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夙衡抱得又稳,高度又正好合适,初瑾觉得两个人这样合作很不错,工作效率也高,夙衡还真是稳重又可靠。
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房顶的部分全部完工,房屋最下面一圈也围好了,剩下的部分就很简单多了,明天再花一天肯定能完成。
带着满满的成就,初瑾请胥逐饱饱地吃了一顿。
胥逐对这个茅草屋虽然还不太能理解,但感觉地方真的很大啊,可以在里面跑圈圈的!
吃完饭,夙衡去洗好锅碗后。初瑾便抱起胥逐,两个人一起送他回去。
这种天气胥逐已经不敢兽化乱跑了,幼兽们也都老老实实地待在树荫下,根本不想跑动,也没心情欺负胥逐了。胥逐也没跟那些幼兽待在一起,现在他更喜欢去初瑾那儿,或者穿着他的小草鞋去帮爷爷搬兽骨。
胥沧是知道胥逐去了初瑾他们那儿的,原本想着晚一点去接他,没想到他们就把胥逐送回来了。每次胥逐去初瑾那儿,胥沧都不担心,初瑾和夙衡别看年纪不大,对胥逐的照顾却一点也不马虎。每次胥逐都吃得饱饱的才回来,回来后还会小话唠似地跟他说今天吃了什么,夙衡陪他玩了什么之类的,让胥沧总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没帮过初瑾和夙衡什么,而自己的孙子却受他们照顾颇多,让他觉得受之有愧。
不过他也欣喜地察觉到胥逐比以前开朗了不少,人也少了些胆怯,虽然依旧腼腆,但并不怯懦。这份功劳他自然记到了初瑾和夙衡头上,毕竟这是胥逐经常跟他们接触后才有的改变。
爷爷。胥逐高高兴兴地从初瑾身上下来,抱住了胥沧的腿。
胥沧摸了摸他的头发,对两人道:胥逐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有的事,胥逐今天可能干了,帮了我们不少忙呢。初瑾笑道。
胥沧一听,心下也有些高兴,但嘴上还是说着:他一个小孩子能帮上什么忙,没给你们添乱就不错了。
初瑾着拉了拉胥逐的小手,说道:小胥逐特别能干,对吧?
嗯!胥逐用力点点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小孩子都是希望被肯定的,尤其是他在帮了大人的忙之后,这对建立孩子的自信心很重要。
夙衡看了看帐篷外,只见不少人都溜达着往部落中央走去。
今晚有什么事吗?夙衡问道。他们住在部落边缘,很多消息没有住在靠近中间的人知道得快。
哦,族巫要举行祭祀,想祈求天气恢复正常。胥沧说到,听语气似乎对祭祀不太感兴趣。
哦。夙衡淡淡地应着,貌似也没什么兴趣。
要过去吗?初瑾问。他看外面这个架势,似乎大家都要过去。
嗯,这是部落里的大事,所有人都要出席。胥沧说。其实他活了那么大岁数,见过无数次祭祀,到底有没有用他也说不好,但自从自己的儿子没了,他对兽神的敬畏也随之淡了。因为他觉得兽神并没有保佑他的儿子,也没有眷顾他的家。
初瑾点点头,也没再多问。
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一行四个人去了族巫祭祀的地方。
祭祀的地方选在部落中央的一块空地上。此时,火堆已经点燃,火堆前用木头做了一个简单的祭祀台,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些死去的兽类作为祭品。
所有人都站在祭祀区边缘,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窃窃私语,大家都是一脸严肃,似乎都很敬畏他们的兽神。
初瑾站在人群中,作为一个修真者,他是不相信这些的。尤其是在他觉得族巫是个骗子的前提下,族巫做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个笑话。
天气突然热成这样,在他看来就是气候原因,就好像每年都会有地方洪涝、有地方干旱、有地方遭遇台风一样不是人为控制的,更不是神力操纵的。当然,修真者的确可以凭借自己的法力酿造这种灾害,但往往并没有人会这样做,修真者讲究善缘,不会残害无辜坏了自己的修行。
不多会儿,就见披着斗篷的族巫走到祭祀台前,准备开始祭祀。
族巫将自己包得挺严实,在这样热的天气里实在有些怪异。族巫身型有些佝偻,显然是有些上了年纪了。
站在祭祀台前,族巫先是拿出一些叫干草,在祭祀台前堆成一小堆,随后点燃。这种干草点燃后并没有很大的明火,只有零星几点,倒是烟比较大。族巫跪在祭祀台前,口中念念有词。说的也不是能听懂的语言,所以没人知道他在念些什么。
念了好一阵,族巫站起来,拿出别在腰上的一捆绿色的柳枝似的植物,开始绕着火堆跳舞,口中依旧念念有词,整个人恍恍惚惚,神神叨叨的。
初瑾不知道族巫点的是什么东西,离得这么远也闻不出什么味来。他知道有些草会让人进入迷幻的状态,然后让人自以为是在跟神灵沟通。初瑾不清楚族巫的干草是不是也是这种作用,不好妄下定论,看看也就罢了。
族巫围着火堆跳了好一会儿,然后整个人步幅不稳地结束了舞蹈,气喘吁吁,似乎下一刻就要晕倒的样子。
几个年轻的兽人赶紧跑上去扶住他,族长也走了过去。
只见族巫对族长点点头。
族长欣慰地笑了笑,然后转头周围的部落成员高声道:族巫已经祭祀完毕,兽神一定会保佑我们的!
原本还非常安静的一群人一起欢呼起来,好像现在天气就已经凉爽下来了一样。
让大家欢呼了一会儿,族长抬起手,大家再次恢复安静。
族长开口道:族巫祭祀很辛苦,这几日需要好好静养,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不要打扰族巫休息了。
一群人应着,似乎都开始期待明天一早气温恢复正常。
初瑾看着这些人,心中有些好笑。这种天气,任谁穿了族巫这么厚的衣服跳上这么一段时间,都得晕。也许这就是部落多年来流传下来的祭祀方式,而这里的人相信经过祭祀,明天一切就会好起来。
初瑾也没准备去判定这场祭祀是对是错,有无用处。反正整个流程并没有侵犯任何人的利益,也没有用活人献祭,所以就随他们去好了,反正更多的只是一种心理上的安慰而已。
如初瑾所想,第二天天气并没有凉快下来,反而更热了。
看了看一片云彩也没有的蓝天,初瑾笑了笑,就开始继续建他的茅草屋了。别的都是假的,自己住得舒服些才是真的。
晚饭之前,茅草屋终于建好了。屋子很大,宽敞又凉快。
夙衡将帐篷里的东西都搬到茅草屋里,算是正式住进了新家。
对于这里,夙衡还是感觉非常新奇的,总忍不住四处看看,偷偷地开心着、幸福着。
躺在茅草屋里,初瑾也觉得心情不错。虽然这几天累了些,但看到自己的劳动成果,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若大的空间可以存放更多东西,床铺也不用紧挨着了,而且还能铺得比之前大一些。
这让夙衡有点小小的失落地方是大了,也舒适许多,但这样他就不能时时跟初瑾挨在一起了!
休息了一会儿,初瑾有些饿了,便起身出去做饭。
原本这个时候,夙衡肯定会主动让初瑾休息,自己去做,毕竟这几天他做饭的时候比初瑾多。
但现在,夙衡却没有急着出去。等确定初瑾已经架上锅子暂时不会进来后,他站起身,偷偷把自己睡觉的地方往初瑾那边挪了挪,让两个人的兽皮挨在一起,还将兽皮调回了原来的大小,这样他们就能靠得更近一些了!
做完这些,夙衡站起身看了看挨在一起的两张床铺,脸红了红,但心下还是挺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