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华此时是恨不得亲手把周兴风掐死的,尤其是听见人还跑了以后。
这么个大人物是本村出来的,哪还有个好?以后还不知道要多少事呢。
看见了项骆,周振华立马迎上前去询问情况。
项骆只叹口气:事情已经发生了,就配合吧。相信上面不会牵连无辜的人。
周振华到底也姓周。虽说跟周兴风一家没什么血亲,可族谱却是一个,算是连着宗的。先前还有周振兴的事情在前,现在又有姓周的闹这么大的事情。
周振华哭的心都有。
也只能这样了。那周兴风二叔一家周振华有点为难。
他们知道了吗?项骆问。
周振华摇摇头:谁都没敢说,村里人问,我也只说是上面有什么行动。就等比你们回来再做安排呢。
袁朔走过来道:你们做的没问题。我先去一趟周兴风直系亲属家一趟。然后再逐步排查。项骆、祝炎,你们先回去吧,我走之前会去你们那里一趟。后面的日子你们也注意安全。
项骆二人点头。随后就各回各家了。
他们闹了这一上午也累了,暂时就不参与了,先回家暂且安置,后头等他们解决了,项骆再跟村委会这边交流。
项骆该说的已经跟官方说好了,现在也不好太过参合。
周振华热切的看着项骆,得到项骆一个肯定的眼神后,也终于放下了心,全力配合袁朔。
袁朔是特警,不过到底不是专业的办案人员。这次同兴而来的,还有两个市区一块组织起来的重案组成员。一个重案组足足有十六个人,这次就带来了十个。他们个个都是经验丰富的老警·察,加上末世后见的多了,对这种事情就更加得心应手了。
项骆二人回家,安维因为提前接到了项骆的电话,倒是没太多的担心,还做好了饭菜等二人回来。
自从三个人生活在一处,做饭都是轮着来的。时间长了也就有了些经验,也更得心应手。
有时候要是时间宽裕,还会相互攀比谁做的饭更好。左右闲来无事,能有的娱乐也就那么一点。
桌子上给三荤一素,难得奢侈一次。项骆早上虽说吃了饭,可这一上午下来也是身心俱疲。现在已经下午两三点了,早过了饭点。之前神情高度紧张。
餐桌上项骆跟祝炎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饭,一边将今天的事情详细的说了。
安维吃了零食,现在倒是不饿,听着二人说的话冷汗都下来了。
这人怕不是妖怪。安维是没想到这穷山沟里还能出来这么个了不得的人物。
此人虽说可恨,不过能拥有这样强大的发育能力,也必须承认是个枭雄。
等快吃完了,话题才往项骆父母上面引,主要是怕太早说出来,项骆会吃不下去饭。
纵使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年,当时的崩溃和痛苦已经被岁月所磨平,那份恨意和思念也是当下改不了的。
整整五年,从一个青涩的少年郎变成一个能够为一个村子撑起一片天空的男人,项骆这五年的苦涩也只有自己清楚。
安维想一想道: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周兴文的母亲之前在县里看见过周兴风的母亲,如果她没死的话,很有可能还在县里。
祝炎道:如果一直没有离开县里,那很有可能跟娘家还有联系。也有可能再次结婚嫁人了。毕竟那一年儿子才十八岁,女人的话想要找并不难。
就像之前说过的,东北这边虽说重男轻女并不严重,男女出生比例想差也并不多。可末世前面临的人口流失问题是在太严重了,其中女人流失率是男人的几倍。
虽说其中年轻人流失的比例更大一些,可各年龄段的婚恋市场上依旧是男多女少。
加上一般女的离婚想再婚的都不多,但男人多数都会再找,这差距就出来了。
不过一般女的不找的,而是有了孙子孙女以后,会想守着孩子。
可周兴风父母离婚的时候,周兴风一来还是学生,二来又被父亲带走远走他乡没了念想,加上女方跟娘家没有断绝联系。这再婚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就算之前没有,末世后一个女人也不可能独居,只要没死,就人肯定跟人一起呆着,那么找起来就不会困难。项骆道。
周兴风的父亲是不可能找到了,可还有他的母亲。
当时是谁开车的不重要,可肇事逃逸是他们一起做下的。
让项骆父母蒙受了五年的冤屈,改变了项骆的整个人生。
这又怎么可能这样算了?
项骆不是圣母,虽说不至于亲手将人崩了,但也要将人送上法庭。
只是不知在抓住这个人,是用的末世前的规则,还是末世后的。
末世以后乱世用重典,这样的事情只怕并不会轻判。要是撞了人当时就打电话,哪怕回村里叫人去救人都行,那都可以从轻审判,项骆本人也不会太与他们计较,毕竟这个是有概率问题的,那天下雨,这件事属于意外。可他们逃逸,这是无法原谅的。
所以只要人还活着,项骆就要将其揪出来!
安维想一想,还是摇头道:可都这种时候了,人还能上哪儿找去?咱们从什么渠道去找?现在也不太可能会花人力物力去追查五年前的肇事逃逸案。
祝炎却摇摇头:你怎么忘了,现在东窗事发的是周兴风。省里都惊动了,京城那边知道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这么大的事情,别说是爹妈,只怕恨不得把祖宗都刨出来弄清楚。生母还在本地的话,怎么可能不查?毕竟这样的犯人,其所有直系亲属一定会第一时间监视起来,蹲守等待犯人前去主动寻找。因为逃亡的人肯定有难处,或是更加思念亲人。心里无所慰藉,就大概率的会去找亲人。
安维疑问:他那样的人,应该不太可能回去找吧。
项骆却道:这不是周兴风回不回去的问题,而是上面办案就是这样的习惯。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上面也一定会做好这个准备。咱们找人很困难,可对于官方的人而言,只要人活着就能找到。
只要在人前露了脸,对于官方而言找到就不是难事。
何况周兴风事发的时候,身边可并没有带着父母亲人,母亲大概率是不知道的。只要人没有故意躲避,在官方那里就没有找不到的人,
就算是这周兴风这样的逃犯,后头也没办法再在人多的地方出现。以后各个村庄都会贴满了他的通缉画像,只怕光是悬赏金,就足够他成为一个行走的储蓄罐,砸开的人就能发一笔横财。
也就是说,项骆距离报仇并不远。
安维想一想,问祝炎:你说周兴风回来以后找过他妈吗?
祝炎冷笑:谁知道。
项骆回想一下跟周兴风那短暂的交流,道:
也许在他心里爹妈并不重要了吧。
安维冷笑:这样的畜生倒也不让人意外。他本来就是个没人性的东西。
项骆却说出了另外一个可能:他评价我爸妈的死亡,是说这样我就能跟他站在一个水平线上相比较了。他从小就很热衷跟我比。
祝炎听完很自然的将话接了下去:所以他回来根本没想过自己在这边的母亲,而是单纯的想继续跟你对比,你父母双亡,他也是光棍一根然后继续比,这才公平?
安维不禁打了个哆嗦:这样好像更变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