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项燕只觉得唇齿生凉。
又道:要不我怎么说你姑父越来越不靠谱了。以前我还当他是个人,结果他哪办人事了?他听说这事可一点反悔的意思都没有,还跟我说这不是没落咱们家身上吗?你说有什么意思?怎么还想着落身上再说了?所以我就上火!对了小骆,你说你有没有什么相当靠谱的人帮二姑找着!反正留在家里也是个事儿,我就想着给他们早点找人家算了!
项骆摇头,反驳道:我说姑你说这话就是又糊涂了不是?上回我怎么告诉你的?这种事就不是草率的事情。这是孩子一辈子的事情。不深入了解你哪知道婆家是人是狗?
项燕细品之下,也觉得有道理:可你说这世道,还有谁家小伙子靠得住?说实在话,上门来提亲的不少。你那姑父一点主意都没有,说谁是谁,谁家上门说亲都点头。我回回跟他吵,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姑娘多怕嫁不出去似的。就是故意给我找事!所以我也有点心急了,赶快把事情定下来,不然你姑父那么不讲理别再有别的事。
摊上这么个丈夫。做不了家里的顶梁柱,还非要秀一秀自己的存在感。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先把眼前的矛盾点解决了。
这姑娘不能急着嫁,可家里头这爷们是活愁啊!
话说到这里,周娜娜不乐意了:那是我爸的问题,干嘛急着帮我送出去啊!
现在年轻人没有谁急着结婚的。
项燕怼了一句:你就那么稀罕你爹那张死人脸?忘了他逼你嫁人的时候了?
虽说项燕也有逼孩子的嫌疑,但她至少没那么极端。
这话项燕身为妻子可以骂出来,周娜娜当闺女的不能跟着一起骂。便道:
那也没说非要住一起啊!村里头空房那么多,怎么不能收拾出来一套自己住了。
项燕并不认同女儿的话:谁家姑娘没结婚就跟家里分居的?还是在一个村子里。外人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多乱。
那你也不能囫囵个把我送出去啊!
也许是这年前年后说的多了,周娜娜对婚姻这件事不不仅没什么好感了,反而有了诸多厌恶的情绪。
已经开始反感了。
有人说父母是孩子婚姻的一面镜子,父母的情况往往影响了孩子在婚姻方面的认知。
这话不假。
项骆没参与进去,他家里可没闺女。
不过他不说,不代表项燕不说。
跟女儿这边话聊死了,谁也不肯让着谁。项燕也就不说了,而是转头看向项骆:
还说你小妹呢,你比你妹大多少了?也不见你找个对象。你三叔家那孙子还是个小豆丁,指望不上。咱们老项家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怎么也不见你着急?
项骆就知道有自己,只道:先忙种蘑菇的事情。
再忙也不能不着急结婚的事情!再说你现在卖菌包,这家里进进出出那么多人呢,你就挨个扒拉也能找个差不多的吧!要是有合适的就先处着,谁也没规定除了对象就必须结婚的。你不处哪知道谁合适。
听这么一番唠叨,项骆一个头两个大。
正好安维探头过来,道:项哥,这数据好像不太对,你过来咱们再好好对对。
项骆如卸重负,忙道:行,马上。
回头在跟二姑道:你们先随便坐,我去弄一下数据就过来。
项燕哪里还会再多留?也怕耽搁他们时间。毕竟眼看着就要对全村开放了,事情肯定多。也就告别离开了。
母女三人离开了,周娜娜跟项骆多少有几分同病相怜,还对他挥了挥手。
项骆对她点点头,送二人离开将外面大门锁上才回屋。
在进屋祝炎跟安维都已经坐好了。
项骆跟二姑之间的谈话他们当然都听见了。
项骆坐在祝炎的身边,还真有几分唏嘘。
这不就是差一步的事情?
现在估计项燕一家矛盾也是在不断的累积,只差了一个爆发点。而周文树时至今日还没有感觉丝毫错误,甚至依旧我行我素。
他们家的日子安生不了多久。
项骆虽说不是个爱管闲事的,可自己家的事情没有放着不管的道理。
可一想起这些,项骆就觉得愁得慌。
他跟二姑关系虽说不是特别亲近,但也是走亲戚的。
祝炎冷笑,嘲讽了一句:你管好自己就不错了。
说的也是这个道理。项骆这边还要为蘑菇的事情忙碌呢。哪里管得了其他。
木耳最近快要收获了,记录一下产粮,接下来就可以加大试验数量并计划投入市场了。
这么算下来,未来他连吃瓜看热闹的时间都是奢侈的了。
大年初五一过,大风暴又来了。温度下降到了零下三十度,可风至少达到了十级。偏偏村子里大部分的地方雪都清理的十分干净,大风肆无忌惮的摧残着村庄,让出入都成了问题。
气温再度下降,取暖都成了问题。菌包又需要温暖适宜的温度才能去养。这个对外销售菌包的时间又要继续往后顺延。
最黑暗的时间莫过于黎明前,当下村子里听着外头的风声,大概就是这种感受。
项骆这头新旧原料的蘑菇数据基本确定了。同样的工艺和配比,新原料的菌包被污染的情况一直是在百分之三十上下。系统原料做出来的菌包却相当低,差不多几十包里才有一两个出现污染情况。
当然,这还是项骆家里养殖条件比较好的。如果是别人家没那么舍得烧火的,或是条件比较恶劣的人家,这个数据会提高上去很多。
这样只要风暴已停止就可以对外销售了。
只是这风暴一刮就是半个月。
期间下了两场雪,不过都不是很大。
巡逻队和站岗人员依旧有,只是这样恶劣的条件下,薪水必须增加才能招到人。
反正项骆丝毫不去了。
而就在这段时间,暴风雪再一次将人们分割开来,只有一小部分人还坚持着四处走动。
一开始没人在意。
项骆家一开始每天都有两个老太太来上门。
老太太先是说了一大堆的家长里短,后来就说起来隔壁村谁谁谁一觉醒来梦见了世界末日,还说得到了神的指引,说要带着人求生。
这剧情项骆熟,说的不就是他自己吗?
一开始听个乐儿,可三回五回的项骆就听出了不对劲。听他们说的,那个所谓的收到了神的感召的神之子已经开始组织人手要干点什么了,还自称是什么方舟教,主要就是要救助身在末世中苦难的人们。
这时候就完全变了味道了。这代表着什么项骆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们给项骆传道,想要让项骆跟着一起信,还要让项骆借助菌包之便发展更多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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