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曲岭惜犹豫了一会儿,说出了心中的名字:严立。

顾深扬了扬眉毛,你猜对了。继续猜。

曲岭惜说:我可以继续猜。但你不能生气。

顾深说:我不生气。

曲岭惜一直很聪明,能考上全国第一名校的人不可能是个笨蛋。

他也很敏感,靠只言片语就能推测出一件事的前因后果。之前白烟事件,他也猜得八|九不离十。

对于顾深的变化,曲岭惜一直有自己的揣测。

严立是不是曲岭惜有些挣扎,不想揭别人的伤口,你们两家关系不要好,是不是他们家对你妈妈不好啊,所以你不喜欢他。

不喜严立到拿他曲岭惜当靶子,一会儿亲昵地叫他小惜,引发严立的醋意,一会儿又陌生地叫他小曲,将他排除出去,生气起来把他和严立归为一伙。

顾深看着他,然后沉默了。

曲岭惜一见形势不对,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随便猜的。你说过不怪我的。

顾深看了看他,淡淡说,你没说错。我母亲年轻的时候就和娘家人断绝了关系,和她姐姐关系也不大好。

否则亲人之间也不至于那么生疏。

可曲岭惜,还是猜错了。

曲岭惜有点紧张。

顾深走近,叹了口气,抹去他嘴角残留的松子壳:你觉得原因是这个的话

这个举动太亲昵,曲岭惜适应不来,但他没躲。

他略显呆滞地看他,什么?

顾深说:那就是这个吧。

说完,他就绕过了曲岭惜,独自离开了这里。

第14章

自那天起,曲岭惜就再也没有见过顾深。

他们住在一个客栈,同一层楼,就是对门,仅仅隔了一条窄窄的走道。按理说,是很容易碰面的,然而整整一周,曲岭惜都没有见到他们。

别说顾深,他连苏都没有碰面过一次。

严立倒是时常联系曲岭惜,经常约他一起出去玩。

曲岭惜都一一拒绝了。

他觉得应该找一个时间跟严立说清楚。

现在才说清楚,他像个玩弄同性的渣男,不说清楚,他就直接给自己贴上渣男标签得了。

这一周里,曲岭惜都没去太远的景点逛。他给自己放的假太长,一切慢慢来就好。

一个稀疏平常的一天晚上,他和姐姐日常通完电话。

他的房门被重重地叩了两下。

这个时间段的敲门声是很少见的。

曲岭惜喝了口水,穿上拖鞋,慢吞吞地拉开门。

门外,苏弯腰扶着门框,盯着曲岭惜喘气。

曲岭惜顺便向后看了两眼,没有发现顾深的身影。他垂了垂眼,明白这小子是一个人来的,说不定还是瞒着顾深一个人跑来的。

他微微勾了下嘴角,露出一个好久不见的微笑,正打算寒暄几句。

苏自我厌弃地打断曲岭惜即将要说的客套话,之前我跟你说,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还记得吗?

曲岭惜记得。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下午,苏多嘴告诉了他关于雅雅和白烟的事,引起顾深莫名其妙的不满,毫不客气地拎着人走上了楼。

至此之后,苏对他的态度就怪怪的。

总体友好,却又杂枪带棒,跟初见就对他亮起一口大白牙的苏,全然不同。

曲岭惜抱了抱胸,笑了笑:怎么?那时候你不想讲,过了一周,你突然回心转意了?

苏烦躁地撇了撇嘴。

他说:我反悔了还不成。

曲岭惜好整以暇地斜睨着苏,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苏哼了一声,你还要不要听了?

好好好。曲岭惜努力聚集起自己的求知欲。

苏他还太单纯,并不明白,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一件事情,原来再好奇再重视,过了顶峰的求知时期,慢慢地就会变得令人索然无味。

就像鸡骨头,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苏瞪了他一眼,曲岭惜你还要不要听了?

听听听。曲岭惜安抚他。

苏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打算讲了,但有点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想了挺久,终于找到一个切口:你知道我作为一个笔直的小树苗,为什么对你喜欢男人这件事,一点都不惊讶吗?

曲岭惜说:这你不是说过了吗?因为你祖籍在大名鼎鼎的腐城,对这些耳濡目染。

苏急急道:不止。

曲岭惜笑了笑:当然不止。我差点忘了,你就是B国出生的呀。B国是全世界最早开放同性恋婚姻合法的国家,你不把我当异类是很正常的。

说着,他还补充说:嗯,谢谢你对我们群体的不歧视。

现在想来,顾深当初能一眼看穿他和严立的潜在关系,也是因为他是B国混血,对他们人群见惯不惯了。

苏简直要咬牙切齿:也不止。

哦?曲岭惜给苏拆了一杯养乐多,可苏罕见地没有被贿赂到,他像逗小孩似的逗他,那还有什么呀。小曲真的猜不到呢。

苏:

他现在人非常后悔一时冲动,管这个闲事,跑过来找这个人。

苏深吸一口气,你为什么不想想,老大那天为什么要揍我。

因为你话痨,还四处传播他的隐私,他嫌吵。

曲岭惜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没有说出来。

苏气愤地说:因为我说那些关于雅雅被家暴的事,让你觉得自己也间接伤害到了雅雅。我越说,你越难过、越愧疚。顾深不想你难过,所以才生我气的。

苏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组合起来,曲岭惜却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

曲岭惜搓了搓指腹,常年握笔的老茧。

他浅浅地笑了笑:你是想说,这些都是因为我?

苏点了点头。

曲岭惜却反驳说:他也有可能觉得这件事我是无辜的,不想让我有太多负担吧,这并不难理解

毕竟他也教导过雅雅这个道理,不要牵累无辜者。

苏幽幽地说:你还是不了解顾深。

曲岭惜说:他和我没什么关系,我没办法了解他。

苏说:你别看他表面人模狗样的。实际上非常护短。我也曾经做错过事,但他不会因为做错事的人是我,而不站在我一方。

他永远站在自己人这边。

我和你,他却选择了你。

曲岭惜仍不赞同,他觉得苏估算错他在顾深心里的地位的重要性了。

一叶障目,全部走向错误的推断。

苏见曲岭惜还不开窍,继续源源不断地举例:还有上次去市场。我老大对羊肉并没有忌口,就因为他看出你不太喜欢吃羊肉,所以故意把我已经买好的羊肉放回去。

曲岭惜不知道这件事,怪不得那天他没有在火锅里看到羊肉卷,原来是有顾深的交代。

他有些惊讶,除父母亲朋好友外,生活中照顾他口味的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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