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件就是信守承诺,真的在一周之内搬出去的张喜琴。
“张喜琴已经搬出去了,她在学校图书馆找了份勤工俭学的工作,而且我们院系领导知道她的困难后,也帮着她申请了一间教职工宿舍给她和孩子住,听她说每个月只要给学校三块钱房租就可以了。”
这三块钱完全收得就是个意思。
主要还是为了平衡其他学生的情绪,和能切实地帮助到有困难的学生。
出于同寝室的关心,叶米她们有详细了解过。
别看张喜琴每个月都要给房租,而且还得自己负担水电费,养育孩子的生活费……
作为没有收入的学生,似乎每天都陷入只出不进的艰难困境中一样。
实则不然。
她们上大学有补贴,张喜琴还另外有一份勤工俭学的收入。
其他学校的情况叶米不知道,但他们学校的补贴确是由几方面构成。
第一方面,是可以每个月领到足以在学校食堂免费吃喝一个月的饭票。
凭借这些饭票,他们根本不用负担自己的伙食费。
第二方面,是直接的金钱发放。
每个学生每个月都有十五块钱生活费。
在这种一毛钱可以买五块肥皂的市场物价中,十五块的购买力极其强大,足够让学生舒舒服服地过活,专心学习,不用担心别的事情。
第三方面,是专门针对特级贫困学生的助学补助。
这个需要本人准备资料后向申请,然后每年就可以得到一笔五十到一百不到的贫困生补助。
但是很少有人用得上,就算是真的穷,为了守护自己的面子和自尊,也极少有人愿意去申请这个。
第四方面,就是奖学金了。
不仅是学习优秀者可以获得丰厚的奖学金,积极参加学校各类知识竞赛,并且获得一定成绩,也能得到奖金。
所以叶米总结,只要你足够努力和优秀,想要赚钱并不是难事。
更何况除了以上这些,张喜琴在图书馆的工作每个月也有八块钱的工资拿。
她想要在学习的同时亲自养育自己的孩子,所缺少的不是金钱,而是充足的时间和精力。
照顾婴儿,高强度的学习压力,兼职工作。
这三样每一样都能让人每天累得精疲力尽,更何况是三样一起压在一个人身上。
偏偏,张喜琴全都扛下来了。
“我很佩服她。”叶米说。
“她确实值得佩服。”景子恒点头赞同。
叶米低头沿着小路边的石道踩,间或还会踩中景子恒的影子,嘴边露出一点点的笑意,带着孩子般的淘气。
可嘴上说出的话却满是感叹:“想想当初,一开始我知道她难处的时候还想着和你商量可不可以棒帮帮她,就算只是借人家点钱也好。”
“结果现在,我才发现,真正有本事的人到哪都能过得很好,她强大到根本不重要别人的帮助。”
这种人是她所羡慕的。
“如果我也能像张喜琴那么厉害,就没你什么事了。”胆大包天地对着景老师玩笑道。
景子恒眸色转暗,伸手轻轻揽住小妻子依旧纤细的腰身,指尖轻轻在她侧腰摩擦,透着威胁。
“没有如果。”男人嗓音低沉微哑:“你现在已经是我孩子的母亲了,而且……”
在小姑娘愣怔的注视下,低头凑近她,轻缓地在她耳边暧昧吐息。
“那样活着太累了,我舍不得你受苦。”
就算是在黑暗中,叶米都能感觉红色沿着她的脖颈一直烧到脸上,整个都滚烫滚烫地,如同发了烧。
“景老师,怎么办?”她呆呆地说:“我想吻你。”
太可爱了。
男人轻轻笑起,胸腔震动,引得几乎贴在他怀里的叶米感觉自己的心间也变得酥麻起来。
“那就吻吧。”她听到他说。
腰间传来一股温柔的力量,带着她离开湖泊边缘,步入了更加昏暗的小树林里。
宽厚的背脊主动靠上粗糙树干,曲起长腿,降低海拔,给娇小的姑娘调整好高度,温笑着冲她敞开一切。
“要亲亲吗?”
“亲!”
如同被海妖被迷惑了的人儿上前一步,拉近两人距离,纤细双臂揽上男人修长的脖颈,探头过去,将馨香软唇送上。
一吻罢休,他们相互喘息着抱着对方,安静地平复着过快的心跳。
“得尽快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