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阿瞒哥哥你说,凭这把锁能锁住你吗?”萧宝绥点了点锁头,笑眯眯道。
他被那双洒满星辰的眼眸一晃,细细摩挲着她的后颈:“你想锁就能锁。”
萧宝绥笑意更盛,唇角梨涡精致可爱:“那我要锁一辈子。”
“好。不过……”楚悖咧唇一笑,眸中浮起丝光亮,“你若是提前松了,我便杀了你,把你的骨灰带在身上,让你永永远远都在我身边。”
“我的东西,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萧宝绥眉尾微挑:……他怎么总想杀了我!
“那你若是松了我,我也杀了你!”她抿唇一笑,碰了碰他腰间那把精致冰冷的绣春刀,“然后自刎,叫人把咱们两个埋在一起,你下辈子也别想跑。”
楚悖凝视着那双晶莹的眼珠儿,心头微微一震:“你真的愿意跟我一起死?”
萧宝绥点点头,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眉眼:“不过……没到最坏的时候,我们要好好活着。”
“不。”萧宝绥顿了顿,忽然摇头。
“后悔了?”
“不是后悔。”她握住他的手,目光坚定,“是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好,好好活着。”楚悖揉了揉她鸦青色的长发,漆黑眸子微闪,“不过,你若是松了我,我还是得杀了你。”
萧宝绥望着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无语凝噎,默默在心底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得!又绕回去了……
“今晚夜色不错。”她将话题绕开,抬头望了望朦胧月色。
“那便出来看,隔着这四四方方的小格子看有什么趣?”
楚悖双手掐着她的腰,微一用力就把人给带了出来。
萧宝绥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是站在了窗外,身边拢着冷风,控制不住打了个寒颤。
“冷了?”他看了她一眼,解下披风罩在她身上,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你蝴蝶结系的挺好看。”她伸手点了点绳结,学着母亲吃醋的样子抿着唇,眯着眼眸看向他。
毕竟男人好像挺喜欢女孩子偶尔吃吃醋。
“不止这个……”楚悖摩挲着她的耳垂儿,缓缓道,“梳头画眉做胭脂,我样样儿都会。”
萧宝绥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这……像个游离秦楼楚馆的纨绔!
“宝儿是不是更醋了?”他咧着唇笑。
“没有!”她哼了一声,心底涌出的那抹不舒服感格外清晰。
楚悖偏头看着她,忽然开口道:“宝儿想不想看月亮?”
“这不是在看着吗?”萧宝绥诧异回头,还没看清楚他的表情,整个人忽然就腾空而起。
“这么小一个,无趣。”他嫌弃地撇撇嘴,兴冲冲道,“带你去看大的。”
萧宝绥战战兢兢地缩在他的怀里,抬眼瞧了瞧优越的下颌线。看着他隐约透着兴奋的眸子,她脑子里不禁浮现起一个念头:他不会是要把我扔下去……送我去见月亮吧?
须臾,她眼前出现一座高塔。萧宝绥看见那座塔一愣:“舒和塔?”
舒和塔是先帝为给宠妃祈福所建,太后恨之入骨。后来宠妃与先帝接连去世,当今圣上少年登基,太后垂帘掌权,人们知晓这是太后心上的一根刺,久而久之就没人来了。
“不会是……”要坐在塔尖上看吧?
她话只说了一半,只见眼前层叠略过,眨眼的功夫儿,自己已经站在了塔的最顶端。
银月如放大了数倍的玉盘,清清冷冷地悬在她眼前。夜空如墨,皎月似泉,看的人心荡出一股开阔。
萧宝绥痴痴地望着,毫无意识地抬起手。皎洁月光覆在她的指尖,她忽然缩了缩手,仿佛是触碰到了月的凉气般。
“如何?”耳边拂过一缕冰冷气息,萧宝绥回过神来,偏头看向身侧笑得一脸得意的男人。
“我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这样的月亮。”她笑弯了一双眼睛,瞳仁儿闪着莹亮光泽。
“你若是喜欢,以后带你去扬州的岳峰塔上看。”
“岳峰塔?那可是青阑寺重地,本门僧人都不可随意靠近,更别提登上去了!”萧宝绥一怔,觉得他实在是大胆。
“佛门重地又如何?只要我想,便是九天神佛、百地阴灵都要为我让路。”楚悖笑了一声,眸中满是狂悖。
她望着他眼里的簌簌抖动的小火苗,隐约中看到了一丝莫名的凄凉。
萧宝绥垂下眼眸,不禁苦笑:锦衣卫是从刀口血路上挣命,他为了江山社稷、黎明百姓垂苦挣扎,在生死线上徘徊之时,也没见有仁善的神佛显神通,他也没必要像个信徒般恭恭敬敬。
反正……遭雷劈的不是她。
她拢了拢披风,抬头瞥了他一眼。根据他的种种行为来看,萧宝绥觉得若是将来有一天他真的遭雷劈,他定会在雷劈下来之前抱住她,大家一起玩完……
算了,还是得恭敬些!
夜里寂静,她正想着如何稍微改一改他那种悖逆的性子,忽然听见一声惨叫。
“阿瞒哥哥……”萧宝绥轻轻拉了拉他的手指,就见他凛着眉眼,带她掠到塔下。
声音是从不远处的林子里传出来的,窸窸窣窣的,有些纷乱。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