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1 / 2)

云祯看他在君聿白跟前也丝毫不掩饰他们的关系,脸一红,竟然不知说什么了,心里却充满了隐秘的欢喜。

君聿白叹息:我做错了什么,竟是来听你们在这里打情骂俏,罢了,我先出去了,你们私下如何我可不管,但节制房事,别忘了。

云祯脸爆红到几乎滴血,君聿白已悠然起身,飘然而去。

第120章请安

河间郡王被当众掌嘴,御门罚跪的消息京里沸沸扬扬,自然也传到了承恩伯府。

承恩伯当时正在见去给庆阳郡王府上送帖子回来的管家,管家禀报道:庆阳郡王说多谢老伯爷千里迢迢进京还惦记着看他,只是前日酒后不慎着了风寒,如今在养病中,近期都闭门谢客中,实在请老伯爷原谅,等病好后一定亲自登门拜访。

承恩伯叹了口气:罢了,都是客气话罢了。时机不好,河间郡王被责罚后闭门反省,他作为宗室子,一起低调谢客总不会错,晋王当年就老成圆熟,如今这个儿子更上一层楼,越发通达老练,只能等过完年了。

谈文蔚道:连累祖父如今要在京里过年,实在是孙儿们的不是。

承恩伯道:这次进京,和皇上关系能缓和,也是极佳的机会,今日是不是光禄寺那边赏下过年的春祭恩裳银了。

谈文蔚面有喜色:是,祖父在,咱们这府上总算有了主心骨,宫里赏东西下来也有了正经名头,除了春祭银,还另有三张皇上亲笔题的福字,又额外赏了一对活锦鸡,咱们兄妹也额外都得了一匹缎做衣服。咱们府上也接了好些帖子,都是请伯爷去看戏吃酒的。

承恩伯道:帖子也都拒了,河间郡王被责罚这事出来,咱们都得低调些,不然大肆庆贺,扎了旁人的眼,不知不觉得罪了人还不知道。

谈文蔚道:河间郡王一贯贤名在外,如今皇上因着昭信侯责罚于他,还是如此折辱,京里居然无一人替他去皇上跟前说说情?这都已近年关。

谈文葆道:是有些怪,上一次昭信侯酒后踢伤河间郡王,我听说那御史台都被弹劾昭信侯的章子给淹没了,皇上只管留中,连夜还将昭信侯接到宫中去了,直到河间郡王醒了自己上书承了所有不是。这次只是言语冒犯,河间郡王又是谦谦君子,想象不出他如何冒犯昭信侯了,皇上如此雷霆震怒,居然如此折辱。

谈蓁道:皇上正当英年,河间郡王如今储君呼声正高,皇上难免心里不舒服,更何况还有昭信侯居中挑拨,那昭信侯一直对河间郡王不假辞色,河间郡王在他跟前只是低声下气。

承恩伯问:昭信侯时常留宿宫中吗?

谈文葆愣了下,道:我听国子监的同窗说过,昭信侯自幼进出宫闱,后来守孝么进宫,出了孝进宫读书后,皇上怜惜,时常留宿宫中的,对了,今日才又听说昭信侯也病了告假了呢,仍然也是留在宫中养病,也不知道河间郡王被责罚这事是不是和他生病了有关。

承恩伯道:病了?原本还说也要递了帖子去拜访答谢的,如今看来也不凑巧了。

谈文葆撇了撇嘴:说是醉后着凉,西宁侯前些日子刚请了他答谢,席上他大出风头,连老安王都赠了他一字,叫凤举,啧。

承恩伯重复着:凤举?倒是好字,凤鸟扶风而上,飘然高举,昭信侯深得皇上宠幸,前程也是直上青天,这字起得倒是贴切,老安王不像有如此才华。如此说来,这昭信侯想来风姿也如凤飒然乘风了,昔日定襄长公主相貌也只是平平,云探花却是貌美才高,犹如芝兰玉树,想来昭信侯相貌肖父。

谈文葆道:能被定襄长公主一眼看上的,自然不差。

承恩伯若有所思。

谈蓁道:祖父,皇上厌弃河间郡王之意已十分明显,昭信侯不过是定襄长公主的遗孤,只是因父母早逝,皇上怜惜,时时出入宫闱,才得了恩宠,便已能让皇上如此护短,前日孙女之建议,祖父考虑得如何了?

承恩伯道:昭信侯能入皇上的眼,绝不仅仅只是因为皇上怜惜,必有过人之处,河间郡王表面看着温文儒雅,贤明之名远扬,却也未必只是表面看着的这般。皇上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更不会随意折辱大臣,他刻意如此,只能说,河间郡王确实惹怒了他。

承恩伯又问:可去打听过那九针堂君大夫如何忽然进京了?

谈文蔚忙道:问过了只说是早有此意,因此来开的,想来不会说什么。孙儿还想着约个时间,也请君大夫给祖父诊治诊治,结果听说被宣召进宫,为昭信侯诊治去了。

承恩伯垂眸不语,半晌后道:递个请安折子,就说新年要到了,老臣想面圣,当面给皇上请个安。

姬冰原接到折子有些意外,但承恩伯此次进京,似有悔悟之心,他如今有了云祯,万事满足,对过去也没有那样介怀,便准了承恩伯请见的折子。

承恩伯进来要行礼,姬冰原已命人赶紧扶了他起来:舅舅不必多礼,天气寒冷,舅舅何必还跑这一次。

承恩伯面有惭色:老臣进了京,才知道几个孩子给皇上惹了不少祸,多亏皇上一力护持,才没有让他们惹下更大祸事,前日皇上亲临伯府,当着孩子们的面,又是圣驾过来,老夫不好当面教训,扫了皇上的兴。但无论如何,还该进这一次宫,亲自向皇上请罪才好。

姬冰原道:舅舅不必如此,照顾晚辈,原是朕该做的。

承恩伯道:臣原本是觉得,这三个孩子虽然平时有些天真,但学识上也还过得去,进京也能帮皇上分点忧,没想到他们蠢钝如此,反倒给皇上添了乱,臣实在惭愧。

姬冰原道:朕看着也还好,原本打算等过了节,国子监那边放监生的时候,朕就给他们安排点差使,舅舅不必担忧,都是自家人,朕自会照拂。

承恩伯道:老臣如今担忧的却是蓁儿。

姬冰原道:朕知道舅舅的意思,但河间郡王此人秉性凉薄,功利心强,不是良配。不妨和舅舅明说,朕如今已打算另择年幼嗣子亲身教养,因此表侄女这边,朕还是建议舅舅另做打算,正好也才放恩科,朝中尽有英俊才子,不敢慢待伯府千金,朕也会加恩于他,总包她有个诰命夫人的位份,富贵平安的。

承恩伯摇头道:皇上,臣这个孙女,自幼就擅理事,八岁起就替她母亲理事,一应细务,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辖制下人,管理账目,操持家务,一点儿不差,这学问上,也算得上沉静好学,博雅工诗,经史娴熟,她自幼志高,嫁一人为俗妇,实在是可惜了。

姬冰原道:祖父的意思是?

承恩伯却忽然又转了个话题:皇上,臣进京后,听说君大夫如今也在京里开了九针堂。

姬冰原脸色淡了些:是,前日朕发水痘,君大夫担心,从玉函谷赶来替朕看诊。

承恩伯惊道:皇上竟出水痘了?惭愧,老臣未能服侍左右,如今可平安了?

姬冰原道:舅舅关心了,已好了。

承恩伯松了口气道:皇上果然是真龙天子,皇天保佑,这君大夫果然是医者仁心,侠肝义胆。老臣当日,受娘娘所托,对君大夫多有冒犯,言语轻忽了,如今正好君大夫在京里,老臣正想择日向他道歉,求得谅解。

姬冰原脸色微霁:他倒也不是那等心胸狭窄之人,朕也替舅舅向他道歉了。

承恩伯叹息道:臣一进京,就听说皇上怜惜昭信侯年幼失怙,十分照顾宠幸昭信侯,时时留宿宫中。

姬冰原问:舅舅究竟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承恩伯道:皇上践祚十八年,乾纲独断,但后宫始终空虚,史上有男宠的皇帝不少,但都立了后,后人也只当是皇上私事,不会太过指摘。皇上不如立一后,之后无论如何宠幸自己喜欢的人,也都无人可指摘了。

姬冰原目光发冷,但面容却还平静:舅舅的意思,莫非是想要朕立谈蓁为后?那是朕的表侄女,不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