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第38章【十一连更第十章】
项燕因为项骆的一番话幡然醒悟,发狠了要掌握这件事的主动权。
事关女儿的终身幸福,更关乎这个家庭未来的情况。项燕头脑清明想的明白,就绝对不能放任丈夫任性妄为!
虽说老思想里,只承认孩子是父亲的血脉,也默认孩子的未来是父亲做主。可传统思想与对女儿的关怀之间做个衡量,哪怕项燕这个打小被传统观念浸染的人也选择了后者!
项燕突然发飙,周文树都吓了一跳,有些呆滞的看着她,竟然忘记了反应。
打了周文树一巴掌的项燕其实自己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看着周文树呆滞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自己抓住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只顾着你那点面子。你扪心自问这婚事你真觉得好吗?你不就是觉得自己下不来台吗?人家说的有错吗?什么时候儿女大事凭两句话就决定了?我跟你二十来年了,什么没随着你?就这么随着了也没捞到什么好,反倒把你供的脾气越来越大。我图个什么?你要是真觉得我们不听话了,我们现在就走!
说到最后项燕自己先哭出来了,这一闹一哭,其实对男人的杀伤力就是成吨的。
周文树没了声音,眼睛躲闪不知道在想什么,可刚刚暴怒的情绪已然没了。
剩下的就是他们自己家的家务事了,项骆再留下去就不像话了。
这不就结了?越是这种时候,事情就越应该商量着来。项骆看看炕上抹眼泪的周娜娜,道,你脾气也别这么大,解决事情的办法有很多,歇斯底里是最不靠谱的。你是成年人了,必须学会多维度的去考虑一件事情,这样才能确保一件事对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这不是自私,而是自我保护的最好手段。这是学校教不了你的,更是父母亲人教不了你的。
这是项骆成为孤儿后,自己一个人摸爬滚打总结出来的。
今天周娜娜突然爆发,虽说有效果,却也将自己立于被动的状态。要是周文树再混蛋一点,真的将人赶出去了,她在村里又不认识什么人能去哪里?真去项骆那里?还是去项建国她们家?
不顾后果是最愚蠢的。今天项骆能帮她说话,可以后呢?
不去想后路的所有决定都是愚蠢的,背水一战只适用于绝境之中,而不是言语冲动之下。
确实,这样的话,项骆是第一个对周娜娜说的。
周文树又不愿意听了,开口就道:你瞎教什么
你闭嘴!项燕对他的态度都强硬了好多,擦干净脸上的泪水,项燕拉住项骆的手道,我知道,你能来就是盼着你小妹好的。要是不在意不可能干这个费力不讨好的事儿!二姑也没白疼你,能知道过来帮我说句话。你爸没得早,你三叔还是个闷葫芦,被你三婶吃的死死的。你三叔家你兄弟也没了,就算还在,那也被你三婶教的不像话了。这算来算去,咱们项家能拿的住事的也就你了。
项燕这一前一后的情绪有点失控,再看项骆这个唯一靠谱的亲戚,这就有点收不住了。
项燕结婚还算是比较早的了,早年因为就嫁的同村人,平时跟娘家关系也亲近。只是后来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项燕夹在两个家庭之中,难免有些倾向婆家,跟项骆这边就慢慢疏远了。
要不怎么说日久见人心,现在想来想去,这最让人舒心的还是项骆这个骨肉血亲。至少是真的在为她着想。
这一番话说出来,其实项骆多少是有触动的。
年少成了孤儿,外人孤立他,他自己何尝不是将自己冰封在一方天地之中?
论理我说这些也是有点插手你们家的家务事了。虽说姑娘大了要出嫁,可越是现在这样困难的条件,这样大事上就越不能马虎。要是以前选错了人家,咱们身为娘家还能帮衬帮衬,可像现在这样的日子,选错了人家可就没退路了。当然,我岁数小,说这方面的事也是纸上谈兵。也就给个建议了。
项骆打算走了,项燕倒是拉住了项骆不让他走:走什么走?留下来吃饭。正好你拿来的罐头,家里还有酒喝一顿。再有,你现在就算是有朋友帮衬,条件应该也不错,这村里就没看得上的姑娘?你要真有看上的跟二姑说,二姑帮你去说!
原本是周娜娜的婚事,就扯到项骆了。
项骆实在有点怕这个,因为他清楚自己是个弯的,所以找姑娘娶了这件事在他这里是个伪命题,也不想去过多的讨论。
我这都不着急,而且我现在得回去做饭了。项骆退了几步往门口走,我那俩哥们都是城里长大的,咱们土灶用不惯,做饭基本靠我。再不回去做饭就饿肚子了。改天有空再说吧。
改天有空,这四个字就基本等同于不可能了。
项燕怎么拉也拉不住,项骆套上了帽子将自己围严实了离开了。
后面的事就是项燕自己家的家务事。
走回家的路上,项骆就开始反省自己了。今天这件事吧,说起来后悔,但也不后悔。
论理他不该主动参与这件事。就像祝炎所说的,他不应该做那个什么事都参合一脚的万金油。这并不能显得他多有本事,时间长了只会让人觉得他招人烦,插手别人家务事。
可这件事牵扯的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大姑娘一辈子的幸福,就算周振兴家真的就能长久富足下去,能靠着养蘑菇吃一辈子,他家就真的是个值得嫁得好人家吗?
当初为了跟祝炎抢生意,雇人闹事搅黄祝炎的生意可是确实发生的。其他的不算,至少这件事情上就能看得出周振兴的人品很次。
而且包办的婚姻,并不是周娜娜想要的。
其实项燕家里今天发生的事情,仅仅是这末世高压之下的一个缩影罢了。
当生存都成为一大难题的时候,其实每个人,都仅仅是商品而已。
越想越觉得负能量太多。项骆快走了几步,有点急切的想要看见祝炎。
外面风雪很大,项骆快步往家走,好巧不巧的瞧见自家门口不远处蹲了个人。那人穿着米色的棉袄,在风雪中很显眼。人就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冻僵了。
这大白天的就有人冻死在自家门口?
想到先前有人在自家门口被活活咬死,项骆一想这要是再冻死个人那自家可就真够吉利的。是不是要考虑搬家了。
走到那雕塑前面,项骆刚蹲下神,那人就把头抬起来了,吓得项骆差点坐地上。
对方脸上围了围脖,只能看见一双眼睛露出来。看得出是个大姑娘,瞧着眼睛灵动,不像冻僵的样子。
你干啥嗯?项骆被吓一跳。
我想冷静一下!风太大,二人说话的声音都不小。
你冷静别跑我家门口蹲着啊!吓项骆一跳。
这我家门口!那姑娘声音更大了一点。
项骆四处看看,看见斜对门才反应过来:你是老李家的?
嗯!
是斜对门李宝国家的闺女。两家是对门,正常农村家里大门都是朝南开,但因为这边属于村里边缘部分,这一条街要比其他人家长出来一段。所以前面的两户两家前面面对的是大片大片的农田,为了方便走动和安全权考虑,就将大门朝向北面,就跟项骆正好是斜对门了。
这是项骆家门口,但也算老李家的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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