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初有成效,但距离最重要的一环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直到某日收到了浦方的消息,宁凭渊将几大长老聚在一起,商谈凤阳宗的事。
蒲方说凤阳宗眼下正在闹内讧,不少弟子已经不信任敖若了,已经分为掌教和二宗主两派,就等着他们的掌教出关主持大局。宁凭渊说。
白南奇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让我们牵制住敖若,等他们的掌教安全出关。
凭什么,他一个黄毛小子还敢要求我们?连勋粗声粗气地说道。
宁凭渊:他说如果真的是敖若狼子野心,我们助他们铲除异己的话,以后凤阳宗绝不靠近清都山半步,绝不捉拿昊穹宗弟子。
鬼老虎点点头:一劳永逸,虽然不怕他们,可天天来挑衅实在是烦人。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表示同意。
宁凭渊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眼里闪过一道精光:而且,敖若此人必死。
这话别人听了,只当他说的是两个门派间的斗争。但穆予安明白,他说的是上次敖若提到的木屋,似乎敖若对当年的事很是了解,企图用言语激怒他。
思及此,他突然灵光一现,找到了合适的机会。在众人散去后,他偷偷溜去找白南商量了一下。
白南仍然有些疑虑:你确定要这么做?
做,这次是最好的机会了。他顿了一下,你记得到时候不要离我太远,我需要你的帮忙。
白南看着他坚定的神情,才郑重地点头:好,你放心。
这日之后,连勋就每日到凤阳宗打家劫舍,搅得他们不能安宁。白南也隔三差五地跟着跑
一趟,不过他对凤阳宗的灵草更感兴趣,时不时取点新鲜东西回来。
而且穆予安也越发勤加修炼,甚至不需要宁凭渊的催促,就会主动开始进行修炼。于是宁凭渊的催促就变成了:早点睡觉。
整个清都山开始莫名的笼罩起一种紧张的气氛,所有人都开始严阵以待。
终于在这日,大家一直期待的人来了。
敖若内忧外患,着急上火得不行,自己一直利用的大弟子突然反目,撬走了不少弟子。当年带浦方回凤阳宗,不过是瞧上了他的慧根。
他修炼越到后期,瓶颈越难,眼看着即将冲破飞升期,却再难进一步,这才不得不将主意打到这些弟子的头上。
再加上掌教那个老不死的出关在即,本打算直接破坏他的闭关,熟料蒲方联同其他几位长老守着洞门,任何人靠近不得。
如今昊穹宗频繁来扰,指向明确。
他也无需再伪装,思索再三,决定直奔昊穹宗,若是能抢夺到宁凭渊的那些宝物,何谈不能飞升?
他带着自己的一众亲信和烈月宗的一位长老,直奔清都山。
宁凭渊亲自出马,四大长老带着人飞出结界外,绝不允许任何人踏进里面。
穆予安沉默不语地跟在宁凭渊身边,跃跃欲试:正好让我看看这些天的成果,总觉得功力涨了不少呢。
宁凭渊想让他回去,又觉得他一个大男人不应躲在背后。可是
沉默片刻,他只好侧头低声道:小心点。
放心吧!穆予安拍了拍胸脯。
这时,天空响起一声嘶叫声,赤金彤鹤由远及近在上空盘旋了几声。
他们来了。宁凭渊和穆予安同时说道。
片刻后,一群白衣修士蜂拥而至。为首的敖若眯了眯眼,道貌岸然地指责宁凭渊:魔头,你蛊惑我门下大弟子,故意搅乱我们凤阳宗的秩序,到底是何居心?!
宁凭渊沉默不语地看着他,并不答话。
穆予安忍不住喊道:打架就打架,找那么多理由做什么,直接上!
敖若一哂,侧头看了看烈月宗的长老,对方默契看了他一眼,正欲说话,突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师尊!是你将云霓师姐送给了无穷宗吗!
长
老定睛一看,竟是那消失已久的云屏,敢情是躲在这来了。她厉色道:孽徒!竟然降服在魔宗,还沦为魔宗的走狗,该死。
闻言,莫老黑脸色一黑。云屏不理会她的这些话,再次问道:是你吗!
女人顿时噤声,半晌才说:她犯了门规,我只是按照规矩将她遣出门派而已。
敖若不耐烦道:跟这些孽障有什么好解释的,有违师门者,杀了便是。
话音刚落,他就飞身而来,剑指宁凭渊。身后的弟子们纷纷跟上,顷刻间,这里便成了硝烟战场。
敖若上次和宁凭渊对抗过,发觉宁凭渊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难以对付,借此也找到了他的致命弱点,胸有成竹地和他缠斗了起来。
但很快,他发现事情不太多。这次的宁凭渊心绪稳定,出手不算快,但是稳准狠,似乎在有意挑衅他一般。
几个回合下来,敖若察觉这人是有所保留,不由严肃对待。修炼多年的功夫不是白练的,宁凭渊若是想要打败他,还是需要费点劲的。
但是宁凭渊不急,他要慢慢耗,耗到敖若后悔来到这里。
两人半空中僵持不下,而地上的众人则是厮杀得相当火热。
穆予安一番苦战,接连解决掉几个人后,突然发现不远处的云屏,正被她的师尊用剑指着,忙冲了过去,但是莫老黑速度比他更快。他赶到时,莫老黑已经替云屏挡下了一击,胳膊被划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云屏慌道:你没事吧?
没事。莫老黑咬咬牙,愤怒地看着她的师尊。
原来你是为了这个男人,才跑到魔宗来的?可惜了,今日你们谁都活不了。女人阴狠道。
穆予安快速上前和她过了几招,眼见着对方的剑要刺了过来,一个转身绕到她身后在她肩颈处给了一个重击。对方马上使用灵力将他震得连连后退。
随后女人面无表情地走向云屏,眼里充满了杀意,下一刻,泛着白光的利刃就向地上的云屏刺去。
云屏!穆予安大惊。
刺刺。
利刃被一把大刀横中拦截,刀身甚宽,刀口却是相当的钝,一点也不像杀人利器,就连刀的主人也不像是会杀人的,反倒像是位做菜好手。
鬼老虎用力一挥,将剑甩回去,抖动了一下肥胖的身体,笑眯眯冲着女人说:想动我的丫头,跟我打过招呼了吗?
鬼长老云屏看着她的背影,眼眶突然泛起一股湿意,眨了眨眼便消失不见。
穆予安忙溜到云屏旁边,给老黑使了个眼色,准备趁这时候将她带走。
谁知云屏用力挣脱了他们,拔出身上的剑,眼睛也不眨地就往手腕上割去,嘴唇微微发白,低声念着咒语。
云屏!!莫老黑连反应都忘了,脸上血色殆尽,僵硬地迈开步子,却被穆予安及时拉住。
别急。穆予安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莫老黑充耳不闻,刚甩开他的手,又被他紧紧地抱住:你别动!云屏不会死的!
鲜血顺着孱弱的手腕滴了下来,片刻后,莫老黑注意到血迹渐渐变成了黑色,喃喃道:这是什么?
穆予安也不知道,只猜测道:她在解咒。
鬼老虎和那女人打斗许久,刀剑相交,火光四溅。两人功力不相上下,竟一时难以分出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