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祭司是雄兽人,很多时候不方便处理雌性的事情,因此祭司身边也是有那么几个雌性。
只是很多时候,这雌性是祭司的伴侣,或者祭司的某个亲人,再不然就是比较有空的雌性,白月华以前没把这位置当成一个职位来看待。
如今郭梓安一提出来,白月华便意识到还有祭司助手这么一个职位。别的不说,只要她掌握更多知识,未来就能帮着祭司教育族群的后代。那些懒惰的雌性不如她知识丰富,祭司也就不敢轻易换人了。
郭梓安知道白月华已经走出来了,继续说:面对第一次见面的我,你送了花,有礼貌地和我打招呼,还能约束你的哥哥。现在白虎族群想要通商,未来必然需要一个能说会道的人,帮助两族建立关系。
这里,白月华就不太明白了。
她皱着眉头,看向郭梓安,什么叫能说会道的人?
你想。郭梓安把事情揉碎了,一点点解释,你哥哥他的脾气,是不是经常会得罪人?
对。白月华点头,我哥哥他的性格太讨人厌了,族里很多孩子都不喜欢和他玩。只有几个脾气和他差不多的,找不到其他伙伴一块玩,才和我哥哥他蛇鼠一窝。
郭梓安听到这童言童语,差点就憋不住笑。
郭梓安又问:尤其是第一次和你哥哥见面的,是不是关系更加差?
这段话有些难,白月华仔细想了好一会儿,然后恍然,还真是啊。安叔叔你真是太厉害了。我哥哥他真的特别让人讨厌,尤其是那些刚认识我哥哥的。上回炎狮族群过来,我哥把别人家的小弟弟弄哭,差点就被那大个子给揍了。后来我哥他赔礼道歉,才少挨一顿。
说起白震天,白月华的话就多了起来,还有啊,我哥他真的特别能惹事,我爹每次闲在家,最后肯定会被我哥惹得生气,把我哥狠揍一顿。偏偏我哥他皮实得很,压根不怕揍,总是要惹爹生气。
说到这里,白月华又惊觉一件神奇的事情,可是我哥来到这里之后,他就不讨厌了。他居然一整天都没有挨揍,还得了安叔叔你的夸奖。
安叔叔你好厉害啊。白月华惊叹得倒抽一口凉气,眼里的崇拜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峰。
她也没觉得郭梓安做了什么特殊的事情,但她哥竟然一点都不讨人厌了。就连她和她哥拌嘴的次数都少了,不像之前在家里,总要吵得娘来一巴掌才停下来。
安叔叔你教我吧。白月华期待道。
郭梓安无奈笑笑。
他哪有做些什么。他不过是明白白震天的性格,而他也不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遇到问题喜欢躲开。
否则他不会换了这么多份工作,最后还躲到了荒山野岭,用穷游逃避现代社会。
而白虎族群里,白震天必然更常接触雄兽人,雄兽人从小被灌输要当第一,要成为族群里强者的思想。遇到白震天这种张口闭口就是老子第一的熊孩子,自然会下意识地打压白震天,以保证自己在族群里的地位。
这种人有点像郭梓安遇到的极品上司,因为自己的业务能力很一般,却机缘巧合地得到了一个不错的职位,为了保护自己的职位,极品上司就得打压身边一切比自己厉害的人。而业务能力不行的极品上司只能通过自己的地位,用言语对下属进行言语攻击。同类的还有一些老员工。
这种极品,就算说出个花也是图个嘴快。真遇到问题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处理事情。只要自己熬得住,必要时候在顶头老板面前表现自己的能力,这样的上司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再不然,就为钱屈膝,说几句奉承的话,把上司马屁拍舒服了,极品上司的嘴巴也就不会再那么贱。
只是郭梓安既不想升职承受管理层的夹心饼压力,也不想扭曲自己的性格,因此离职是最舒服的选择。
但白月华不一样。
郭梓安笑着摸了摸白月华的脑袋,你不需要我教,因为你已经会了。
白月华惊讶得两只眼睛都睁大了,我会了?
对啊。你会了。郭梓安重复一遍,没有任何含糊。
白月华有些小紧张,可又忍不住地喜悦。没有人不喜欢被认可,尤其是得到自己崇拜的人的认可。
郭梓安握住白月华的小手,轻轻揉捏白月华的手心。
白月华经常帮忙干家务活,小小的手上已经有了茧,但很柔软,带着暖暖的温度,像白月华看血肉和残忍长大却依然善良的内心。
郭梓安换了个姿势,将脑袋靠在白月华的脑袋旁,似乎这样就能把自己的感觉传递给白月华。
郭梓安问:你们之前提过,你被你哥哥欺负,还是其他孩子帮你出头,说你哥哥的不是,对不对?
那是我哥他太讨厌了,大家才会帮我。白月华回答。她从不觉得这是她的个人魅力。
不。这是因为月华你很擅长和人打交道啊。郭梓安不知道太多例子,因此他没有再举例,而是转移话题,未来白虎族群要和其他族交流,他们要是派你哥哥过去当说话人,你觉得会怎样?
啊,一定不能让我哥去啊,绝对会打起来的。白月华光是想到那个画面,她就觉得可怕。
其实她觉得更大可能是,白震天在别的族群里就被狠狠揍死,连两族开战的机会都没有。
那就是咯。郭梓安点题,所以你以后可以跟在交流的队伍里,帮别人交流。
白月华想了想那个画面,还有些向往。但她又有一些担忧,可我是雌性啊。
雌性在各个族群的地位都不高,其他族的人不一定会给她面子。
郭梓安敲了敲白月华的脑袋,装作不开心地说:哪有职业不会遇到问题的?什么职业都有苦要吃的,知道了吗。
白月华点点头。
郭梓安知道白月华还有担忧,提出了更多的建议,你也可以跟随游牧族群到各个地方,把当地的风土人情纪录下来,画在羊皮纸上。你的随笔就能成为你的生命痕迹,一直流传下去。
白月华眼睛一亮,她不敢妄想所有人能记住她,但自己刻在竹条上的文字却可以证明她存在的痕迹。
然而她的眼睛很快就暗淡下来,她说:我是雌性,我娘不希望我嫁去游牧族群。
天下父母都一样,想自己的孩子能距离自己再近一些。
郭梓安说:那当一个擅长做食物的厨师,你可以把自己的做菜方式写下来,以后大家能看着你写的东西,学习做菜的方式。
白月华点头,这个好。
还有雕刻,你做得有原金羽那么厉害,大家也都会知道你的名字了。郭梓安继续说。
白月华觉得这也是一个好主意,连连点头。
原金羽的东西是出了名的好,在被郭梓安点拨之后,原金羽的东西更是小火了一把,就连白月华都知道了原金羽的名字。
还有纪录植物的郭梓安有一点点词穷了。受社会环境限制,原始部落里的职业并不多。
这种说得很短的话,倒是激起了白月华的想象力,我还可以做漂亮的裙子。梓安叔叔你说的布料,好多雌性都不会做。但我可以,我都帮她们做呢。
只是白月华家里兽皮多,没有换布料来用。
兽皮是硬通货,能够保暖,抵御严寒。布料还是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算是穷人穿的东西。
对。郭梓安倒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可能性,月华真厉害。
白月华得到了鼓励,更加积极了,还有讲故事的。听说夜莺唱歌就能赚食物,我觉得我讲故事也可以。
郭梓安笑着回应。
两人说说笑笑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等白月华睡着,郭梓安才关门离开。
郭梓安不知道,这木屋的隔音非常差劲,隔壁房的白震天也听到了那些话,久久没合上眼睛。
离开木屋,郭梓安看到坐在不远处一楼露天餐桌的白山均。
白山均显然是在等他,当他出来的时候,白山均的视线就落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