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
两人相视一笑,良久,穆予安抬头看着天,脑袋惯性地倒在了他的肩头上。
扁扁浑身一僵,轻轻瞥过眼,见他似乎无动于衷,便不一动不动地目视前方。
穆予安却觉得这肩膀比树靠着舒服多了,以往他和那些哥们都是勾肩搭背的,不觉得稀奇。
他颇为感慨地,叹道:我真的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夜空,我们那里空气污染很严重,连星星都很难见到了。
是吗?
是啊,你看,还有银河。穆予安指着天上说,不知道会不会有流星。
流星?
对,就是银河里的一小颗尘埃微粒,从天空划过,但速度很快,只够你许一个愿的时间。
扁扁沉默片刻,闭上眼睛,良久,他才笑道:是不是这样的?
嗯?穆予安疑惑地看向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天上,正在这时,一道金色的光线从天空飞快划过。
他兴奋地拍着扁扁:卧槽,是流星!快快,许愿!
扁扁看过去,见他已经闭上双眼,上手握抱拳举在面前,一闪而过的光映
照在他脸庞,美得像个幻觉。
而这幻觉还念念有辞:一定要保佑我逃出生天,出任小世子,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啊,阿弥陀佛,老天保佑!
穆予安许完愿,睁开眼兴奋地往旁边一看,哪还有人的影子。他茫然四顾:咦,扁扁?扁扁你在吗?你去哪了?
四周寂静无声,仿佛根本没出现这个人一般。
他三两下爬起来,在四周找寻了一遍,始终没看到人影。纳闷地挠了挠头,随即一拍大腿。
靠,我的腿好了!
也不知刚才是真恍惚才产生的错觉,还是扁扁给他治好了腿伤,纠结半天无果,眼见着天要亮了,只好从旁边找小路爬上去。
经过那片花田时,他还是有备无患地摘了几株,回家换上那套女装,又给自己化上小丑妆,才无奈地睡了过去。
而此时的清都山,在一处无人的山峰上,站着一个白衣男子。
他微微仰头看着天上,沉声道:回来。
片刻后,天上再次闪过一道金光,并向他这个方向直奔而来。片刻后,带着金色焰光的赤金彤鹤,化为一只小鸟,立在他肩头。
他笑着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做得不错。
小鸟儿吱吱叫了一声,似乎很开心于主人对它的认可。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看了看天色,随即敛去脸上的笑容:回去吧,他该醒了。
吱吱。
天色渐明,焦朋义一大早就满怀心事地去魔尊的寝殿。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一个时辰前,他见到了赤金彤鹤。
一般来说,这是魔尊出去与人交战,或者是外出归来的信号。因为彤鹤自带赤金色火焰,还会留下片刻的红霞痕迹,寻常时候是不会放出来吸引敌人的注意的。
可是魔尊前不久才去凤阳宗将两大门派搅和了一下,回来称近日要修养一阵,不出去惹是生非了,怎么大半夜的将它放出来了?
他敲了下门,里面没有动静,他担心魔尊是不是又出去了,便推开门,却见宁凭渊正横卧在塌上,看着某处出神。
他上前行了个礼:尊上。
半晌他才抬头,发现魔尊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而是低首垂眸在发呆。
作为一直跟在身边的人,他知道每逢起床时,魔尊的脾气就会暴躁又怪异几分。
然而今天却有些反常,他又喊了一声:尊上,您在想什么?
宁凭渊眼睛微动,喃喃道:穆予安。
第9章送花花
穆予安没睡多久,就被云屏给喊起来了。他看着满院子的衣服,突然很后悔昨晚没有跑出去,他到底要怎样才能离开这么鬼地方!
你昨晚干什么了,黑眼圈这么重?云屏问。
他刚想搓搓脸,又担心把粉给搓没了,便使劲眨了眨眼睛:影响我美貌吗?
云屏呵呵一笑:我见识浅薄,但你让我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自知之明是一种多么高尚的品格。
谢谢夸奖。
穆予安坐在门口啃着馒头,见她很认真地使用符纸洗衣服,不由好奇道:你怎么这么认真?我发现你好像并没有要逃的意思?
云屏顿了一下,哼声道:我为什么要逃?这里多好啊,山清水秀,每天洗洗衣服就好了。偶尔还能看到魔尊养养眼,日子美得很。
穆予安张大着嘴,好半天才继续啃了一口馒头:你不会是看上了魔头的美色,打算弃明投暗吧?
喜欢美色,但不一定要霸占美色吧。云屏见差不多了,进屋拿了个馒头,坐在他旁边,我觉得这挺好的,不想走,你呢?
穆予安:我还是要走的。
对了,莫老黑说他就在后山。云屏忽然说。
片刻后,两人一边啃着馒头,一边往后山走去。云屏欣赏了一番风景后,问他:你怎么走得这么快,对地形这么熟悉?
啊?这就这么几条路,随便找一条不就是了。穆予安毫不犹豫道,见她没再追问,才松了一口气。
走到那片熟悉的花田时,他才忽然恍惚了一下。这花在白天看起来平平无奇,没什么特别,仿佛昨晚见到的那个美景是梦一样。
花田里直起一个高大的身影,莫老黑擦了擦脸上的汗,冲他们招手:你们来了。
穆予安拿出带的馒头,给他扔了一个:搞半天你是个花农啊,这花叫什么啊?
双昼花。莫老黑笑了一下,其实,它晚上比白天更好看,你们可以晚上来看看它开花的场景。
穆予安微微皱眉,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忽然问道:你们的魔尊是不是有个胞弟?
莫老黑疑
惑不已:没听人说过啊,不过我来得也不久,这种事不清楚。
穆予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知道这种事在他们身上打探不出来,便将注意力转向这双昼花,问:这个花有什么功效啊?
莫老黑道:这个花可以清热解毒,但是在晚上开花时,就会有花虫来守护它们。被这些花虫蛰了的话,会红肿无力,不过再用这个花来解毒就可以了。
难怪昨晚被蛰了那么多次。
云屏蹲下看了一眼,眼睛眨了一下:不对吧,真的只有这么普通的功效的话,何必还要派你来看守呢?
莫老黑一噎,眼睛躲闪,不敢直视她。
穆予安知道他这是不想说了,毕竟三人相识的日子很短,相交甚浅,自然不会全部都和盘托出。
他问:那这些花可以摘一点吗?
你要做什么?
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