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顾深如实说:没有,我的生活都很平淡,挺无聊的,没你的有意思。

曲岭惜服气了,知道暂时套不出什么白月光的事,也不想毁了现在的氛围。

他给了个台阶:那好,有个事我一直很疑惑。你说说你怎么猜到严立会在花夕节约我的?又是怎么戴了和他一样的面具?

顾深说:昨天在纪念店,苏碰到了他。

纪念店?曲岭惜疑惑道,我怎么没遇到。

顾深不太愿意多谈严立的事。

曲岭惜问了,他才草草解释了几句起因后果:你就去了第一家,他在第三家。如果你再有点耐心,可能就碰上他了。

曲岭惜哦了一声,那你就依样画葫芦地买了和严立一样的面具,猜到他会在花夕节约我,就提前几个小时来找我?

严立还好,当初想的约会时间是早九点。

这顾深可好,直接定的七点,这个季节,又在最西边的凉城,天还没亮全。要知道他连上课都不会七点出门。

顾深没有否认。

曲岭惜知道他这次是被顾深套路了。但他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还挺开心的。

他佯装生气,轻声哼了一声:心机。

嗯。顾深说,是有点。

天气预报说,今天是阴,时不时转点小雨。曲岭惜感受到了绵绵细雨,落在他的鼻尖,却像落在他的心上,酥酥麻麻的。

顾深手一抬,没有经过曲岭惜的同意,就掀开了他喜爱的白狐面具。没有全摘掉,只是露出一小半张脸。

细雨打湿了曲岭惜好看的下巴。

顾深撑起一把伞,很快摘掉自己的面具。

隔着伞,避开行人,碰了一下曲岭惜干燥的唇。

非常轻,非常短暂,除了他们自己,没有其他人发现。

等到曲岭惜回过神来,顾深已经重新帮他戴好面具,顺便还帮他压了一下头上一缕不服帖的呆毛,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第18章

一吻过后。

曲岭惜心脏乱跳,声音重得像打鼓,频率快得他差点怀疑自己有什么心脏类的疾病史。

怎么会有人的心脏跳得那么快呢?

他以前从没经历过,没有任何对比经验。有些慌张,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这样是不是正常的。

顾深却像无事发生一般,将伞稳定地撑在曲岭惜的头顶。

他望了眼阴沉沉的天,扬了扬眉,难得自我打趣道:算来算去,竟然没算到今天不是个好天气。说的是他为了约到曲岭惜,分析各种利弊,最终定了这样的一个陷阱,诱导曲岭惜跳进来。

唯独没像曲岭惜一样,平常地看一晚手机上的天气预报。

曲岭惜还是没缓过劲来。

他极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定定看了顾深至少五秒,却不能透过那可恶的面具,看出对方任何真实的表情。

他心想,曲灵果然是交过几任男友、炼化成一双识渣慧眼的过来人。她姐姐说的是对的,顾深就是个渣男,还是渣男里的最高级别,玩弄他这朵纯情的小百花于股掌之间。

曲岭惜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重新目视前方,眼角干涩地眨了眨眼。

他盯着脚尖踌躇了一会儿,你知道你

顾深静静地看着他。

曲岭惜说得吞吞吐吐,但他还是要说,最后有种豁出去的恶狠狠,你知道这是我的初吻吗?

顾深沉默了。

他这次的沉默特别久,曲岭惜羞愤欲死,想就地打个地洞,化身仓鼠钻进去,至少日后还有数不尽的松子可以吃。

顾深哑然道:我还真没想到。

正常人都想不到。别人都是早恋,就他一个,二十四岁了,别说上|床,连初吻也是刚给出去。

顾深顿了顿,说:你想要我负责吗?

曲岭惜非常后悔告诉他这个事儿,顾深看起来非常吃惊,毕竟成年人很少像少年时期一样,还会幼稚地跟恋爱对象交代说,这是我的初吻。

他抿了抿嘴,不用。一个吻而已。

顾深说:我可以负责。

他停顿一会儿,又好笑地自我否定,看着自己牵住曲岭惜的手,反问道:难道我现在不就在负责吗?

曲岭惜愣了愣,眼神乱飞,低下头说:嗯。

他实在做不到曲灵那样的高段位,能吊得男友的情绪都尽在她的掌握中,所以姐姐怎么教她都没用。他太菜了,是根榆木。但他也认命了。

曲岭惜承认此刻的他很开心,哪哪儿都开心,所以大脑自动停工。

顾深:走吧。

曲岭惜不再多话,他贴在顾深的身边,紧紧地跟着走路。

他想,这时候自己一定很笨拙,像个被提线的木头人,小脑也欠发达的样子,也不知有没有同手同脚。

但幸亏顾深没有看他。

这段路是很长,但他们走得并不快。

曲岭惜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希望能和你一直走下去。这种岁月静好却夹杂着些许暧昧的氛围,让他感到极度舒适。

顾深说得对,九百九十九个台阶不算太长。

不知过了多久,天慢慢转晴,他们也走到了真正的尽头。与曲岭惜普遍去过的寺庙不同,这一间庙宇四周环种了无数常青树,雨过天晴后,清新的雾气缠绕着最中央用铜炼制而成的香鼎。

晨雾中,钟声长鸣,沉重而和睦。

小和尚走上前来,分给顾深和曲岭惜三支清香。

顾深依然是简单地一句:走吧。

他果然熟悉这里的格局,曲岭惜跟着顾深拜了三下,敬香后,又跟着他走进去献香油钱。

曲岭惜看着那小和尚在一张红帖上写下他们两人的名字,用的是毛笔。

曲岭惜、顾深。

小和尚问道:想求什么?

顾深说:无求。

小和尚似乎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对这种献香油钱但没心愿的信徒,也不感到奇怪。

他直接转向曲岭惜的方向,那你呢?你难道也无求吗?

曲岭惜对这种事毫无经验,宛如得到一个烫手山芋。

而这烫手山芋还是身边人扔给他的。

好在人总是有欲有求的,并且贪心居多。

曲岭惜想了想,很快说:那、那求我家人身体健康吧。

小和尚似乎见他们俩捐的香油钱挺多,提笔的时候停住,看他:还有呢?

没有了吧。就在小和尚要正式提笔的时候,他忽然叫住他,等等。加个爱人。愿我的家人和爱人都能够身体健康、平安喜乐。

小和尚这才点点头,熟练地提笔写下。

随后,这份写着曲岭惜和顾深名字的红帖,就被放在了佛像的正对面,和其他相似的红帖放在一处。

再望过去,曲岭惜已经认不出哪个是他的,哪个是别人的。

曲岭惜被带出了庙宇,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顾深扬了扬眉:你的爱人是谁?

曲岭惜:

gu903();顾深确实还够不上爱人。这两个字太重了。现在两人除了一个短暂的吻和模糊的承诺以外,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