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2 / 2)

巫师道:我听说长广王世子曾在龙骧卫待过,太后不害怕此人为大雍奸细吗?

胡太后咯咯笑道:大雍图我们什么?又穷又偏僻吗?

巫师道:中原锦绣江山,花花世界,的确引人迷醉。

胡太后笑道:宛郎是想念家乡了?

巫师道:小的奉仑王叔之命来服侍太后,岂敢有他思?

胡太后伸手将巫师那身白袍揭开,迷醉地凝视着那仿佛玉雕一般光滑躯体:仑王叔的孝心,吾领会了,可惜今日未能替他如愿,长广王如今越老越顽固了,吾实在有些烦他,且待下次想法子再替仑王叔办了这事吧。

巫师道:仑王叔自然是听太后的,只是如今王上也渐大了,长广王多依仗太后在内闱管教王上,怎的如此擅权,也太有些不敬太后了,这样小的一件事,也不肯给王太后这个面子。

胡太后冷哼了声,不以为意,却伸手只抚摸着巫师的身子,不知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宛郎须知自己的身份,莫要挑拨我与长广王的关系。

巫师却面色平静道:宛郎一心只为太后打算,太后若是不信,只管将宛郎的心剖开,看看是不是碧血丹心。宛郎不敢挑拨,然而今日我看王上似乎待长广王世子颇为优渥,王太后今日打了那世子,只怕到时候,母子离心,也不知是谁用心长远呢。那奴婢子多年在外,流落为奴,野性难驯,又十分隐忍,他忍辱负重陪在王上身边,却不知有何目的呢。

胡太后怒道:大胆!不过是脔宠一个,也敢议论贵人?你可知道上一个挑拨吾与长广王关系的男宠如今在哪里吗?吾将他喂了狼狗!

巫师双膝跪下伏下身子,闭眼仿佛引颈就戮,衣衫半褪,一身如玉肌肤灯光下宛然可怜羔羊。

胡太后一时有些下不了手,伸手摸了下对方的唇道:罢了,知道你是吃醋,下次不可如此了但罚还是该罚的,就罚你锁在吾床上,什么时候服侍吾满意了,什么时候下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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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雍,昭信侯府。

云祯捏着信鸽摘下了江宁的信,打开看了一会儿,皱起了眉头:胡太后有了仑王叔进献的美男巫师,整日沉迷美色,北楔王年岁渐长,与生母开始离心,长广王与胡太后也有了些分歧。

云祯想了一会儿,心道既然江宁如今在王上身边,那倒是得天独厚的例子,江宁如今什么都说与自己听,他就不信这样他还会助纣为虐,至少直到现在,江宁的书信言简意赅,传递出来的信息却和自己前世知道的基本一致。

他写信命江宁尽量取得北楔王的信任。

想了下却又觉得江宁有些孤掌难鸣,便又提笔写了封信给朱绛,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在心里反复推演了一回,觉得万无一失了,又再给老兰头那边写了封信。

几封信写完,他才松了口气,到底心中不宁,心事重重,出了府去赴宴,大年下的,他在宫里被皇上好生宠幸了几日,才出来透透气,但年下,侯府的各种吃酒看戏的帖子也接了不少,他如今身有实差,自然不能和从前一般什么都推掉,拣了几家不好推的还是得出去交际。

今日却是忠勇伯孙廷西请看戏,又兼做寿。孙廷西却是定襄长公主昔日从山匪窝里带出来的属下,骁勇善战,战功累累,得封了忠勇伯,与长公主情分大不一样,他不可不去,便备了厚礼去。

忠勇伯听到昭信侯车驾到,早已从里头亲自跑了出来,上前亲自抱着云祯下车笑道:小主人今日竟然亲自来了,老奴真是脸上有光!闻说小主人前些日子风寒,如今怎样了?

云祯笑道:好些了,孙伯伯怎的劳您亲自来迎了?

忠勇伯却是低声道:老奴没邀河西郡王,他却和庆阳郡王一块来了,他又是亲王之尊,不敢不接,但却是不好安排位次,小主人若是不开心,便先回去,下次老奴再治一席请小主人来。

云祯怔了下笑道:原来闭门思过一月已到了?时间过得倒快。

忠勇伯道:是,他倒好意思厚着脸皮出来一如既往交际,倒教旁人替他脸红呢!

云祯忍不住笑:孙伯伯好好做寿,不必担心我,他都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有什么怕他呢?我若走了,才堕了威风呢,更何况今日还是孙伯伯的好日子,不必如此。

忠勇伯看他确实不在意,这才放下心来,笑着亲自送了他上座,果然也只能在郡王旁边,姬怀盛看到他脸上陪着笑:凤举来了。

云祯听到这字颇有些尴尬,却看到一旁姬怀素上前深深一揖道:那日言语冒犯了侯爷,还请侯爷多多担待,原宥小王。

无数宾客其实都在偷偷看着这边情形,云祯脸上堆起娴熟假笑:我已忘了,郡王不必如此。倒是折煞我了。

姬怀素抬眼深深看了他一眼,上前一番让座,却是让他坐在了姬怀盛旁,他在云祯下首坐下了,脸上带着谦虚的笑容,姬怀盛也只带了几分歉意低声对他道:怀素说要亲自给你赔罪

云祯笑道:无妨。

姬怀素在一旁道:你酒量不好,我替你挡挡酒吧?

云祯举袖挡着嘴低声对他道:你又想做什么?嫌皇上罚你不够?

姬怀素脸上笑意盈盈,也低声对他道:怀素认输,但总还要和你对对词吧?你不想知道皇上如何教训我的吗?你就不怕哪一日我又露了马脚连累你?

两人在座中,脸上都带着微笑,还交头耳语说着悄悄话,看着倒像是关系相当不错,虽然大家都知道不能只看表面,但河间郡王实实在在受的罚,一般人受这样的罚,只怕不销声匿迹个半年不好再出来,但河间郡王却仿若无事一般出来。

仿佛受罚不是什么大事,皇上另立了清平王养在宫中,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般风度,倒也让不少人暗自佩服。

只见姬怀素起身笑意盈盈道:适才我看到那边有一株异种梅花,十分美丽,不如侯爷随我同去赏梅?云祯暗自咬牙,却也知道这几日到底没好意思开口问姬冰原到底为何罚姬怀素,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他实在没有把握能在姬冰原跟前天衣无缝,起了身来和他走去了后园,果然栽了满园的红梅,雪中赏梅,倒也算雅致。

他们二人身份尊贵,自然无人敢上前打扰,姬怀素与他走到园中广阔之地,四下无人,才道:那日皇上找了我去,说你回宫后发了烧,是急怒攻心,问我如何触怒了你。

云祯心道果然是因为生病,姬怀素以复杂目光看着他:我也不敢如实说,只好说是我心慕你,言语轻浮,冒犯了你,你才大怒。

云祯满脸一言难尽,姬怀素道:皇上却忽然揭破,说西宁侯那日,我是否看到了他去接你。说我是嫉妒,说我竟敢肖想皇后。

云祯腾的一下脸红起来,姬怀素道:我这才知道,皇上竟能为你做到如此地步,苦心孤诣,不知何时还将安王笼络住了。

圣上罚了我,我不敢有怨,此后更是不敢再亲近你了,皇上挑明白了,我这次确然输得一塌糊涂,今日来,一则是与你分说明白,二则是向你请罪,无论前世今世,都是我负了你,如今这般,也是我自作自受

云祯看了他一眼道:难道不是你发现如今你一点优势都没了,不得不低声下气来在我跟前服软,怕我立时三刻便要碾死你吗?

姬怀素苦笑了声:承恩伯也是得罪了你被皇上遣回江南的吧?我听说皇上连剖白的机会都不给,立时逼了龙骧卫命他们当日即刻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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