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炎身为局外人,能给项骆一些不一样的角度。
可真要是失控的时候,疯狗咬人可疼着呢。这才是项骆关心的问题。
眼下大雪封山,这个村子无异于一个暴风雪山庄一般的存在。密闭的环境下人心是会随着环境走向极端的。
人心,是最无法经受住考验的东西!
那你也绝对不会成为最倒霉的哪一个。祝炎说这话算是在安慰他了。
项骆想想这些事情,只觉得乱得慌。
祝炎看他是要钻牛角尖了,抬了抬下巴。
怎么了?项骆没懂。
祝炎抬头看看房顶装的白色灯泡:你看看这个。
怎么了?项骆顺着祝炎看过去,看的认真急了,还以为祝炎发现了什么隐患。
叫你看那灯泡。
嗯,咋了?
像不像我在锅炉房烤的土豆。
项骆认命的起身去锅炉房,一掀铁盆。
土豆糊了。
不过还能吃,糊香糊香的。
随后的项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去。去两天,再休息个三五天。这段时间一直在跟祝炎反复的研究菌包配方的问题。
其实配方有很多种,祝炎带过来的原料虽然不多,但几次实验还是足够的。
可真正实践中,在没有太多专业的工具和专门的环境的话,成功率真的是不高。
虽说超级霉菌对这真菌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可其他的霉菌和细菌会有可能感染菌包,进而影响产量,甚至干脆让菌包作废。
项骆先前尝试做出来的菌包已经开始使用了,但产量都不是很理想。
这还是在家中舍得烧火,温度、环境都比较优异的情况。这在自家表现都不理想的话,要是卖给别人,别人家条件不够养不好的话,影响反而就不好了。
每次培育自己的试验菌包,项骆都会用一个买来的专业菌包来做对照组。长大速度、产量都进行了细致化的记录,项骆跟祝炎两个人还是分别做记录的,然后隔一段时间两个人进行一次比对,确定观察结果足够准确和客观。
其实现在来看,怎们两个的方向是没问题的,剩下的还是菌落问题,还有雹子播种的问题需要改善。而且会不会还有菌包锁水一类的问题?下次可以尝试多包两层保护膜,或是减少包裹来做个对照。祝炎分析道。
嗯,咱们现在的材料应该还能做四次。项骆有点担心在材料用完之前他们能不能成功。
其实也没必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就算不行,等化雪或是通路以后先出去一趟取回来一些原材料,等完全掌握技术了以后再公布出去。
只是已经有了周振兴一家在前头,项骆就难免心急了。
这件事着急不得,咱们没有经验,更没有经验丰富的老师傅教,现在琢磨出来的东西能种出蘑菇来就一已经很不容易了。
二人对视一眼,点点头,算是给对方打气了。
项骆这边闭关摸索种蘑菇这门技术活,却不知村里关于他的谣言已经传得满天飞了。
一开始还仅仅是众多猜测之一,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项骆开始越来越少去巡逻,关于他就是贼的流言开始越传越广了。
其中是有多少有意为之,就只有传播此类谣言的人自己清楚了。
反正经过了半个多月的发酵,村里将近一半的人真觉得项骆就是最近流窜作案四处偷东西的小偷。
项骆不知道,当然,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他有嫌疑不假,但他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其实也不是难事。
因为他们现在秘密准备的,是一件可能改变整个村庄命运的大事,在这件事面前,其他的都是小事。
只要他能拿得出蘑菇,且不计回报的提供给全村人,让全村人跟着一起致富,他偷东西这个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而且,受益的人反而会因为在他这里得了好处,对他产生愧疚心,进而未来更加相信他,也更维护他。
这是人心的把控,项骆也许学的并不到家,可祝炎是此间高手。
新实验的蘑菇菌包又开始投入使用了,项骆看自己又有五天没参加巡逻了,感觉差不多了。
这天一早做好了饭,简单吃两口就前去村委会排班了。
村长周振华并不是每天都在的,而且排班这种事情,一般村委会其他人就能安排明白。
今天项骆刚要去书记那里登个记,就被书记告知村主任找他。
项骆可不是什么扎眼的人物,忽然被村长找不见得是是很么好事。
项骆心里做好了准备,往里头走直奔村长办公室。
办公室门口打开着,项骆瞧见村长正低头写着什么东西,仿佛没注意到门口来人。
项骆敲了两下门,村长这才抬头,看见是项骆,点一点头:来了,坐!
项骆也没客气,走过去一提裤子坐了下来。
村长今年五十出头,人还是相当精神的,最近瞧着脸圆润了些。看着项骆的眼睛带着几分审视,随后才挂起笑道。
最近生活还行吧!要是有难题可以随时跟村里说。咱们现在多少还有点存粮,帮忙坚持一段时间还是没问题的。
项骆道:我家现在日子其实还不错。我虽说没多少屯粮了,可我兄弟带来的多。还能吃上两口肉罐头。怎么也够坚持到来年开春了。
村长顿一顿,点头笑道:你日子过得去就好。村子里好几家贫困户,我怎么都得照顾到。你也算一个。说到底还是孩子,一个人能坚持到现在也不容易。对了我家老二没跟你有过什么不愉快吧。
前面说了大段的话,其实重点也只是在最后一句。
项骆有这个准备,只笑道:他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能有什么不愉快?
两边一家在村东头,一家在村西头。村子虽说不算大,却也七八百户人。要是上了岁数的人,能全村都认识正常。现在的小年轻人,可能过了两条街就不知道是谁了。
村长看着项骆,想要在他的表情上来读出些什么东西。只可惜项骆面色如常,看不出什么有用的。
半晌,村长才笑道:没有就好。近期有你点不好的谣言。说什么你针对我家老二两口子,说给搅合黄了婚事,我也觉得扯淡。你才多大,不可能有这么长的手。
项骆目光一柄,笑道:伸长手不至于,更没那么严重。最多是周娜娜是我妹,我亲大姨家的小妹,那跟我亲妹妹是一样的。我这个当大舅哥的,帮忙参谋一下妹夫也正常。我也没说什么坏话,只是劝我姑父说孩子感情最重要。这话没毛病吧,我可不觉得这是在搅合。
村长忙道:这当然不是,你就算反对也正常。谁家姑娘不是宝贝?我姑娘出嫁的时候我都恨姑爷牙根痒痒,就跟活宝贝被偷了似的。
两个人相对而笑,只是这笑容中的深意,就只有自己清楚了。
gu903();这时候,村长又道:对了,除了这个,村里还有个不太好的谣言,不知道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