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松了口气,正准备换身体时,一双手忽然伸了过来,用力地将他扯起来丢在了床上,他重重地摔在了床上,意识混乱成一片,眼里看不见任何光芒。
穆予安坐在他身上,眼神阴狠地看着他:怎么?怕我死吗?
宁凭渊充耳不闻,额头冒着冷汗,双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继而落在穆予安的身上,紧紧地攥住他的衣服。
穆予安低头瞥了一眼,淡淡地看向他:舍不得我了?
啊宁凭渊放下一只手,双目紧闭,拍打着自己的太阳穴,痛苦不堪。
穆予安这才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观察半晌,见他不是心情作祟,而是身体原因,神情微松:你怎么了?
然而宁凭渊此时根本无法回答他,神识里的两人突然开始抢夺起身体来了。
喂,你到底怎么了!穆予安提高音量,宁凭渊!
宁凭渊,你醒醒!!
宁凭渊身体一僵,转眼又开始颤抖。
穆予安心慌意乱地看着他挣扎,嘴角渗出一丝血,忙道:出什么事了,你别咬自己啊!
他拍打着对方的脸颊,可是宁凭渊像是中魔一样,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月光洒进来,映照在宁凭渊的半边脸上,嘴角还挂着一丝血。
穆予安看着这一幕,心里一紧,低头吻了下去,为他舔去血迹,轻吻了一遍,低声道:宁凭渊、宁凭渊
察觉到身下的人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唇关紧闭。
他牢牢地捉住对方的手,十指相扣,而后一直在唇边轻吻着,蓦地狠狠一咬,对方吃痛地张开嘴,软舌立即趁虚而入:唔宁凭渊
渐入佳境之时,他低头认真地亲吻的对方,却没注意到宁凭渊缓缓睁开了眼。
穆予安扫荡一番,准备进行第二轮攻击的时候,倏地发现对方一动不动。他猛地抬头,就撞进了一双深潭似的眸光里。
你醒了?
身下的人眼睛也不眨地看着他,散乱的眼神渐渐聚集起来,张了张嘴,先是伸手擦掉自己嘴角的水渍,才抬眼认真地看向穆予安,问道:我是谁?
宁凭渊,你到底在玩什么!穆予安怒道,一惊一乍的好玩吗!
我是谁?
你个王八犊子,是不是还想跟我玩失忆这一套?行,老子今天不杀了你,就不会出这个门!
穆予安拿过旁边的枕头就捂住他的脸:去死吧,狗日的宁凭渊!
良久,身下的人又没动静了。
他眨了眨眼,俯下身侧头将耳朵附在枕头上,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下一刻,一只大手将他整个人掀倒在里面躺着,他撑起半边身子,怒道:你到底发什么神经!装死很好玩是不是?
闻言,对方扭头与他对视半晌。良久,对方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忽然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话音刚落,一只手抚上他脸颊,将他散落的发丝顺到耳后,露出一张白玉无瑕的脸庞。
穆予安突然觉得他这一刻温柔得不得了,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就像是想到这,他微微瞪大了眼:你
穆予安。
嗯
我是宁凭渊。那人说道。
穆予安本来没有任何怀疑,但此刻却觉得有些反常,犹豫道:真的吗?
闻言,宁凭渊笑容微僵,脸色垮了下来,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刚刚你是想弄死我?
穆予安晃了晃脑袋,瞬间清醒了。就这臭德行,怎么可能是扁扁。
他生气地鼓起两颊,气呼呼地说:对!弄死你!
宁凭渊轻轻挑眉:那你为何吻我?
我他眨了眨眼,趴到床上,翻了个身对着墙壁,这是计谋,我要吻死你!杀人于无形!
宁凭渊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泛起一阵涟漪,笑意渐渐涌起,而后散开在脸庞。
这个身影,曾经在他的梦里出现无数次。
他下意识地将人拥入怀里,鼻间嗅到的淡淡清香,是他梦中熟悉的味道。
穆予安微怔,试着从他手里逃脱出来,然而只是轻微地试探了一下便作罢。
一定是外面天气寒冷,所以他才不想离开这个人体暖炉的!
睡吧。宁凭渊轻声道。
哦。穆予安想了想,担心自己这样太没面子,又补充道,我明天起来还是要赶路的!
嗯。
我要离开的!
嗯。宁凭渊轻声应着。
穆予安想了想,也没什么好说的,今晚先把人睡了,明天再起来赶路,毫不冲突嘛。这么一想,他瞬间就安心地入睡了。
待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均匀后,宁凭渊手微微用力,将人束缚得更紧一点,而后渐渐消失了。
片刻后,清都山的宁凭渊睁开眼,收回分.身后,顿觉身体舒畅许多。
他叹了口气,重新打开神识,没等多久,另一个他便出现了。
扁扁神情淡淡,苦笑道:你赢了。
宁凭渊轻轻挑眉。
扁扁扯了扯嘴角:既然你刚才反悔,不想让我出现,以后呢?还会让我出现吗?
宁凭渊静默片刻,道:不会了,我会慢慢坦白,试着去面对。
因为有人陪着吗?
宁凭渊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敛眉低笑:如果他能将我唤醒,那就不是什么难事。
扁扁点点头,一只手背在身后,叹道:真可惜,我以为他会喊我的名字。
你不就是我吗?宁
凭渊认真地看着他。
扁扁一愣,眼里闪过一抹笑意:你终于肯承认,我们是一个人了?
之前一直对我抱着敌意,连带着憎恶予安,可是我是你呀。
宁凭渊似乎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阻拦道:不必说了。
扁扁却笑道:我是你的一部分,那么,究竟是我喜欢予安,还是你喜欢予安呢?
以后,你不要再唤我了,我怕我忍不住。如若下次我还有机会再被你放出来,就不会这么容易妥协了,势必是要跟你抢人的。
宁凭渊:有点气。
扁扁消失后,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眨眼间,就回到了客栈。
刚静悄悄地躺上去,穆予安就下意识地翻身,挤向他这边取暖,手胡乱摸了一圈,最后轻轻揪住他的领口,舒服地继续睡了过去。
宁凭渊垂眸,看着他半晌,双手搂住他的腰,在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翌日,如袖醒来时,发现自己不知为何睡在了自己的衣柜里。她推开柜门,见到满地狼藉的卧房,惊呼一声,马上打开门:来人哪!
隔壁的几个姐妹纷纷推开门,嫉妒地看着她,说起了酸话。
哟,看来昨晚真是良夜**啊,瞅瞅如袖妹妹这身子,路都快走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