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了这些,项骆还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便抬步进了周兴文的家门。
周兴文在场子里上班,周兴文的爹妈刚从货郎那里买东西回来不久,正分拣着东西商量着怎么用的时候,就听见房门被敲响。
因为没有了丧尸,已经有人家恢复了白天不锁门。不过村里的习惯都是推门就进的,大白天也不怕有人干见不得人的事情。这有人敲门还真让周兴文父母有点反应不过来。
周兴文父亲起身去开门,看见了是项骆:敲什么门啊,直接进来不久行了。
村里头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都是开门就进的。串门的人习惯了,主人家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这都跟进自己家一样。
我怕不方便。项骆只道。
这大白天有啥不方便的。再说,真要不方便就先锁门了。周兴文媳妇听话笑道。
大家就是这样想的,只有干见不得人的事情的时候才会锁门。当然,也不排除胆子小的,或是一个人独居的会将锁门锁窗的。
项骆被请到炕里坐了。其实周兴文的父母也从儿子那里听说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对于项骆的到来,心里是多少有准备的。只是都在等项骆主动开口。
项骆等他们二人也都坐下,媳妇坐在离他不远的位置,周兴文父亲就坐在靠窗的凳子上。
项骆也不说没用的,直接了当道:您们也不要想太多,我也知道很多事情都跟您两位没关系。只是周兴风这个人我实在没太多印象了,之前他来我家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太对劲,所以特意过来问问。
周兴文父母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无奈。
周兴文母亲叹气道: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们对这件事知道的可能不比你多多少。
项骆只道:我只是打听一下当初他离开的时候,我记得是高三?他父母忽然就离婚了。
这个啊周兴文母亲仔细想了想,其实回想起来我们也觉得奇怪。大哥跟嫂子的感情一直不错。他们的日子是困难了点,我跟你叔也没少帮衬。只是他们有点倒霉,每次日子刚有点起色就总会遇见点什么事。可两口子平时吵架拌嘴都没有,脾气也不错,没跟人红过脸。当初他们离婚前两个月,她还勾了坐垫给我。我家现在还用着呢。
也就是说,离婚的很突然?项骆道。
他们之间是亲兄弟,感情又不错,这些事按理说应该提前知道些的。
周兴文母亲只能苦笑:也许是他们两口子关起门来吵架没告诉我们吧。反正我们一点都不知情,甚至他们离婚都没知会我们,不然我们肯定要去劝的。他们自己突然离婚了以后各奔东西了,还领着要高考的儿子跑挺远。当时村里都说是我嫂子偷人被抓住了所以才这样,问大哥他也不说。前两年我还在县里遇见嫂子呢,她都已经再找了,只说当初是日子过不下去了,我大哥想出去闯一闯,她没同意,所以俩人就离婚了。可我是不觉得这件事能有这么简单。
别说是他们,项骆想来逻辑上也是不通的。
不过这也就证明了,周兴风之所以会兴风作浪,只怕就与当年的事情有关系。
第126章第126章
这样一看,他们的问题确实太多了。
项骆也没麻烦他们,听了这话。跟他们道了谢就要起身离开。
临走的时候周兴文母亲犹豫了下叫一声项骆,项骆回头,周兴文母亲道:我对兴风那孩子了解的不多。不过也看得出他好像一直对你挺上心的。上一次回来,谁跟他说话他都不理会。倒是说起你的时候,他还能主动问两句话。
都问什么了?项骆挑眉。
周兴文母亲尴尬笑道:还能有什么,不外呼是你这几年的变化。前些年可能是你家里出事状态不好消沉下去了,可这世道一乱,这有本事的人怎么都不会混的太差。你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有带着村里人种菌包,自然谁听了都夸上两句。
项骆也记得,周兴文说过周兴风特意打听过自己。
如此就更加奇怪了。
项骆一时想不明白,也还道了谢离开。
回了家安维继续泡在家里摆弄着电脑,项骆一屁股坐到祝炎的身边,项骆正在玩着游戏,看项骆的状态就知道有事情。
他直接脑袋一栽枕在项骆的腿上:安排明白了?
这个计划是两个人一起制定的。
安排明白了,我还去了趟周兴文家打听情况。周兴文父母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当年他们两口子是毫无预兆突然离婚的,人也是毫无预兆带走的。
祝炎心思一动,游戏机里的小人直接死了。
他随手将游戏机往桌面上一放,道:就是说,哪怕是至亲也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事?
项骆点头:村里头是藏不住事的,这种事要有一个人听说了,到现在早就成全村皆知了。
在村子里,一个男人被戴绿帽子,可能男人本人是全村最后一个知道的。
加上近些年网络推进传八卦不用面对面来了,用手机发个某信就出去了,所以消息传播的速度翻倍,根本藏不住什么。
祝炎没说话,项骆低头,只看着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怎么?项骆问。
祝炎眼中情绪未名,只是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想到了点东西。
说说看。
祝炎却摇头:我也不知道准不准。
好歹分析一下,项骆追问,你的脑子总比我清楚。
所有的条件都放在一起,然后推演结果。只是这个结果看上去却又不可思议。祝炎也许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有些难以置信。
我相信你。项骆道。
以祝炎的聪明程度,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一定是相当震撼的情况。
祝炎道:其实当初你也想到了。
项骆没说话。
祝炎道:一件事情蹊跷,肯定是有原因的。当时他们做出来的反应让至亲的人都觉得奇怪。既然从他们身上找不到原因,那么为什么不去想想同一时期村里发生了别的什么事情?
项骆半晌才开口,声音沉闷异常:我父母。
其实项骆确实想过。可只想到这里就没再敢深想。
这个可能吗?可能!
可整整五年过去了,早已物是人非。就算项骆有这个猜测,也是毫无证据的。
更何况,项骆父母,当年跟周兴风的父母是认识的。
这个结果是项骆不希望的,也是不想看到的。
可我想不明白,项骆皱眉道,真要是这样,那是周兴风欠我的。他凭什么恨我?还想出这么复杂的办法针对我?
项骆只冷笑:你别忘了,如果你父母跟他父母之间真的有什么关联,那么被毁了的就不仅仅是你的人生。当初让他也是学霸,却因为父亲离婚,跟着父亲离开去了J省参加考试。结果在咱们这边,是可以拼一下清北的,结果他最后却只考了个二本。这影响也是天差地别的。
所以就恨我?项骆只觉得可笑,到底是谁欠谁的?
祝炎却摇摇头:恨一个人不见得就是对方欠自己的。也可能是自己欠别人的。这样的自卑与自责反复的折磨着自己,再配合上悲惨的境遇,也是会让他产生类似如果你不存在,我就不会这样的想法。这样的人并不罕见。
gu903();这样的说辞,足够改变项骆从前的三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