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天气一天比一天的严寒,巡逻的频率也越来越低。加上村里也没再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这巡逻的人也越来越放松警惕不当回事。

因为环境愈发恶劣,愿意过来巡逻的人也就少了。项骆坚持着每天过来,一来是刷个存在感,二来也是随时听一下村里头舆论的走向。

又过了一个星期,跟项骆一队的人来来走走的换了几次,有的人巡逻几天休息几天,也有是在受不了这个罪的。项骆手上都长了冻疮,不过还在坚持。

这时候队伍里就多了个女人,这女人还跟项骆同一条街的,刚好就是赵家老两口子被发现了那天,好心去给送大碴粥却被吓傻了的那个女人。

当下应该是刚恢复过来。人偏瘦,也没什么气色。不过五官长得还行,混在一堆爷们里头,理所应当的成了大家照顾的对象。

别看同一条街,项骆对她一点了解都没有,只知道是前两年从邻村嫁过来的。平时很少出门,项骆对她的印象也仅限于眼熟。

因为不熟,项骆也就没往跟前凑,倒是人家没事会过来说两句话。闲着的时候他们在那头聊天,项骆百无聊赖的时候也会听他们说什么。

几天后才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得知,这姑娘姓陆,丈夫姓刘,先前变成丧尸死了。她现在跟婆婆住在一起。婆婆信佛,人还不错,两个人相互扶持,日子虽说不容易,但还能挺过去。

从她家会好心给邻居的老人送大碴粥就能看得出,他们都是善良的人。

只是人生百态,这世上可怜的人何止他们一家。

项骆很少跟他们一起说话,主要是他自己不喜欢人热闹,旁人也就习惯了。

今天的话题不知怎么的就开始往死去的老赵夫妻俩身上引。

赵家儿媳坚称少了金戒指,那么当天进入过他家的就都是嫌疑人。听赵家大儿媳的口风,相对更怀疑项骆。

这件事所有人心里多少都有点数最多是不会跟项骆和小陆说,今天不知怎的提起了。

那小陆声音高了几分,道:我不觉得是谁拿了,我就住老太太家旁边,他们老两口子家里一点粮食都没有了,吃霉粮。我婆婆还总跟我念叨他们可怜呢,叫我隔三差五的送点吃的过去。不然我也不可能一下子看见要说一两天小赵两口子不知道可以理解,老两口子一两个月都没什么吃的了,我是一次都没见他们过来。现在人死了他们找戒指,人活着的时候呢?我看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戒指还有没有,就是想找个由头。

没有人比小陆这个邻居和第一发现人更明白这件事了。她虽说也是嫌疑人之一,可话说出来就旁人更加相信。

项骆听此言不禁多看了她一眼,可巧小陆也在看项骆。

二人对视一眼,项骆就将目光移开了。

结果小陆自己走过来了。

项大哥,他们后来没找你吧。小陆问道。

项骆不太想提这事,只道:托人问过,我说没有也就没说了。

他们就不该问你。当时外头站那么多人,都看见你进去就出来了。老人藏东西藏得深,他们翻箱倒柜的都找不着,凭啥说咱俩这样一进一出的人偷东西了。这就不讲理了。

项骆也只应了一声,没说旁的。

这时候小陆才注意到项骆捧着水杯的手上有冻疮,问了一句:哥你手咋了?

项骆摸摸冻疮,道:冻得,过两天就好了。

其实这还是项骆头一次长这个,家里偏偏没有冻疮膏,更没有大夫,就只能硬挺着了,反正也不是大病,也能自愈。

小陆道:我家里倒是有獾子油,明儿我给你拿来点。獾子油治冻疮好使,还是我前些年我娘家亲戚给我的呢。

第33章【十一连更第五更】

小陆主动找项骆说话,更是主动提出家里有獾子油,可以治疗项骆手上的冻疮。

这时候项骆才抬眼仔细看一看小陆。她长得真的不错,算得上漂亮。而且一双眼睛里还带着几分光亮。见项骆打量她,小陆还低眉躲了下目光,有点害羞。

项骆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只笑道:那怪麻烦的,这大冷天来来回回的,冻着也正常。

又不是什么麻烦事。那天我吓着了,还多亏你进院子再看看。我看见你进去没事才好受点,不然就我这小胆子直接吓死了。也亏着当时巧,外头能让我看见人。不然我也不可能这几天就好了。我婆婆还念佛呢,说这是家里头吃斋念佛的福报。

项骆看见那老两口子的情景,也被吓得不清,他还是杀过几次丧尸的。

那几个老爷们里不知道谁带着调侃的笑道:要不怎么说家里还得有个老爷们,有点什么事能帮着顶事。

项骆冷眼看过去,说话的那人似乎也感觉到自己这话过分了,人往后躲了躲,再回头小陆眼睛红了一圈。

她跟婆婆俩人都是寡妇,这话是说给她听得?嘲笑她家里没个男人?

还是说她跟别的男人聊两句天了就在那里起哄?

不论是哪一种原因,对小陆这个年轻守寡的年轻女人都是满满的恶意。

其实那个说话的男人可能只是说话未经大脑,并没有这么大的恶意。

但现实中,对人最大的伤害往往就是这种状似有口无心的话最伤人。

项骆瞧见小陆不吭声,才开口道:那得看什么样的爷们。能拿的住事还能给家里干好事的才能说是不可或缺的。真要是喝大酒耍大钱啥也不干吃软饭的,那就真不如没有。大部分家庭里头,爹死了娘多数能把孩子养出息,可娘死了能把孩子养好的都不多。要不怎么能有宁要讨饭娘不要当官爹的说辞。

项骆这是帮着小陆说话,其实也是在给那个出言不逊的男人台阶下。

好在那人还不算蠢到家,看见项骆给的台阶就借坡下驴道:可不是呢,我就听说村西头那谁,成天喝大酒还打媳妇,地里活都是老人和媳妇顶着,他啥也不干还跟爹妈要钱。之前媳妇说什么也要离婚,他就缠着不肯,闹了好几年呢。真要是摊上这么个货,还真就不如一个人自在。再累的活一个女的最多慢一点,哪有干不了的。

东北这边,打工业发展开始,男女就是同薪同酬,生产队的时候男女一样,厂子里男女也是干的差不多的活。到现在已经三四代人了,最大的优势就是男女的差距感降低。

那些开口闭口说家里没老爷们不行的,其实有一部分也是身为那男人最后一点骄傲和倔强。

小陆面带感激的看着项骆,项骆也只对她点点头,随后另找了个话头跟那边的人说两句,岔开话题,今天他们聊天也带上了项骆,拉近了一点相互之间的关系。

这一天下来,回到家项骆回想小陆,总觉得有点什么,却也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家寡妇失业的,又跟婆婆相依为命,多跟周围的人交流交流,有点交情以后出事也容易找人帮忙。不然这一老一小的两个人在这世道也实在困难,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项骆就没把这件事跟祝炎说,傍晚十分,项骆将床铺好了,热水袋也灌好了。给闹闹换好了干净的水和狗粮,简单冲了个澡回屋正好瞧见项骆坐在八仙桌前写着什么东西。

项骆探头看一眼,却看见写的是英文,项骆勉强能认出来几个单词,可连不起来。

写什么呢?项骆问。

随便写写。祝炎头也不抬的继续写,项骆当打算回头进被窝,祝炎敲了敲旁边的一管药膏,你的。

项骆拿起来一看,正好是冻疮膏。

自己这手冻上两天了,只是今天瞧着吓人一点。

哪儿来的?项骆不记得家里有这个,祝炎带来的也没有。

换购的。祝炎也就是头也不抬。

交易系统?项骆一怔问道。

祝炎应了一声,项骆再看药膏心里的感觉就不一样了:特意给我换的?

祝炎没开口,项骆拉了凳子坐在祝炎的身边,故意追问:挺贵的吧。

gu903();祝炎瞥他一眼,冷言冷语道:爱用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