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祝炎应了一声,拿起了项骆手上的那只手,项骆脱下了染血的羽绒服,身上的睡衣在包扎的时候往上卷。这一条胳膊依旧是小麦色的,照比去年颜色浅了些,主要是晒太阳少了。
祝炎就看着胳膊要想在发呆。
其实我啊!
项骆已经,静看见祝炎抬起他的手一口咬了上去!
那下口极狠,项骆清楚的看见祝炎猩红着眼睛,头顶青筋暴起的发狠!
那力道,很快血就流了出来。
从来都是丧尸咬人,还头一次看见有人咬要变成丧尸的人!
项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许是单纯的发泄。那疼痛虽入骨,可项骆还是咬紧了牙关给他咬。
当血液顺着祝炎的唇角留了下去,祝炎才松开手,呲着一口带血的牙,笑容妖异的看着祝炎:是不是这样,我也能感染了。
项骆大骇,当即怒道:胡闹什么!
我没胡闹!
你不能死!
我还能活吗?
二人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知道祝炎的话让项骆彻底怔住。
你
祝炎的声音低了八度,目光有些呆滞,唇角却勾起来了:你死了,我还有命活吗?
祝炎远比项骆想象的更要爱他。
项骆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这样复杂的表情。
似哭似笑,却毫无生气。
祝炎没等项骆的反应,又道:你让我找了你五年,现在,你还要我再找你一辈子吗?
这次项骆先哭了。
两个满是绝望的人面对面,看着对方脸上的每一寸皮肤,好像要将对方永远刻在灵魂深处。
原来,生命可以这样脆弱。
项骆想要亲一亲他,可麻木的右手让他明白自己应该尽量少跟他接触。
项骆退缩的想法刚一升起,祝炎已经环住了项骆的脖子。
血的味道在口腔中相互交融,项骆亲吻的小心翼翼,好像这世上最脆弱的珍宝,祝炎却比他富有侵略性太多。
当项骆被祝炎按在炕上还没叠起来的被褥上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有要被他拆入腹中的错觉。
一个要变丧尸的人,快要被一个健康的人吃了。
项骆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笑到了,手按在祝炎的腰上。
我不想害了你。项骆额头抵着祝炎的额头,压低了声音道。
祝炎难得说句窝心的话:
我不想你一个人走。
项骆重重叹了口气,带着一股子决绝。
那句一起走吧。
这么如花似玉的媳妇,项骆怎么舍得让他一个人没面这末世。
他怎么舍得祝炎再一个人在这时间一辈子。
至少如果现在被咬的是祝炎,项骆也一定不想活了。
既然不能同生,同死便是上天对他们最后的温柔。
只是在走之前,项骆并不想留下遗憾。
当两个人纠缠在一起,连呼吸都粗重起来的时候,项骆笑道:这些你不会再拦着我了吧。
祝炎没开口,算是默认了。
项骆咬着祝炎的耳朵,让他的耳朵根随着他的颤栗软下来。
我太久没品尝你的味道了。让我记住你,让我下辈子还能找到你。下辈子,让我来等你吧。让我这辈子亏欠你的,十倍百倍的还给你。
祝炎的眼泪落入项骆的舌尖,两句身躯纠缠在一起,经多了几分悲壮。
二人颠L倒F的在床上不知天地为何物,此时门外已经乱做了一团。
解放军来了以后,看见的是血肉模糊已经断了气的项建国。有人也去找到了钱书柔,此时钱书柔就抱着那个孩子坐在项骆的门口哭天抢地的含着杀人。
那有些呆傻的项宗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周围人多,听着奶奶哭声此起彼伏婉转流畅,只以为是奶奶在唱歌,还笑着随着节奏拍手。
解放军敲了半晌的外面大门仍旧没有开,村里人还帮忙劝。
我们是都看见的!项骆被咬了!现在可还没见过谁被咬了还能活的。他就是想要最后的一点时间好好过去。其实当时发生的事情我们基本都看见了,也就那么回事了。这个项建国想要杀项骆,项骆的那个那个小朋友看见他活不成了,所以才下手杀的他。也不能算是杀他。其实人家只是打了他一通,他是被自己带来的耗子咬死的。也不能怪人家。人家两个人最后一点时间就像好好待在一起,也没想给别人留什么麻烦,咱们也被打搅人家了。
有人将事情说了,周围人也跟着帮腔。
解放军一脸的为难:可他们是当事人,肯定是要他们口供的!
李月月站出来道:我是全程都看见的,事情我都记得。不是警·察还没过来吗?我先来吧,如果我说完还是觉得不行再去找他们。他们回去的时候,我看他们情绪都比较激动,只怕就算现在叫开门让人出来,他们也不会配合什么。你说他快死的认了,当然是想做什么做什么。至少先让他跟对象多相处一会儿吧。以后就看不见了。
李月月这么一说,大家不仅都想到了若是自己被咬会是怎么样。
肯定是跟家人能相处一会儿是一会儿。
不过经此一事,祝炎是项骆对象的事情也就算了坐实了。
众人对项骆表示理解,帮他说话。钱书柔哪里还坐得住,哭声都小了下来边哭边骂。
钱书柔拍着大腿怒骂道:你们说什么呢!凭什么都帮着那个杀人犯!分明是他们杀我家建国啊!你们还懂不懂王法!杀人偿命!项骆那个天杀的狼掏的连自己亲三叔都杀啊!
gu903();钱书柔一口咬定是项骆杀项建国,仿佛众人都是傻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