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2)

胡太后知道这事,冲进了元钊的寝宫,勃然大怒。

元钊满脸无辜:我只是听她唱歌好听,又在河边采花,长得还挺可爱,就顺手赏她点东西罢了。

胡太后气得要死,却也无法,怒气冲冲道:娲蛇族和有狐族械斗无数次,你有个舅父就伤在他们手里!你想要娶娲蛇族的女子,除非我死!

元钊道:母亲不必如此生气,我又没说要娶她,她脸上也没写了是娲蛇族的人,母亲想让我娶谁就娶谁好了,何必自己咒自己。

他满脸无所谓,胡太后气了个半死,待到元钊的近侍全部召了来,从前可以轻易发落把他们打个半死,这一招可以将元钊震慑老实上一段时间。如今却发现赫然都是自己有狐族的头人们的公子,个个有头有脸,她谁都不好处置,最后也不过是叱责一轮,将元钊禁足在房里。

然而第二日,娲蛇族首领就已带着幼女到了王庭,只说是许久不见王上了,来觐见王上,给王庭进献了极为丰厚的礼物,还让幼女在宫宴中清歌一曲。

禁足又只能解了,虽然元钊在宴席上仍然又变回了一尊木偶,满脸漠然。

但胡太后仍然不得不给娲蛇族的女孩赏了厚厚的礼。

白玉麒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叹为观止,果然只需要稍微提点,这位王上就已聪明地觉察到了自己特殊的政治意义,他不过一个简单的举止,就能在王庭掀起波澜。

元钊当然知道长广王和胡太后不会让他娶娲蛇族的女子,但他仍然简单投出了一枝花,让无数人注意到:选择我,我可以娶你们的女儿做王后,让你的部族成为后族。

第130章巡狩

九边都督府。

堂中济济,全是穿着轻甲腰挎军刀的将领。

九边提督杨东甫坐在议事厅上座道:今儿已接了军机处发的通禀,昭信侯不日就到,他如今是代天巡阅九边,诸位将军们好生打起精神来,这些日子带着大阅的军士们,好生操练,各地边镇也军纪整饬一番,好好抓一抓,莫要给使者捉了短拿来立威,到时候我也保不住列位。

下边诸将们全都肃然躬身领命。

杨东甫又转头问坐在一旁一直神游天外的丁岱:丁公公不知还有何交代吗?想来公公在宫里,也与云侯爷相熟,知道他的性情脾气,先提点提点我们诸将,省得到时候触犯了天子使臣。

丁岱仿佛才回过神来,笑容满面慈祥极了:云侯爷啊,那是个好孩子呢,和长公主一样,脾气忠厚,心又软,大家放心就是了。

诸位将领在下头面面相觑,脾气好?一脚踢伤郡王肋骨也叫脾气好?这位侯爷人还未到,威名早就远扬还有谁说定襄长公主脾气好啊,那当初威风赫赫,

杨东甫看丁岱只是含糊敷衍,只得也挥手命诸将们散去。

朱绛跟着其他提督、将士们一路走出去,议论纷纷:听说不好相与啊。

有人拍着朱绛的肩膀:听说你在京里和昭信侯交好?不知他是不是真的和传闻中一般阴晴不定难以相处?

朱绛笑道:哪里,丁公公说得对,云侯爷脾气忠厚,心又软,大家只管放心。

有将军忍不住笑了出来:脾气忠厚?一脚踢断肋骨的好脾气吗?

听说全身而退,毫发无损,果然如今河间郡王也就藩了,得罪他的都没好下场。

算啦,人家丁公公那是什么人,曾经御前第一得用的大内总管,虽说如今不知为何被打发来这里养老,那昭信侯从前对他,能脾气不好吗?

也不一定,家里人和我捎信说过,说似乎承恩伯也是得罪了他被打发回江南了,那可是皇上的母舅。

我家里堂兄在西山大营和他共事过,是说脾气好得很,公良!公良,你不是和他一期的?

公良越抬了头笑道:是和云侯爷同为副参将过,云侯爷脾气忠厚,心委实是软的。

得!第三个说昭信侯心软的了!所以那些什么脚踢郡王,杀人如麻的传说怎么来的?

好像是捕寇未经审理全数斩杀了。

嗨,御史就是大惊小怪,咱们这种事也干过,遇到这种事情一般都是为灭口,也多半是上边的命令,不然谁敢这么做,不知道才是他们的运气呢。

啧,知道就行了,说出来干嘛?没看现在御史也都老实了吗?要说皇上算仁厚的也纵得他们不老实了。

朱绛听着只觉得嘴角微勾,好生希望赶紧尽快见到他那骄傲飞扬的小吉祥儿。

前世可没有巡视九边这一招,所以皇上是听了自己说的话,重视起来了吧?

公良越上来拦住他的肩膀道:朱老兄,到时候云侯爷来了,咱们私下得给侯爷接接风吧?

朱绛含笑道:他是钦差天使,接风也是朱总督和丁公公的事,咱们可没那资格。

公良越笑了声:我还不知道吗侯爷和你感情好着呢,必然是要私下安排的,我看看。他转头看了眼:方副将呢?

朱绛道:我派他出去办点外差了。

公良越道:哦哦,那你手边可没哪个得用的人了。

朱绛含笑:侯爷这次来是公差,不会太讲究,你随便哪里安排一桌席就好。

公良越点了点头。

提督府里,杨东甫在和心腹师爷说话:好好的不知为何忽然派御史巡边,实在是古怪,如今边疆安宁,多年无战事了,前几年搞的军制改革,裁撤了好些将领,边军也一再核数,军饷从兵部直接拨付到军镇上,各军镇提督们是高兴了,只是咱们这提督府如今有名无实,还专门派了个内官来监守,实在摸不清皇上的路数。

师爷道:杨总督也是战功累累,历代守将皆出杨家,簪缨世家,也没比那定襄长公主差什么,不必担忧。

杨东甫道:我却合计着,这般弄下去,到时候京里随便派一个什么将领,都能将我这九边总督随时架空比如如今这昭信侯,带着巡边的使臣节钺,带着尚方宝剑,他若要调兵,我还不能不理,而如今九边总督失了军饷这一项,根本无法节制军镇,便是粮草军需等等,也都是内官掌着。

皇上深知兵事,如此深谋远虑,这军制不是轻易改的,这明摆着是削减了各省都督府的权柄。

师爷道:总督不必忧心,俗话说得好,强龙也压不了地头蛇呢,我看那丁公公自来都督府,就是一副养老的样子,诸事不问,钱粮到了也都是按例发放。

杨东甫道:你不懂,御前第一总管,他当年可是领兵陪着还是太子的今上征战北原的!在京里也一直掌着禁军,可不是对军事一窍不通的!这一副和光同尘的样子,你当他是真的来养老的?

我疑心这昭信侯是要来找茬的,皇上怕不是要想法子裁了我这都督,先换内官,再派巡阅使臣,若是被他找出个什么不是来,只怕我就麻烦了,只是这些日子我实实在在清点了一番,应当未有什么把柄落在这丁公公手里。

师爷想了下道:我听闻那朱提督与昭信侯甚为交好,不若让他倒是来陪客,席上也好探探口风。

杨东甫忧心忡忡道:且按师爷说的,准备接风宴吧,总之这几日,万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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