释了句打圆场:周少当家真老练啊,我也看着稀罕。

姬怀素垂下睫毛,朱绛热脸贴到人家冷屁股,不由有些无趣,看云祯看得那样认真,干脆也凑过去和云祯一起往外看,两人把车窗的光都挡住了,姬怀素越发觉得这两小无猜的样子刺眼,心中气闷,闭上眼睛干脆养神。

好容易周少当家打发了守门的兵士,按人头交了一笔重重的城门税加上私下打点的钱,象征性地每辆车都检查了一遍,又将货车上扯了一匹绸缎下来,薅足了羊毛,才放了他们进去。

城里倒是一片太平景象。

府尹张犹高,此人才识平庸,但本性质实,算得上是个老实做事的循吏,到任后兢兢业业,整治农田,设立义学,也算有些实绩,官声也还算廉洁。去年他来京中述职,朕听他奏报因年事已高,染上目疾,恐怕力有不逮,原本想今年就换他到非此次你前去冀州,若有官员贪腐,朕估计应是府县属员中有人作怪,因此朕虽然给了你天子剑,还需要小心审理,不可恣意轻信。

云祯想起之前姬冰原的交代,又看到如今这样子,不由有些疑惑。

朱绛问其他人:我们是先去冀州府衙吗?

姬怀盛道:咱们这一路不住官驿,不打旗号,走得这样快,不就是为了措手不及吗,我已定了客栈,先去安置下来再说。

朱绛狐疑道:你看现在这太平样子,我看没准人家早知道咱们来了。

姬怀素道:兴许也是太蠢的原因,咱们还是先找个客栈住下来。

朱绛看了眼姬怀素,疑心他是在说自己蠢,但看对方神色一派凛然,又怕是自己多心,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云祯却轻轻咦了一声,他自进城时就一直望着车窗外看着街景,众人听他咦,连忙也都看出去,朱绛迫不及待问:看到什么了?

云祯道:我看到九针堂了,是分堂吧?这小地方为什么也会设分堂?

朱绛奇道:这很奇怪?冀州不算小吧。

云祯道:可是京城就没有啊?

姬怀素看了眼云祯,看他脸上只是好奇,心里算了下日子,觉得云祯就算重生,也绝无可能知道他死后的事情,也应该不知道姬冰原最后是九针堂救回来的至于朱绛他看了眼那脸上挂相的蠢人,不会是重生的,重生有这么蠢的吗?

他想了下道:九针堂出师的时间很长,出师以后能坐堂挂九针堂的大夫很少,不少大夫终于学成后,往往是还乡,回报乡里的,估计冀州正好有一位出师的大夫吧。

朱绛奇道:难道京城这么大,就没有一个家乡在京师的大夫?

姬怀素道:九针堂的大夫是不入朝,不受任何府上供奉的,他们出师后只坐堂,避开京师,应该是避免和御医们有冲突,索性直接避开。

姬怀盛见多识广,好奇道:西京我见到有分堂,咱们收回中原也就二十年不到,九针堂可存活了几朝了,这理由说不通吧?

姬怀素有些语塞:北定中原后才定的京都,大概还没开到吧。

朱绛道:说起来怎么怪怪的。

姬怀素一笑:不为良相,便为良医,九针堂的大夫和隐士也差不多了,进则救世,退则救民,他们自有风骨,性情当然也古怪些。

姬怀盛笑了下:我也觉得他们太清高,宁愿花钱请退了休的老御医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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