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骆皱眉道:他想要害人,想出来的办法总比防御的办法更多。
祝炎道:所以就看谁能多想一层了。
车子又往前开了一段路,项骆半感慨的说到:贾惠直到现在还在为周兴风着想。只可惜,周兴风似乎根本没为她想过一星半点儿。
否则,周兴风在做这一切之前,就一定会先将母亲安置好,然后再做其他。
祝炎冷笑:只怕他根本不在乎贾惠的死活。
项骆没开口,祝炎继续道:安顿她对周兴风来说从来都不是难事。可他却根本没有做。以周兴风扭曲的心里,估计是在见到贾惠的时候,看清楚了什么以后,就彻底放弃了她。所以回来这么久仅仅见过她一次。而他逃亡后,这个母亲就已经被遗弃了。
祝炎是将自己完全带入了周兴风,所以说出来的话,也是在琢磨周兴风的内心活动。
那能使什么?
祝炎也抛出来几个猜想:他的心底是怨恨父母的。怨恨他们没出息,怨恨他们肇事惹祸。甚至于,可能还怨恨他们杀了你的父母,叫你们彻底成为两个世界的人。当然,还有可能是因为他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或者所有的条件都有。只是其中某几个是重点。周兴风其实很小的时候,他的思想就是扭曲的。这份扭曲并不是因为你而起,但因为有你,让他这份扭曲的心里有了寄托点。所以天长日久,你就成了他的某种执念。
这是猜想,但项骆明白,能被祝炎说出口的猜想,十之八·九最后都成了真。
这正是祝炎的可怕之处。
所以,周兴风现在可能知道了贾惠已经被抓到了。项骆道。
祝炎点头:如果他受的伤没有给他造成致命的情况,那么我想他会开始行动了。只是要从哪里入手
祝炎再度陷入了沉思。
看他苦思冥想,就算是项骆也忍不住劝一句:不应太着急,变态的思维要是完全摸清了,咱们不也成变态了。
祝炎嗤笑,却没回话。
贾惠处得来的价值并不高。只是项骆见过了她,也算是给六年前的事情有了一个交代。
知道了谁是凶手,项骆的父母就不再是死的不明不变。下一步,等待的是贾惠的宣判。
以及项骆祝炎二人跟周兴风的正面对决。
而村里这边,周文树在恢复了理智以后,也将自己杀人的全过程交代清楚了。
原来,他自从下不来床以后,周婷婷虽说能三天两头的过来照顾一下,却也没办他成天成宿的照顾他。可这个时候刘癞子却上门了。一开始说的是他家快没柴火了,但周文树这里还很充足,干脆他们搭伙过日子,他用周文树这里的柴,做饭顺便还能给周文树一口。
开始周文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明白自己这样也需要有人照顾。能有人搭伙过日子,是他占了人家的便宜。
随后的日子里周文树也是真心实意的感觉到了有人照顾的幸福。每天刘癞子都把做好了的吃的给端到炕上没吃完了饭还会主动刷碗收拾。
自从离开了项燕,周文树生活的环境一直跟猪窝差不多,可自从刘癞子来了以后,他终于又享受到了被人伺候的滋味。
人都是贪享受的,尤其是尝过享受以后,就很难在去过苦日子,没有项燕的日子太难熬了。可周文树如今的条件,也不可能再娶进门一个女人给他洗衣服做饭。
虽说刘癞子也是靠着救济粮过活,两个人每顿饭仅仅是杂粮粥放一点盐,这样的日子也是近些日子以来最舒心的时候。
后面刘癞子跟村里赊了些菌包开始养蘑菇,整个人瞧着状态都不一样,开始勤快其来,他还给周文树画饼,活这些菌包养起来以后,卖了蘑菇换了村里再买菌包,反正蘑菇长得快,一个月就差不多了,如此反复等来年春天的时候就能攒下来一笔粮食了,到时候他会给周文树买罐头,卖肉买鸭蛋,给他好好补补身子。
直到这里周文树都没发现什么,甚至刘癞子还说他年轻没了爸爸,见周文树亲近,就拿他当爸,哪怕他们之间差得还没到十岁。
只是这话偏偏戳中了周文树。他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儿女双全,加上没儿子,他心里对儿子一应该是什么样没个概念。只是刘癞子孝顺他,他还只当儿子都这样,甚至还在心底嘀咕着难怪总有人说还得要儿子,这儿子就是贴心孝顺,不像他的两个女儿跟他都不是一条心。
随着二人的相处越来越亲近,刘癞子的算盘也慢慢的搬上了明面儿。
人就是这样,亲近了以后,就会不可避免的被影响,进而顺着对方的话为对方着想。
被刘癞子明里暗里的多方影响,周文树对项燕母女俩的幻想又被勾起来了,只是这一次通过刘癞子的主意,没再肖想项燕,而是将主意达到了周婷婷的身上。
顺着刘癞子的思路,周文树也觉得,他先跟周婷婷修复关系,再给她找个向着自己的女婿。等结了婚哪有女人不向着自己男人的?自然慢慢的就跟自己一条心了。
刘癞子也算废足了心思,直到这里才开口说他想当周文树儿子,可没有平白无故过继的道理。可要是他娶了周婷婷,那就是一个女婿半个儿。何况刘癞子跟周文树住在一起,周婷婷过门就等于从项燕那里来到了周文树这里。周婷婷本来就性子绵软,只要一过门,丈夫和父亲一块重新叫她好话,没多久她就彻底站队过来了。
周文树也是被灌了迷魂汤,迷迷糊糊的觉得刘癞子说什么都是对的,竟真的稀里糊涂的点头答应了。
他的初心其实还是想要挽回项燕母女,在这个目标前,其他的事情都被他淡化了。
所以她迫不及待的跟周婷婷提出了反悔,连刘癞子都没有提。
对他而言,只要能挽回这个家,其他的都是陪衬。
只是没想到周婷婷活的比他明白太多,
而她,也不再是个能被摆布的人。
周婷婷打碎了周文树对这个家最后的一点幻想,甚至让他好不容易重新组织起来的思维都有些混乱。
刘癞子再问周文树,周文树只说不可能了。
直到事发当晚,刘癞子恼羞成怒。伪装了许久的他只等着周文树配合就能一步登天,里里外外伺候了周文树一个月为,结果就得到了轻飘飘一句的不可能了。
当晚一再跟周文树确认后,周文树将对自己过往的窝囊也发泄了出来。
我就是因为逼我之前的闺女,所以才离了这个家。要是再逼婷婷,我就彻底没了!
刘癞子也没了前些日子装出来的恭敬孝顺,当即道:你不做什么她也没当你是爹啊!什么是闺女!你都起不来床了,但凡她有个闺女的样子都应该过来伺候你饮食起居,而不是我看来!
又不是我没让我闺女看上你,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你别忘了,是你说的,你先娶我闺女,我才能回去。你有什么能叫人看上的?周文树被他顺着来习惯了,突然呛着来叫他有些恼羞成怒。
他本就是一个被惯坏了的人。
刘癞子听此言,笑容都带着几分扭曲道:怎么就不行了,她看不上我,你看上我不久行了?谁家姑娘婚事不是爹妈做主的?她不同意,她算老几!再不济,你就把她叫过来,关起门来我把她睡了就没别的事情了!我就不信她还真是什么贞洁烈女,到时候我再满村把这事宣扬出去,除非她以后不在村里待着了,不然就乖乖的进这个门!
周文树听此言直接怔住了。
他纵使在不是人,也没到了勾结一个流氓qj自己女儿的地步。
因为这一年来的接连打击,他的精神本来就有些恍惚,可此时听见刘癞子说出这样的话,他的精神忽然有了前所未有的清明。
你做梦!我明白了!你打开时就在算计婷婷对不对!你接近我也是为了婷婷!说白了,你不过是贪我家的财产!你想要吃我的绝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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