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一次领导过来视察,事关全村人的未来。别说只是打扫村子,就是顺着村口一路打扫到祖坟,他们都能喜滋滋吹着喇叭合不拢嘴的去干。
为什么?
因为这是好事!
项骆是没跟着折腾,不过周振华还是没少往他的家门迈。
项骆瞧见周振华又兴奋又紧张的样子都觉得好笑:这星期您都来第三回了。
周振华嘴唇碰碰热水,尴尬笑道:还不是因为咱们这里太重要了。咱们到底是有着模范村的名头了,这次领导视察结束以后,上面应该能给出咱们规划的指示了。只要上面确定扶持,咱们村子的出路也就能板上钉钉了!
是咱们的就总是咱们的,放平常心吧。项骆拿了一把折扇扇了扇,最近的温度只怕接近四十度了,外面一点绿色也没有。显得这个夏天更加酷热难耐。
那外头大片大片的黑土地因为三天两头的狂风蒙上了一层黄沙,放眼望去垄沟平坦,瞧着就像大片大片的沙漠。
荒芜一片。
也亏着周振华能顶着毒日头挨家挨户的去跑。
项骆就穿着背心裤衩,就像村口休闲的老大爷,不过身上干净,头发也干爽,不想村里其他人一样因为没有水去洗瞧着油滋滋的。大热天太阳一晒,隔着好远都能闻到臭味。
其实项骆衣服也是刚脱,做菌包的房间里放着冰块降温,可以穿外套和头套、口罩,来确保抑菌环境。
这刚干完一批休息,出来脱下外套放松一下周振华就来了。
也就是你能平静下来吧。现在村委会门槛都快被踩平了。之前选的领导可能会去的示范人家,甚至都开始一家人演练到时候什么流程了。恨不得都叼筷子脸微笑。
项骆多看了周振华一眼。
这一年来,周振华家里的情况可谓是精彩。因为资源充足,他家这一枝儿几乎没有因为丧尸受过多少灾难。而且因为能及时得到消息,存下来的粮食也不少。
可当了这么多年的村官,怎么可能只有美名。村子里关于他的流言蜚语由来已久。不过项骆也从来不去管那些是真是假。
只是周振兴那个糊涂蛋,直接将周振华一度推向了村子里舆论的风口浪尖。
就像项建国家的事情一样。项建国的名声坏了,项骆多少也会被说到两句。要不是项骆自己在村民们心里头声望太高,就肯定会被冠上当叔叔的那样,一家人的侄子肯定不是好人一类的帽子。
何况周振华原本跟弟弟的感情就亲厚,还时常帮衬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弟弟。
而当下,周振兴的老婆和小儿子还在周振华这里,想要撇清关系是肯定不可能的了。
我家想排练也没那个时间。到时候人下来肯定还要带走一些菌包作为样品培养。我们现在多做一点,也是为了那时候做准备。
那你忙吧,不过也别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这件事对村里来说也是一件大事。你这边给人留下好印象,对你以后也好。
项骆却道:我倒是觉得,以后类似的事情应该不会少。
周振华一怔,再次多看了一眼项骆。
其实周振华在项骆面前,一直都挺严谨冷肃的,甚至在意见相左的时候针锋相对。只是最近的好事太多,而且都是项骆带来的。周振华自然就放下了些包袱,跟项骆多亲多近。
项骆这话,多少有几分年少轻狂的味道。
可见识了他拿出来的一样又一样的惊喜,周振华莫名的觉得,他说的这些都不是假大空的话,而是真真正正会实现了。
周振华没有附和,却也没有说叫他低调的话。
只是喝完了这一杯水以后就离开了。
等人一走,祝炎才从西屋过来,顺手扔给项骆一个镀锡包装的水包。
这大夏天的想要喝一口冰凉痛快的水也就这个了。
项骆将包装咬开痛快的喝一口,眼睛一抬:蜂蜜水?
这水里头放了蜂蜜,这一冰镇喝着凉爽清甜,好喝的让人打了个冷战。
试着做了点,还行。祝炎自己正在喝着一包,这个倒是可以多带点,出门在外也能用上。
项骆看看镀锡包装,捏了捏手感,笑道:想起来小时候那种袋装汽水儿了。跟这个差不多,就是没咱们的包装硬,其实正常喝不怎么样,但要是冻透了一点点舔那才叫极品。
祝炎看他一眼:那就冻着试试。
反正包装好的水是无菌的,怎么折腾都没事,只要打开了以后及时吃了就行。
项骆又喝了一大口,道:小鸭子喂了吗?
喂了。
喂了避免饲料接触空气后会被霉菌感染,所以给小伙们喂食都是定时定量的,要确保他们十分钟以内能全部吃干净。而且每次吃完,还要将地面和食盆里残余的一点饲料渣滓都清理干净,防止这些被霉菌感染后鸭子吃进去变成丧尸鸭。
这样的话一天下来就会多出来一些工作。毕竟这里比不上地下。地下虽说有通风,可过滤装置还是不错的。地表接触的感染源比较多,就更要小心了。
安维呢?项骆又问。
也喂了。祝炎顺口道。
项骆:
祝炎反应也快,晃了晃手里头的水包:给他这个来着,都歇一会儿。这天跟烤炉似的,咱们只能用冰块降温,这中午睡一会儿也好。
天热起来人的脑子就发闷,就没必要逼着自己干什么。
吃过了饭小睡一觉下午继续干活,村里其他人还在里里外外的忙着,只有项骆家这边。虽说工作基本都排满了,不过也算按部就班,不疾不徐。
也是在这个时候,竟然又有人回村了。
自打年初的回村潮以后,就基本上没再见原本的村里人回来了。他们要不在城市定居,跟这边没有消息往来,不知道村中情况,要么人在更远,这世道根本没办法回来。
当然,还有一种就是,永远回不来了。
所以这时候能回来人绝对是个大新闻,而且回来的这人项骆还认识,曾经还是他的同班同学。
项骆还没听说这件事,人家就已经主动找过来许久了。
这天项骆还在忙着做菌包就听见了警报器的响声。
因为时常响起,一家人已经将警报器的声音调到很小了。最开始用的时候,晚上响一次半宿都睡不着,现在听着倒是跟学生上课打铃差不多了。
关了警报器,跟祝炎他们说了一声外出去看门,出门差点被闹闹给绊倒。抱起狗子撸了两下,这才出了院子去开门。
谁啊!项骆靠近前先问了一声。
门外响起个颇爽朗的声音:
项哥!是我!
gu903();项骆听声音眼熟,开门瞧见门外一前一后站着两个年轻男人。他们长得还有几分相似。前头的是刚刚说话的,叫周兴文。以前没什么交集,不过末世以后之前总过来买菌包,相互能多说几句话也就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