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猗窝座感觉眼前一黑,紧接着脖颈相连的位置一凉。
他的头被割掉了吗?可是感觉不像是日轮刀,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于鬼来说,倘若头部与身体分离,头还完整的话那么意识就会保存在头上,但是头不完整身体就会重新催生出头部,不会影响思考。
猗窝座身体上还有被硬涡水刃打出的伤势,恢复起来比往常慢了很多。
他什么都看不见,这个时候要是长青攻击的话他很可能会输。
猗窝座讨厌输,他讨厌变成弱者。
他必须得变强,变成最强的。
因为他要保护
又来了,他是为什么要变强,要去保护谁啊
身为鬼的人还有要保护的东西吗?
狛治哥哥!一片茫然的黑暗中,一个穿着和服的少女满脸泪水抱住猗窝座的手臂,语气中充斥着悲伤,快住手吧,已经够了。
是谁?
狛治是谁?这个人是谁?
千手长青让他看的是什么?
呕
鲛肌吐着舌头,在不住的干呕,一旁有它吐出来的一大团马赛克。
长青无奈的看着鲛肌:你也不是什么都能消化的啊,那刚才是因为好奇才吃下去的吗?
鲛肌委委屈屈的拧着身体,看起来有点像一只求主人摸头的狗狗。
长青把自己的查克拉多分给鲛肌一点,立刻得到了宛如开心的在疯狂摇尾巴的鲛肌。
长青:这刀真好对付。
猗窝座的身体僵立在那里,长青能看到恋雪似乎和他说上话了。
但是没过多大一会儿,猗窝座的头开始逐渐恢复,长青正犹豫着要不要再给他来上一下的时候,猗窝座忽然拔腿就跑。
长青一愣,连忙问道:恋雪,发生什么事了!
恋雪着急道:狛治哥哥的记忆好像非常混乱,他现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长青先生,拜托你救救狛治哥哥!
在刚才削掉头的时候,长青已经在猗窝座身上顺手留下了飞雷神印记,也不怕他跑丢。
长青应了一声,正打算去追的时候,他身边突然多出了两个身影。
是击败了下弦之一魇梦的自己的分.身和炼狱杏寿郎用飞雷神过来了。
□□转移过来后便消失了,炼狱杏寿郎看着转换的景色惊讶道:原来这就是时空间忍术吗?长青,你这边也在发生战斗?
长青飞速道:是上弦之三猗窝座,具体的边追边聊。
猗窝座?是之前在阳之山的那个鬼?炼狱杏寿郎想起这是让长青尸魂界□□的罪魁祸首,顿时精神一振,那我们快追!
半路上,长青对炼狱杏寿郎解释了猗窝座变为鬼之前发生的事情,并且还有他身边那个一直等待了他几百年,哪怕承受要变成虚的巨大痛苦都不肯离开的少女。
炼狱杏寿郎怅然的感慨道: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过去,连自己为什么变强都忘了的话
血淋淋的表面之下,鬼的确都是可悲的存在。
长青用感知力追踪着猗窝座的踪迹,直到和炼狱杏寿郎再次看见那个银色的身影后,他们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头颅已经恢复的猗窝座居然在哭。
十二鬼月的上弦鬼,看着什么都没有的空地颓然的跪倒在地流着眼泪。
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长青,恋雪是不是在我身边,那是你想让我看的东西对不对?猗窝座转头盯着长青,控制不住的泪流满面,她跟着我,看我滥杀无辜看了多长时间?
长青:
我居然把什么都忘了,没能达成老爸让我好好活下去的叮嘱,用师父引以为豪的素流拳法去虐杀他人,连变强的意义都能被忘掉!猗窝座一拳头打向自己,力量大到那只拳头和被打中的地方同时消失,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刚刚出现的伤口又开始恢复,猗窝座看着这一幕,忽然感觉到无比的恶心。
够了。
别再复原了,他只想去那些人身边。
原来他最讨厌的弱者,还包括因为一时气愤无法控制而去虐杀他人的自己。
猗窝座突然站起来,他转身看着长青和炼狱杏寿郎,脚下出现了发动血鬼术的术式。
炼狱杏寿郎一惊:小心!
长青却感觉有哪里不对劲现在的猗窝座应该没有理由继续和他们战斗了。
猗窝座朝着两个人冲来,拳头上携带的力度绝对不是在闹着玩的。
长青和杏寿郎连忙避开,反击的炎之呼吸裹挟着火焰的刀刃朝着猗窝座的脖颈劈了过去。
长青突然想清楚了猗窝座这样做的意义:等等,他是想自杀!
电光火石间,已经来不及收手的炼狱杏寿郎的日轮刀轻而易举的割下了猗窝座的头。
炼狱杏寿郎:?!
那一瞬间,两个人都看到猗窝座的脸上最后流露出的感激的神色。
看着无头的身体,炼狱杏寿郎愣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便立刻喊道:猗窝座,你的确是个强大的对手!
猗窝座的身体晃了晃,却并没有开始消散。
他居然自动扛过了被日轮刀砍头必死的定律,脖颈上的伤口又开始重新愈合了。
这是怎么回事?
长青原本也想过,如果猗窝座能恢复的话,让止水使用别天神切断他和鬼舞辻无惨的联系,猗窝座还能帮上鬼杀队的忙。
但是经历过那么多痛苦的狛治现在只想去见他爱的人,没人有理由再去阻止他。
长青神色一凛,立刻就想上去再补一刀。
出乎意料的是,猗窝座再次展开了他那雪花形状的术式。
这次的攻击对象是他自己。
轰!
经历过被砍头被自己的术式攻击,那具经历过千锤百炼的身体终于变得千疮百孔,似乎动也动不了了。
猗窝座摇摇晃晃的朝前走了两步,他抬起手臂似乎是想要拥抱什么人,最后就保持着这么一个姿势,身体轰然消散。
在消散的身体上方虚无的空气里,长青看到少女正怀抱着一个嚎啕大哭的少年。
时隔几百年生死相隔的漫长岁月,哪怕未来要去的地方是地狱,他们从此却再也不必分开了。
长青心情复杂的长长出了一口气,对身旁的炼狱杏寿郎解释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这么看下来,也算是有一个好结果。
炼狱杏寿郎好奇的看着长青手里的鲛肌:这也是刀吗?
其实我感觉更像是宠物,长青无奈的看着恨不得像八爪鱼一样缠他身上的鲛肌,我觉得能训练它接飞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