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2 / 2)

帝台春(重生) 弥萝 2103 字 2023-08-11

gu903();马车停在了郁家老宅门前,高大盛气的朱漆大门大开,贵气与底蕴无声无息渗出。门槛外的石阶下,郁家小辈郁展铭郁展博已经久候多时。见人来,匆忙迎了上去,急切和欢喜不加掩饰。

郁展铭走向从骏马上下来的延礼和初承烨,郁展博则是朝着马车而去。

“姑姑。”

“妹妹。”

他挨着个搀扶着郁眠和初夏自马车落地,亲近地唤着,俊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郁。

站定后,郁眠笑着对他说:“我们博哥儿可是又长高长俊了?”

此话一出,周遭顿时笑成了一片。只因郁眠每回来都会这么讲一回。有时就隔了三五日,能瞧得出什么变化?

初夏觉得有趣,加入了逗自家表哥的队伍,她笑着说,“若是小哥哥照着母亲的话长高长俊,我想再过不久,小哥哥便是这北境最俊俏高大的男子了。”

郁展博无奈失笑,“那展博就承姑母和表妹吉言?”

闹了会儿,一行人进了郁家,两扇朱门缓缓阖上,带出了一记绵长而沉闷的声响,亦将那一室的盛气奢丽一点点掩去。

行进间,郁展博的话没停,先是给姑母说了父亲的去向,后又开始叨念老太爷这会儿已经在碧落厅备好了茶点,用的茶和点心都是他老人家亲自挑选的,大半都是初初爱吃的。

明明早已见惯,可说着说着,郁展博还是有点吃味,“初初,祖父最是偏爱于你。”

“连从来不见踪迹的荔香茶都拿了出来。你是不知道,哥哥馋这茶许久了,冲他老人家求了好几回,结果连点茶渣子都未见到。今日,算是沾你的光了。”

这般酸里酸气的话初夏从小到大听多了,早就无感。往日里,她多是一笑而过,她知小哥哥只是抱怨两句,他其实并不嫉恨她。可当她经历了上一世种种,她只觉自己做少了。

她的小哥哥因她临终的一封书信,破了家族不得涉及国/政的先例,将郁家商行第一次开到了帝都咸佑,成为延礼暗处最强的仰仗,以永无穷尽的金钱为他埋底气。

眼底渐渐镀了层晦涩,初夏忽地凑近了些,亲昵地抱住展博的手臂,似幼年般温声软语,透着撒娇的意味,“小哥哥就知道乱说,外祖明明极是着重你。”

“你前年生辰,外祖赠你那匹栗色良驹,我和其他几个哥哥悄悄眼红了好些日子,整个北境都寻不着的矜贵马儿。”

“这般一对比,小哥哥你说我们两个到底谁更有资格嫉恨?”

得,他又错了!

郁展博气极反笑,抬起指尖,不轻不重地戳了下小姑娘的额头,“你这酸劲儿也恁大了。”

初夏回以若有似无的冷哼,“明明就是小哥哥你先酸的......”

郁展博彻底败下阵了:“是是是,是哥哥错了。”

第19章

敞亮厅堂,郁家老太爷郁桦廷端坐主位,深邃冷肃的面容自看到了女儿和外孙女后,笑意绽开,流露出温情的一面。他一身藏青色的锦袍,腰间挂了块青绿玉佩,稍稍一动,吊穗便跟着晃。

“父亲......”

“祖父,外祖父......”

一行人来到他面前,纷纷躬身行礼。

郁桦廷见到这一幕,脸上的笑容更浓,“都坐吧,自个儿家里不需拘礼。”

话落,目光便落到了初承烨身上,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这是承烨?”

初承烨再度向郁老爷子鞠躬,“外祖,是我,您最近身体可好?我来时,母亲托我带来了一株百年人参,祝愿老爷子长寿喜乐。”

郁桦廷见他这般,眼底划过一丝赞许,“你母亲有心了,回去替我谢谢她。”

初承烨乖顺道:“孝顺长辈是应该的。”

郁桦廷略一颔首,这茬算是揭过了,他又冲着初夏招了招手,“初初过来,让外祖仔细瞧瞧。”

其他人落座间,初夏行至郁桦廷身边,郁桦廷伸手扶住她的胳膊,细致打量,“你可好全了?怎地那样不小心,女儿家能凉着?”像是在数落,斥责,可这背后的关心,根本藏不住。

初夏凝着老人家,心软成一片,娇娇道,“外祖教训得是,以后初初定会加倍小心,再不让大伙儿担心了。”

她这般,郁桦廷一句重话都再说不出口,“说了可要记着,下次再这般,外祖便把你接到郁家,亲自看管。”

初夏忍不住凭空临摹了一番外祖严厉看管她的样子,那是相当的生动有趣,不禁轻笑了一声。她这一笑,郁桦廷才缓和的脸色又一次沉了下来。

初夏见状,连忙补救:“一切听外祖的。”

郁桦廷故作冷厉地睨了她,随后目光一转,霎时间,延礼清隽瘦削的身影溶入其中。其实,众人进来时,他便发现了这玄衣少年。陌生得紧,然无论是容颜还是气度,处于北境翘楚之中竟不落一丝下风。而且,他看向他时,目光依旧淡漠。

这般淡定心境,令得郁桦廷难得对人起了好奇心,他问初夏,“这位是?”

初夏循着郁桦廷的目光看去,正想答,不料被郁眠抢了个先,“这就是前些日子初初从藏龙山带回的少年......”

之后,给延礼安了个初夏救命恩人的名头,又说自己怜他身世可怜总是忍不住多照顾些。

“您知道的,这个年纪的孩子心都野得很,能出来晃决计不肯闷着。我怕他们在府里憋坏,就趁着回家,将两个带出来逛逛。”

“发泄了精力,在家能安稳些。”

有理有据,郁桦廷也没多想,还说,“看面像,是个福泽深厚的人。既然都带回了,又救过初初,多花些心思是对的。”

郁眠笑着应是。

而这期间,延礼的神色未见一丝波动,恍若长辈们讨论的那个人不是他。

初夏瞧着,不禁暗笑在心。这人怎地就这般淡定从容呢?若是他和她异地处之,她深知自己做不到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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