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赶紧摆脱王子,匆忙逃走,因为她太惊慌了,一只水晶鞋脱落,掉在了宫廷的台矶上,灰姑娘来不及去捡回水晶鞋,匆忙回到了家中。果然,午夜之后,一切都回复了原样,灰姑娘又变回了灰姑娘,唯独剩下一只水晶鞋
祁律给小土狗讲过睡前故事,不过故事讲到这里祁律便睡着了。
小土狗当时听得兴致正浓,很想知道灰姑娘和王子到底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在一起?南瓜到底是甚么东西,听起来像是一种瓜?继母为什么认不出灰姑娘,灰姑娘只是换了一身衣服,又不是变了样子?仙女的巫术为什么只能作用到午夜?说好了一切都会化为乌有,为什么还留下了一只鞋子?
小土狗肚子里的疑问一筐一筐,一筐接一筐,但是他没有听到祁律回答,因为祁律听不懂小土狗说话,而且已经睡着了,这是一个没有结局的睡前故事
而如今,姬林脑袋里轰隆一声,难道自己便是那故事中的灰姑娘?不然为何一到午夜,自己便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一只小土狗?
祁律不知小土狗便是新天子姬林,眼看着小土狗醒了,欢心的厉害,咕咚!一声,因着太兴奋了,都忘了手里还拖着天子,直接将姬林扔在了路寝宫大殿前的台矶上。
咕噜咕噜
姬林的身体歪在台矶上,他现在的意识是一只小土狗,身体自然没有意识,立刻咕噜噜的往台阶下面滚去。
我的妈!祁律一声惊呼,这才发现自己把天子给扔了,赶紧一面跑一面抓,但是姬林滚得太快了,还是台矶下坡,简直势如破竹!
小土狗一身冷汗,那可是自己的身体啊,他并不想一辈子做一只土狗,太宰黑肩和叔父王子狐叛变没有把寡人弄死,寡人可不想失足摔死。
小土狗立刻撒开丫子往前跑,别看他是小短腿儿,那跑步速度仿佛离弦之箭,嗖嗖嗖耳朵带风快速往前冲,一个猛子用小脑袋顶住滚下来的身体。
姬林从未发现自己身材这般高大壮实过,从台矶上滚下来,嘭!一声,便好像滚石一样,瞬间将小土狗压在身下,不过幸好没有继续往前滚。
王王上?儿子?祁律已经不知道该先管哪个,赶紧跑过去,定眼一看,姬林好像没事,酒气很大,并没有摔醒,而小土狗被姬林的身体压在下面,能看到一条翘翘的小尾巴,还有一双小耳朵,挣扎的颤抖着,似乎在叫祁律把自己拽出来。
祁律连忙搬住姬林的身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将一身腱子肉的姬林抬起来,将小土狗从下面拽出来。
呼呼小土狗手脚并用的爬出来,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只瘫狗,趴在地上不断的吐着小舌头。
祁律眼看着儿子醒过来,当然欢心,立刻将小土狗抱起来,姬林刚刚适应了自己高大的身躯,如今突然缩水,瞬间被祁律给抱了起来,还是抱了满怀,这感觉当真是怪异又羞耻。
还有更羞耻的等着姬林
因着小土狗好几天都没有醒过来,祁律十分着急,如今好不容易见到小土狗醒过来,祁律是喜不自禁,抱住小土狗之后,立刻就在小土狗的脸蛋上亲了一下。
嗷呜?小土狗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一脸被亲懵了的模样。
姬林虽然生在贵胄之家,但是天生比较正派,也不知是怎么养的,除了有点天真之外,还不近女色,是那种正人君子的类型,旁的贵族身边美女如云,还有一些男宠嬖宠,而姬林身边什么人也没有,他在感情方面还是一片白板。
突然被祁律如此明目张胆的亲了一记,那浅棕色的小狗毛突然一点点变红,竟是涨了一张大红脸。
祁律没发现儿子害羞,因为欢心,非礼了狗儿子一下之后,又要去亲狗儿子的额头。
嗷、嗷呜!
姬林:等、且慢。
姬林赶紧伸出手来,但此时是小爪子,用肉肉的小爪子抵住祁律的下巴,不让祁律再次非礼自己。
祁律却坏笑一声,说:嗯?我儿子竟还懂得欲拒还迎的套路呢?爸爸今天非亲到你不可!
嗷呜?
姬林:欲拒还迎?
祁律抱着小土狗闹了一阵,但并没有忘记天子还在台矶上躺着呢,祁律把小土狗放在地上,说:乖儿子,乖乖玩一会儿,爸爸还有点正事要办。
他说着,转身来到姬林的身体旁边,犹如刚才一般,拽住姬林的手臂,一点点将人往台矶上拖去。
因着姬林今日心情不好,他的身边又没有一个可心的寺人,所以便把寺人和宫女全都遣走了,只留下祁律一个人说话,哪知道此时便是自作孽不可活。
祁律的力气有限,根本无法公主抱姬林,又找不到一个寺人来帮忙,只能拖着他往路寝宫去,一路噌噌噌的拖拽。
小土狗听得头皮发麻,但是他身体太小了,也抬不动自己那高大的躯体,只能眼睁睁看着祁律再次,无错,再一次糟蹋自己的身体。
祁律额头上都是热汗,死拉活拽,拖死狗子一样把姬林的身体拖回了路寝宫中,而姬林的身体一点子反应也没有,祁律可不知姬林又变成了小土狗,一边拽,还一面吐槽:沉死我了!这是饮了多少酒?这么拽都不醒,怕是酒精中毒了罢?
小土狗默默的跟随在祁律旁边,眼睁睁看着祁律拖拽自己,又眼睁睁的看着祁律当面吐槽自己。
其实姬林和祁律相处这些日子也看出来了,祁律表面上恭恭敬敬,深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道理。但其实内地里呢?内地里切开是个黑的,总是背地里吐槽别人,就犹如现在。
如果姬林不是变成了小土狗,或许也不知道祁律这么能吐槽自己
小土狗叹了口气,用小爪子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头疼,寡人头很疼,但并非宿醉之头疼。
嘭!
祁律将姬林的身体抬上榻去,幸亏这年头的榻并不高,眼看着姬林歪歪扭扭的躺在榻上,祁律也耗干了所有的力气,一个仰身,同样躺在天子的榻上。
祁律一面用太傅的宽阔袖袍不雅的给自己扇风,一面喃喃的说:妈呀累死我了歇、歇会儿,稍微躺会儿,天子应该不会醒过来罢?
小土狗默默的心想,寡人不会醒过来,因为寡人就在这里。
祁律躺了一会子,这才恢复了一些力气,方才拖拽着姬林,他感觉自己双手都在打颤,累的仿佛自己是愚公,搬了一座大山。
他从榻上坐起身来,环顾了一下四周,之前也来过路寝宫,就在宴席之前,只不过当时是与天子说话,所以没有来得及游览一番,如今又进了路寝宫,而且天子醉的不省人事,祁律怎么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祁律下了榻,左顾右盼,一副逛故宫的模样,而且还是免票的。这边看看,那边瞧瞧,来到太室的墙边,围着案几绕了好几个圈,顺口感叹:不愧是天子啊,喝水的杯子都那么好看,若是放到现代,怕是价值连城罢?
姬林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自己又变回了小土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