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敛了笑容以后,一双眼睛便显出了寒意,今日是正式场合,他穿着藏青色大理寺少卿官服,衬得肌肤冷白,不笑看人的时候,那种自上而下的威仪和疏远便显了出来。
谈文葆不知为何心下微微一寒,不知为何竟不敢再质疑。
谈文蔚原本还想说几句岔开,但一看云祯那神情,心下却也一凛,又颇觉诧异,适才看他笑盈盈的时候,面皮青嫩,眼睛弯弯,只像勋贵里常见的到官场混资历的小少爷,此次查案,他应该只是来压压阵,真正主事的应该是高统领。
但适才他只轻轻几句话,就说中了他自妹子失踪后,心里最大的隐忧,而一不笑的时候,又有如此威仪果然真不愧是那位能号令千军的土匪公主的后人吗?
高信笑着一旁打圆场道:咱们查案的,凡事只能往最坏的打算,才好拟出章程来,这背后的贼子居心险恶,用心卑劣,自是不必说了,如今我们还得拿出个章程来,我看这时间也已接近午时,我们先问问李知府,看看他如今查案的情况,两位公子不妨先出去等等?
谈氏兄弟这一出来,就直等到了日头偏西,只看到黄知府进去以后,就开始络绎不绝地传人进去问话,都是负责搜查的各州军将领,待到问完后,总算有位蓝眼睛卷发的龙骧营侍卫走了出来对他们道:侯爷还要继续问话查案,两位公子如没有什么事,也请先回房安置吧。
谈文蔚忙赔笑道:无妨,我等反正也心里焦灼,且在这里等候心里倒还稳当些,侯爷从京城到此,一路风尘仆仆,到如今也未用饭,不知可否学生们陪侯爷用膳,顺便再谈谈章程?
那侍卫却摇了摇头:且顾不上呢,还有话要问。却见外边开始有衙役带着一群衣着鲜艳浓妆艳抹的女子进来,人人身上香风袭人,开始站在廊下等候,有龙骧营的侍卫开始过来一个个查问姓名,身份,然后传进去问话。
听她们自报身份,却都是城里官窑、暗门子、瘦马院子的老鸨子们!
谈文葆心下焦躁,不由拉住那侍卫的手臂道:这位兄弟,这样大张旗鼓传人来问话,就算有个什么,岂不是打草惊蛇!我们此前都是暗访的!若是对方见势不妙,对小妹暗下杀手怎么办!
之前昭信侯说过那一不做二不休,抛尸客栈、衣不遮体瞬间冒了出来,谈文葆脸色难看怒气冲冲道:难道你家侯爷是对我们府上不满,借机报复不成!
那蓝眼侍卫却锵的一下已将腰间的胯刀拔出,横刀在胸前,冷冷盯着他:大理寺办案,有阻拦者杀无赦!再啰嗦,叉出去!
谈文葆唬得连忙松了手,看到那雪亮刀刃,吓得心怦怦直跳,一旁的谈文蔚也吓得脸色都变了,上前将谈文葆拉了后退了几步,忙着作揖道:对不住对不住,小弟只是心忧,求这位侍卫大哥恕罪。
蓝颜侍卫冷漠如木石一般,面色无动于衷,转身进去了。
谈文蔚低声劝慰谈文葆:大理寺和龙骧营办案,自有章程,我们莫要太过焦心。
谈文葆道:那是我亲妹子!
谈文蔚有些生气了:难道那不是我妹子?
谈文葆这才泄了气,只紧紧盯着那些老鸨子们一个一个进去问完话。
过不多时又见衙役们引了一堆戏班子的班头进来,谈文葆已是不耐烦起来,低声议论:难道他打算今天把这些下九流的全问完?可笑,这样能问出什么来?他不是借机来寻欢作乐的吧?
谈文蔚道:耐心些,他到府衙至今,还未用饭,有这样寻欢作乐的吗?你耐心些。
谈文葆一想果然是,忍下了。
却见那蓝眼小哥出来,班头里头却有一男子站了出来招呼道:江宁小哥。
蓝眼小哥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那男子却面不改色笑盈盈拱手:想不到今日能见到您,不知道侯爷也在吗?
那小哥脸色冷冰冰转脸进去了。
谈文葆冷笑了声对谈文蔚道:看到没?连黄州的戏子都认识侯爷。
谈文蔚不说话,只盯着门口,不多时那蓝眼冷眼侍卫再次走了出来,却是把那名英俊高大的戏子给传了进去了。
谈文葆:啧,老相好吗?
谈文蔚转过头:闭嘴好吗!他心下烦躁之极,想起今日刚收到祖父托人星夜赶路送来的密信,越发感觉到了悲观。
小妹,你到底在哪里?
第76章线索
白玉麒一进门就笑了,上前跪下行礼,一双眼睛却只瞄着穿着深青官服肤白似玉冷着张脸的小侯爷。
好看,想睡。
可惜睡不着,人家背后有长辈护着,只能干看着咽口水。
云祯被他那带着千言万语私语还休的露骨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他毫不奇怪若是四下无人,那没廉耻家伙随时能上前来剥了他衣服或是剥了自己的衣服
那日午后明亮阳光内矫健漂亮的蜜色身躯又瞬间跳出了脑海。
云祯恼怒地压下思绪,盯着他:你们班子怎的不在京里了?从京城到这里来几日了?
白玉麒笑道:咱们戏班子本就是四海为家,哪里有钱往哪里走,京城钱不好挣,动不动就冒犯权贵,小的怕侯爷追究小的不敬无礼之罪,只好离了京城,沿着运河一路下来逢城就演,到黄州也只半个月不到。
害怕?他那样子有一丁半点的害怕吗?云祯心里低估着,但对方仍然还是那样坦然看着他,眼神几乎是垂涎的之前教戏演戏的时候,明明都是一本正经严肃凛然的,自从那天摊牌后,这人显然就扯下了伪装着的面具,明明白白地脸上写着我就是在撩你。
云祯实在吃不消,清了清喉咙:我有个事要你办一下,你既是外来人员,你帮我打听一下,最近这半月,有没有外来的戏班子、戏子或是擅风月的男子,长相必定是好的那种。
白玉麒笑着道:侯爷若是想要人教教这风月之事,小的毛遂自荐,定能教侯爷满意。
云祯闹了个大红脸,转眼快速看了眼高信,高信在一旁面不改色,仿佛没听到一般。
云江宁喝止道:无礼!
云祯忍着羞窘道: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知道这风月场中,专有这做了筏子套子,哄骗诱骗豪门富室的女眷、公子,或是求财,或是求色,或是拐了人卖,这一等人。且必是外来的,不会是黄州本地的。此事需密办,你去替我打听来了,我重重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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