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你以后也得学!项燕气不顺,深吸了两口气回头坐炕上。
这些事其实按理说不该给当姑娘的听。可这世道,你脸皮越薄,别人越是把你忘死里欺负。
周婷婷性子本来就绵软,要是再不多学点,以后真在找了婆家还不叫人欺负死?
不过刚刚周婷婷答话是真漂亮,项燕听着都觉得惊艳。
从前她的一双女儿,姐姐主意大,不服输,是最像项燕的。妹妹倒是懦落了很多,诸事不理的模样,还有些木讷,没少让项燕担心她以后。
不过自打姐姐没了有,项燕是真的有感觉,这妹妹越来越像姐姐了。至少是肉眼看得见她在成长。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只是看着女儿这样,项燕这当妈的心里酸的慌。
见周婷婷脸上有点害臊,项燕让周婷婷坐在她旁边:论理你这么大不应该听这些。可要是别人知道,你不知道,你就会吃亏!我不希望你开口闭口都是脏话,可别人骂你的时候,你也要漂亮的骂回去!你压得住人家,人家才知道你不好欺负!明白吗!
在村子里,骂街是一门技术活,可以解决很多麻烦,也可以争取很多利益。
这就有点类似话语权了。别说是村里,以前网络上杠精键盘侠也是差不多的道理。
不能沉迷,但别人对你这么做的时候,你不能被动。
周婷婷听这些觉得连臊得慌,没回答,不过听进去了。
这件事只是生活中的调味品,并没有带来太大的影响。
项骆那头原本对此一无所知,只是这事情过去不过三天,骆风这边都学的差不多了,开始是上手自己做了几天,确定熟练以后,这两天就能回家了。
这天一大早,项骆刚吃了饭,还要忙烧砖的事情,就看见项燕面色煞白的上门了。
项骆看她面色不好,就知道出事了,忙将人让到里屋:怎么了?
小骆啊!最近我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好像在闹鬼!也可能是有什么人来了!项燕有点疑神疑鬼的,看看屋子里还有祝炎跟骆风。
骆风她是认识的,这两天还是她带着的。
你先说发生什么了。项骆问道。
项燕努力稳定心神,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我也说不准是什么。就是这两天半夜感觉有人敲窗户。我一开始以为是风吹过来什么东西。直到昨晚我起夜的时候看见了个人影!可我拿手电照,又没有了!我一早上去报案,解放军说能帮忙加强巡逻。可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也是幸亏天天晚上我都习惯前后门反锁,要不然真的就开门进来了,你说我不活活吓死了?
要是鬼哪里用得着进门?不过要是贼,也完全可能从窗户进来。
当前家家户户都是塑料窗,而且都是往内开的。这样的塑窗看着结实,但只要是个稍微有点力气的孩子一用力都能推开,而且还没什么声音。远不像以前的那种老窗子,里面挂上破窗的时候就会发出响声。
项骆看一眼祝炎,祝炎轻轻点点头。
项骆道:你先别怕,他没下手,就肯定不是来害你们的。
项燕摇摇头:害人什么的先放在一边,你说我家里就我们娘俩,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也是我们没脸!我也就算了,可你小妹才多大!我是担心这个啊!
项骆道:所以你是想先把婷婷送这里?
项骆家里可四个大小伙子。就算是亲表哥这样好像也不太好。
项燕摇摇头:这样也不是办法。所以才过来找你。我在想。实在不行你去我家住两天?好歹给看看怎么回事。
这倒是个可行的办法。侄子住在姑姑家里,也没人会嚼舌头。
项骆却不急着答应,而是问道:那姑你再好好想一想最近有没有发生一些什么奇怪的事情,比如谁来找过你,或是得罪过什么人?
项燕是有些慌乱的,被项骆这么一问,她的思绪也能顺一顺。
有谁?钱书柔!对,就她上来过,被我赶走了。
项骆唇角抽了抽,这位还真不安生,自己都快忘了她了,没想到她自己上门来找存在感来了。
说说看。
钱书柔就将那天钱书柔上门的事情都说了。
钱书柔上门的目的不难猜,就是想要挑拨项燕跟项骆的关系。钱书柔以为项燕会跟她一样小心眼,觉得项骆没有偏袒自己家就心觉不满。她在其中挑拨两句,就觉得能让项燕跟自己站在一条战线上同仇敌忾。
可项燕压根不吃这一套,还因为她多两句嘴就将人赶走了。
这件事并不复杂,也是钱书柔这根搅屎棍能干出来的事情。
回头二人打嘴仗的事情项燕当然不会跟项骆说,就只说到钱书柔为周文树说话,就直接将人给赶走了。
不过项骆听到这里,心里就多少有了点想法了。
项骆道:我倒是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危险的。
项燕知道项骆是聪明人,便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处理?我都听你的。
项骆回头去西屋翻了翻,半晌拿出来两个之前对付丧尸时候用过的那种简易的报警器。
你把这个贴在后门和西屋后窗上。他要想闯入,不可能从正门走。也不可能从东屋你们住的屋子里走。就肯定是西屋或是后门。你把这个两片分别贴门和门框上,只要一打开就会发出特别刺耳的响声,你们就能听见。
项燕捧在手里用力的点点头,又道:那也不行啊!就算知道了人进来了,真要作恶也没办法啊!
项燕到底不是个胆子大的,还真做不出跟带头作斗争的壮举。
放心,他就算是进屋,也只是想拿走点东西,不敢正面面对你们。今晚你先听听动静,其他的我来安排。
你安排?项燕看着项骆成足于胸的模样,压低了声音问道,小骆,你可别瞒着二姑。你是不是知道是谁了?
项骆道:那得抓到了才知道是谁。至少可以确定跟那个钱书柔有关系。其他的说太多也没证据。
你这孩子,这还弄得神秘兮兮的。项燕知道他另有打算也就不多问了,只是回头看骆风,情绪舒缓了些还对着骆风笑道:你看这孩子,怎么看怎么都像你!到底是你舅舅家孩子。
其实项燕跟项骆舅舅家是有矛盾的,当初因为送项骆去精神病院的问题上没少吵。
当初的项燕是受了周文树的影响,加上真觉得当时的项骆不正常,去看看病也好。这意见不合自然就吵起来了。
不过他们本来就没什么来往,也没必要因为很久之前的事情就闹到现在不愉快。
再说大人是大人,孩子是孩子。没必要因为跟大人不对付,就连孩子也记恨上。
其实项骆真没觉得有什么像的,可身边所有人都说像,就连祝炎也这么说。
当天夜里,项燕一夜没睡。还是觉得有敲窗户的声音,可用手电去照什么也没有。解放军那边已经帮忙在这边加紧巡逻了。可项燕的不安还是十分强烈。
所幸两个报警器都没有响过,第二天项燕压着心底的恐惧没有再去找项骆,只是屋里屋外都好好看了一遍,发现院子里的东西真的被碰过。
就这样心怀忐忑的又等了一天。
这天下午项骆送骆风回去了,还在骆长生那边多呆了一段时间,等再回来的时候天都暗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