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岂料到,齐国的奔丧队伍离开临淄,借道在其他国家的时候,竟然被北狄人偷袭了,偷袭他们的是不是真的北狄人另作他论,这些人显然不想让齐国的军队前往洛师。
齐军与北狄人拼杀之时,年幼的公子小白与他的二哥公子纠意外和大部队走散,两个小孩子,只有三四岁般大,也没什么果腹的能力,走投无路,又唯恐遇到追杀他们的歹人。倘或又遇到那些北狄人,后果不堪设想。
公子小白虽年纪很小,但他心里承算的清清楚楚,这些北狄人
如果抓住了自己与二锅锅,必定会拿他们要挟君父,哪知道这时候碰巧公子纠又误食了卤水,危在旦夕,公子小白一时慌了,才兵行险着,冲上来抱住祁律的小腿,当着众人的面儿喊他爹爹。
公子小白小大人儿一般,将事情挑挑拣拣的说了,当然他不会说自己是齐国的公子,含糊的敷衍过去。祁律何其聪明,已经从公子小白的话中自行完形填空,全须全影的脑补了出来。
祁律心中有些感叹,没成想公子小白小小年纪,竟如今临危不惧,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恐怕还在玩泥巴呢,怎么会想到混做难民,跑出来认亲等等妙计?
公子小白抿着嘴巴,拿眼睛盯着祁律,肉肉的腮帮子一动,奶里奶气的说:你若是送窝与二锅锅去洛师,窝窝便送你好多好多的金子!
他说着,还张开短短的手臂,垫着脚,使劲比划了一下好多好多,祁律知道不该笑的,但是当真太可爱了。
祁律心里打着算盘,噼啪有声,自己若是帮助了未来的齐桓公,那岂不是一个巨大的靠山,恨不能比喜马拉雅峰还要巍峨雄壮,虽然如今小白年纪小了点儿,这个投资线长了点,但仔细一想,仍然稳赚不赔,毕竟自己如果真的能送公子小白和公子纠进入洛师,齐侯禄甫一定也会感谢自己。
反正都是顺路去洛师,这种稳赚的买卖,祁律是一定要入股的,再者说了,做齐国公子的爹,岂不是很占便宜?
小土狗抖着耳朵,太子林十足的着急,生怕祁律不想管这个闲事。公子纠和公子小白乃是齐侯禄甫的儿子,齐侯又是太子林的拥护者,平日里多方助力太子林,这种时候齐侯的两个儿子落难,太子林自然是想助一臂之力的。
退一万步说,便算这两个孩子不是齐侯的儿子,依着太子林那正直的性子,也不能坐视不管。
太子林思索着,自己如今这副模样,该当如何劝一劝祁律?刚一抬头,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便对上了祁律的笑容,那笑容十分狰狞,简直便是不怀好意。
祁律一拍手掌,十足爽快地说:既你唤了我一声爹爹,律又如何能做事不理呢?孟子说的好啊,见其生不忍见其死。
公子小白与小土狗一人一狗简直是一个模子,全都微微歪着头,奇怪的看着祁律,公子小白说:孟子是何许人也?
祁律:险些忘了,离孟子出生还有三百来年呢
公子小白生性比较谨慎,别看他还是个孩子,却比旁人家的孩子多了一个心眼儿,说:你你当真会把窝萌送到洛师?
祁律笑着说:当真,自然真真儿的,爹爹说过的话,怎么能不算数呢?
公子小白一听,也听出了祁律在调笑自己,立刻板着小脸蛋儿,却红了脸。
祁律话锋一转,说:你们既要跟着队伍,便不可走露风声,今日说辞不能再与任何一人说起,从今日开始,我便是你们的爹爹了。
其实祁律也是有私心的,不只是长盘投资这么简单,如果有了两个乖儿子,岂不正好是桃花运的挡箭牌?郑姬知道自己有了儿子,必然很快死心,正是一石二鸟之计策。
祁律笑着揉了揉公子小白的小脸蛋儿,说:乖儿,已经夜了,快洗洗,换身衣裳睡觉罢,小孩子如果不早睡,是长不高的。
公子小白垫着脚,板着脸说:小白小白已经很高啦!
祁律让仆夫弄来了热水,公子小白匆匆沐浴,从灰扑扑的小肉团子,竟然变成了白净净的糯米团子,越看越是个帅哥胚子,板着小脸的动作显得他的脸蛋儿肉肉的,更是可可爱爱。
公子纠还昏睡着,祁律帮他擦了擦,便让两个小家伙去歇息了。
祁律今日一直在理膳,路上又奔波劳累,一身一头的土气和油腥,也准备洗一洗,他让仆夫又弄了热水来,轻手轻脚的,以免吵醒了两个小家伙。
公子小白和公子纠头抵着头睡觉,两个小家伙,一个清秀,一个老成,公子小白睡着的时候还揪着二锅锅的衣摆,很难想象日后是如何不死不休的争位。
营帐是祁律的单人营帐,小家伙们又都睡了,帐子里没有旁人,祁律便没有忌讳,直接将衣裳解开,嗖嗖两下,豪爽的退下来一扔。
太子林登时别过头去,默默走到角落,他也是不会第一次见到祁律沐浴了,别看祁律整个人斯斯文文的,看起来纤细没什么威胁力,但是他脱衣裳的动作,何其豪爽,每次都一样,把衣裳扔得满地都是,不知情的还以为营帐中做过什么龌龊之事呢
祁律迈进浴桶中,小土狗叹了口气,认命的走过去,将地上散落的衣裳全都叼起来,归置到一起,一件一件的放好。若太子林如今不是这般狗模样,必然会将这些衣裳一件一件叠好,摆放整齐。
祁律舒坦的泡着热水澡,热水解乏,这一日的疲惫仿佛一下子就被热水冲散了,哗啦!一声,张开手靠在浴桶边,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给自己捡衣服的小土狗。
祁律早就发现了,狗儿子似乎有洁癖,或者有强迫症,每次自己洗澡,小土狗都会把衣服叼起来,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边儿,仿佛嫌弃自己脏乱差似的。
祁律盯着小土狗,突然一笑,一脸的邪魅狂狷,小土狗刚摆好了衣服,突听哗啦!一声,祁律竟然光着身子从浴桶中迈了出来,太子林还以为祁律要多沐浴一会子,哪知道刚沐浴复又出来。
营帐中只亮着一盏灯火,火光明明暗暗,影影绰绰,暗昧不明的照亮着祁律偏白的肤色,犹如上等羊脂美玉,挂着颗颗莹透的水珠,那些水珠调皮的顺着祁律的肌肤滚落,仿佛情人间甜腻的爱抚
嗷呜!
小土狗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耳朵和尾巴一瞬间也竖了起来,下一刻瞬间就被光着膀子的祁律一把抱住。
小土狗立时僵硬,他感觉到了那细腻的皮肤,毫不保留的坦诚相见,带着一股温暖,让正人君子的太子林一动不敢动。
祁律哪知道小土狗其实并非小土狗那么简单,亦不知道自己在耍流氓,抱住小土狗,笑着说:来儿子,和爸爸一起洗洗澡。
嗷嗷呜!嗷呜
小土狗立刻挣扎起来,想要逃离祁律的怀抱,但是祁律不放手,还对着小土狗嘘了一声,用纤细的食指压在自己的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祁律的嘴唇上薄下厚,唇形非常好看,下唇还有一种又软又弹的感觉,被食指一压,微微凹陷下去,看的小土狗一时愣了神儿
祁律轻声说:小声些,别吵醒了你两个哥哥。
嗷呜?
太子林:哥哥?
他这一反应,才明白过来,原祁律说的哥哥,分明便是他新认的两个便宜儿子,公子小白和公子纠!
gu903();小土狗十分不服气,自己可比齐国两位公子年长得多,便算是兄弟,也是自己为兄,齐国公子为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