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春秋小吏 长生千叶 2478 字 2023-08-28

太子林还没尝到脆皮烧鹅,嘭!一声巨响,棚舍的破门直接被人从外面一脚踹翻,倒在地上,彻底殒身不恤了。

竟然有人上门踢馆?祁律回头一看,原是故人祭小君子。

祭小君子前呼后拥,还是往日里那股纨绔劲头,浑身懒散没有魂儿一般走进来,嘴里还叼着一根草,活脱脱一个恶霸。

祭小君子踹门进来,突然深吸两口气,使劲嗅了嗅,诧异的说:甚么滋味儿?

一股香味,贼香!

自从他上次食了祁律做过的螺蛳粉之后,一直念念不忘,日也思,夜也想,但除了祁律,家中的膳夫愣是没一个能得其精髓。

如今一踹门,竟是闻到一股奇妙的肉香,祭小君子的眼神噌的亮起来,雷达一般扫视在棚舍中,一眼就相中了小土狗面前的承槃,里面放着一只焦香四溢,肉/欲十足的烧鹅腿。

当下不由分说,一把捏起那烧鹅腿,直接一口咬将下去,脆、香、嫩、鲜、浑厚,重重滋味儿在口中撞击,一面吃,一面含糊的叨念着:嗯,不错,不错!

汪汪!

小土狗等了一上午的美味,尚未入口,竟直接被人虎口夺食,硬生生抢走了,两只耳朵竖在头上,浑身的短毛都炸起来,呲着尾巴,露出尖锐的小虎牙,拿出天子一般的威严,汪汪汪汪大叫起来。

浑然在说放肆!那是寡人的肉。

第12章后日启程

祭小君子捏着肥嫩可口的烧鹅腿,一口咬下去,焦香四溢!

烧鹅这种美味,还是要肥的才好吃,很多懂行的美食家,吃烧鹅必吃下庄,为什么呢?因为下庄最肥美!

烧鹅经过烤制,鹅的肥油已经被全面的烘烤,一点儿也不油腻,外皮酥脆,里肉软嫩,鲜美多汁,祭小君子吃过鹅肉,但从未吃过这般可口的鹅肉,可谓是回味无穷。

祭小君子这还没有蘸酸梅酱,只得了烧鹅一般的滋味儿,便食得如此津津起劲,一面吃一面含糊的说:不错,甚好可口!

太子林瞪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他生来就是王孙王子,比旁人都高人一等,这辈子,虽只活了不到二十年,但从未在吃食上发甚么愁,如今竟被祭小君子虎口夺食!

就算祭小君子身份再高贵,他也是个小君子,连个公子都不是,而太子林可是太子,未冕的新天子,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在这个时代,君子、公子、公孙、王子、王孙等等的称谓,可不是瞎叫的,并非是个有钱人都可以叫做公子。有地位的人才能叫做君子,公子则是公侯之子的意思。理解了公子的意思,公孙就更好理解了,公孙是公侯的孙子辈,大名鼎鼎的春秋首霸齐桓公,手下五杰之一的公孙隰朋,就是公侯之孙,因此称为公孙隰朋。王子便是周天子的儿子,王孙便是周天子的孙子。

太子林与祭小君子之间,差着等级,因此太子林一万个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君子抢了吃食!可惜,太子林气性再大,也忽略了现在自己只是一只小小的土狗儿

太子林气不过,呲着小虎牙,嗷呜!奶声奶气的大喊一声,猛地冲过去,朝着祭小君子就咬。

啊!祭小君子吃了一惊,他正食肉食得美,哪知道那憨头憨脑的小土狗竟突然癫了,扑上来就咬自个儿。

小土狗在祭家膳房的时候一直拴着,在祁律家里并没有栓狗绳,这下子好了,祭小君子大叫一声,竟面无人色,看起来十分怕狗,饶是小土狗只是一只小奶狗,也怕得乱了分寸,直接冲上来,一把揪住祁律的袖子,大喊着:傻狗!走开!走开!快!叫你家傻狗走开!

祁律没成想嚣张跋扈的祭小君子竟然怕狗?

这可新鲜极了!

祭小君子那嚣张跋扈的脸上,变脸一样写满了害怕两个字,浑身发抖,恨不能打颠儿,死死揪着祁律的袖袍,恨不能把头埋在祁律肩窝上,两腿直抖。

祭小君子身边的打手赶紧一拥而上,驱赶傻狗,祁律唯恐那些打手没有分寸,再伤了自己儿子,赶忙迈前一步,一把抱起小土狗。

小土狗正示威,拿出新天子的威严,嗷呜嗷呜的叫着,又蹦又跳又窜,但是个头儿太小,一把就被祁律抱了起来,被抱起来还是不甘心,想他堂堂王室太子,从未受过如此夺食之辱,还一个劲儿的狂吠。

祁律一看,儿子还挺护食,机智的将另外一只烧鹅腿递给小土狗,小土狗这才嗷呜嗷呜两声,被美味的烧鹅腿吸引了,停止了狂吠的吼声。

好不容易得来的烧鹅腿,千盼万盼,可算是入了太子林的口,一口咬下去,那滋味儿

太子林真不知怎么形容才罢,因这味道魂牵梦绕,日前已经觉得炸年糕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的美味,哪知美味更新换代如此之快,一眨眼的功夫已被烧鹅取代。

小土狗消停下来,祭小君子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丑,还揪着祁律的袖袍,咳!咳嗽了一声,不着痕迹的把祁律的袖袍丢下,还掸了掸自己的手,掸了掸自己的袍子,正了正自己的束发玉冠,岔开话题,磕磕巴巴的说:那甚么今儿今儿本君子过来,就是来来知会你一声,君上恩典,已经答应了你少庶子的身份,后日一早,老郑城城门,送亲队伍启程!

他说着,用手虚点着祁律,语气满满都是威胁的说:我可警告你,别打郑姬的歪主意!

说罢了,只觉今儿个太丢人了,虽祭小君子口气十分恶劣威胁,但眼看着祁律不为所动,不怕威胁的微笑面容,立刻臊红了一张脸,恨不能狠狠打自己的手,一只小土狗而已,就算没有拴绳,扑过来踢开便是,揪祁律的衣袍做甚么!

祭小君子后悔不迭,又咳嗽了好几声,转身便走,夺命一样往外窜,口中还说:不用、不用送了!

他说着便要跑,脸红到耳根子,祁律则是微微一笑,说:祭小君子请留步。

留步做甚么!祭小君子不耐烦的说。

哪知道祁律看了一眼地上殒身不恤的破木门,又是微微一笑,坦然的说:祭小君子进门之势,势不可挡,律这木门

祭小君子眼皮一跳,虽祁律说的委婉,但祭小君子只是纨绔了一些,又不傻,那意思就是让他赔木门!

脸皮更臊的慌了!

祭小君子胡乱的挥挥手,说:一个破门,值得甚么?赶明儿送亲回来,我送你一座宅地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gu903();祭小君子财大气粗的吹着牛皮,夸大海口,哪知道祁律一口应承下来,浑然不谦虚,拱手作礼笑着说:那便多谢祭小君子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