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为这次项目的总工程师,甚至是总负责人,但是手底下直系团队十二人,包括其他工程师等,不知怎么的,都是郑工郑工的叫,甚至省略了关键字,因为太顺口了,包括郑工自己都只对这个称呼敏感,一来二去,大家都习惯了。
就连谢言,如今也不喊老师、教授就喊郑工。
真说起来,跟喊后头机电房的维修师傅差不多。
此时此刻,他也是那么的温和:“小谢,这事儿是我想简单了。我以为立项了,最起码我郑云台能把住方向”
然而熬到这个时候,几位集团的负责人多次洽谈,最终还是决定换汤不换药,推翻一开始好不容易被郑工说服的想法。
“草他妈的。”郑工风度翩翩地吐出这四个字,谢言已经能够面不改色地听下去了:
“一群傻逼。”郑工想来也是这段时间辩论地有点累了,此刻一伸手薅掉几根头发,眼神里是显而易见的心疼:“一群老顽固,还想用老系统?老系统里头能挖出金子来?张口就当年怎么怎么的,还嫌弃经费烧的多特么当年老子还没长成!再说了,当年电脑普及率多少?现在手机普及率多少?”
“经费多经费多不要经费我能把他们送宇宙飞船上遨游太空去,他们敢吗?”
“当年开始搞系统的时候,NASA用的还是IBM提供的、现在谁也看不上的破烂玩意儿呢!”
“你看看那本,你女朋友,一个搞字的,小女孩儿都能幻想出来手机的未来,他们这群人还尼玛搞那老系统这是现在手机就这样子,回头新材料出现,新的网络模式出现,新的设计出现,这每一个数据都为现在设计,改无可改的老系统哪里还有活路?”
“沙币,到时候整个集团,包括合作的所有公司,用的都是这套系统,那乌龟壳上贴满了石头,想临时翻盘都翻不动,还不是死路一条!”
想了想,心疼自己掉落的头发,还有立场不坚定让他每天废话都用来说服对方的傻负责人,郑工恨恨又加了一句:
“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显然也是气的很了。
听到郑工提起丁薇,谢言也沉默了。
实际上,他也觉得薇薇的幻想很美丽。
作为一个不断学习的工信学院的学生,他对能够畅想出的新模式,天生有好感。
而且,他也早就察觉出不对了最开始架构给出的大数据还没问题,但是随着细节一点点测试填充,跟初版越来越相似,重合度越来越高的数据,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他每天看似除了记数据之外,也不是什么都没学会的。
而有时候,只有数据是不会骗人的。
但是,谢言如今只是个大三的学生,能够破格被带过来实习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经历了,他察觉出数据不太对,最终却还是只能听安排。
而这时,郑工看了看他,看着这个年轻又耐折腾的小年轻,突然有那么一瞬间,一个想法从脑海中窜了出来,疯狂的冲撞来去。
有一股迫不及待的冲动让他张开口,问道:
“小谢啊,你不想回学校的话要不咱们不干了,自己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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