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獳羊肩打断他说:太傅快别说了,到底是什么吃食,如此美味?
祁律笑眯眯的说:当然是松花蛋了,也就是皮蛋。
祁律想要腌制一些松花蛋,有了皮蛋,便可以做皮蛋瘦肉粥,这可是粥中经典。还可以做凉拌皮蛋,用酱汁儿一调,冰过的皮蛋凉丝丝入口,带起一股醇香的气息,别提多好吃了,吃大面筋的时候就着那是相当美味。或者用皮蛋拌豆腐吃,也是极好的。
獳羊肩从没想过鸭蛋还能腌制成皮蛋,只觉祁律的想法十分古怪,脑中根本想象不出来,松花蛋是什么模样的吃食
天子即位以来,第一次正式夏狩,队伍很快出发了,虢公忌父护卫,周公黑肩、太傅祁律随行,队伍几乎是浩浩荡荡,声势何其浩大。
当然,同时随行的还有郑国的少庶子祭牙,和大行人公孙子都,因为是回郑国,所以二人也会同行,把郑姬再送回郑国。
祁律心想着,天子这个大猪蹄子也是个狠心的人,竟然把人家郑姬又全须全影儿的送回郑国,果然是有了新欢鄫姒,便忘了旧时的青梅竹马,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青梅敌不过天降!
队伍出发,因为有天子御驾,而且还带了虎贲军和周王室的军队,所以脚程并不快,一路稳稳当当的往前走。
祁律知道今日要启程,因此特意大早上爬起来,天没亮就逼迫自己爬了起来,浑浑噩噩的进了膳房,去做青梅酿奶,准备带着路上饮,也送给天子一些,毕竟这些日子忙,都没做什么好吃食投喂天子。
祁律恨不能是滚进厨房的,眼睛睁不开,差点把膳房给燎了,这青梅酿奶做出来当真是不容易。
上了路之后,祁律便把青梅酿奶用冰镇上,这样的天气,饮一杯醇香的青梅酿奶,一准儿身子通透,便不会再觉燥热。
刚冰镇上青梅酿奶,便有寺人过来,笑着说:太傅,天子请您过去参乘呢。
车队粼粼的前行着,很快停了下来,祁律便随着寺人往前走,前面的天子车驾已经停了下来,搭好了脚踏子,请祁律上去。
祁律恭敬的步上脚踏子,矮身钻进天子的辎车之中,辎车非常宽敞,全然可在里面打滚儿,摆着一张小案,案子上放着一些小食,还有两只羽觞耳杯,羽觞耳杯里面填满了奶白色的酒水。
姬林笑着说:太傅不善骑马,便与寡人一道参乘罢。
祁律有些狐疑,心说天子怎么知道我不会骑马?
其实不是天子知道,是狗儿子知道,祁律每次骑马都跟要和马匹拼命似的,那模样实在不忍目睹,祁律身子骨又弱,在马背上颠簸的话,姬林也不放心,便叫他一起来坐辎车。
姬林说:快来太傅,坐下来,尝尝这个。
祁律谢过之后坐入席间,真别说,这仔细扑了软垫,上面还摆了凉席,因此坐下来不会硌人,也不觉得热。
姬林将羽觞耳杯推到祁律面前,说:这是鄫姒做来的小饮,别看十足古怪,味道竟如此不错,太傅也快尝尝看。
祁律险些忘了鄫姒是什么人,仔细一想,是了,便是那日在膳房遇到的女酒,没成想鄫姒跟在天子身边,竟如此受宠。
祁律听姬林称赞鄫姒的理膳手艺,不由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手艺,能让嘴刁的天子都服气?祁律身为一个喜欢理膳的人,自然喜欢多多交流,若是真有这么一个人,祁律当真要和她讨教讨教了。
祁律满心好奇,端起羽觞耳杯,用宽袖遮挡,不似姬林那般直接将酒水入口,而是先轻轻嗅了嗅味道,羊奶与酒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祁律蹙了蹙眉,这是?
他有些奇怪,随即轻呷了一口,不只是羊奶和酒,而且这两种酒,正好是米酒和梅子酒,真是太巧了,这杯被天子称赞的酒饮,竟然是青梅酿奶。
不过这青梅酿奶的味道和祁律一大早上顶着困倦做的不一样,青梅酒与米酒放的稍微有些多,或许是因为觉得羊奶膳气,所以羊奶放的很少,这就促使青梅酿奶失去了精髓。
其实这道网红饮料,应该是奶味儿占上风,米酒和青梅酒辅助,那种淡淡的酒香,浓浓的醇香,还有一股子青梅的清香隐隐约约,恰到好处,便犹似一位豆蔻美人儿,凝脂之中透露着淡淡青涩。
祁律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这世上竟有如此巧的事情,鄫姒仿佛自己肚子里的蛔虫,竟然也想到要做青梅酿奶?
姬林不知祁律在想什么,见他睁大了眼睛,便说:是不是滋味儿十分特别?
显然姬林很喜欢这个口味,连饮了两耳杯,不过因着青梅酿奶里面的酒很多,姬林也怕误事儿,便没有再饮。
过了正午,队伍准备找地方扎营了,毕竟天子御驾,必须稳妥。不过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府邸可以让大军歇息,所以虢公忌父找了一处平坦的野外准备扎营。
虢公忌父禀告了姬林,姬林首肯之后,大军停歇下来,将营地扎起。
祁律一看这天色还早,因着大军人数多,虢公做事又素来保险,所以时辰还早,祁律便准备将之前想过的烤面筋做一下。
祁律入了临时搭建的膳房,膳房里还没有人,膳夫们都在准备,并没有进入膳房,倒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便是鄫姒了!
祁律走过去,鄫姒看到祁律,行了一个礼,说:姒见过祁太傅。
祁律点点头,说:天子夸赞了你的青梅酿奶。
鄫姒淡淡的说:让祁太傅见笑了,婢子只是偶然有感,随便混合了三种吃食,哪知道竟有奇效,让天子如此爱见,倒是让婢子受宠若惊呢。
祁律没有多想,提点她说:其实这味酿奶,米酒与青梅酒比例再少一些,口味会更好,你若觉得羊奶腥味太重,不防换成牛奶试试。
祁律本是好心让鄫姒改良一下口感,哪知道鄫姒一笑,说:有劳祁太傅费心了,祁太傅日理万机,每日要忙于政事,还有工夫指点婢子理膳的道理,婢子当真惶恐只是,太傅怎知,天子便不喜爱酒味浓重的呢?
祁律感觉有一些莫名其妙,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鄫姒的口吻怪怪的,也是怪自己多管闲事儿。祁律本想着自己与鄫姒的脑回路撞到了一起,可以多探讨探讨厨艺的事情。
鄫姒说完,大约行礼说:太傅恕罪,天子那面儿一刻少了婢子都不行,婢子还要去侍奉天子,先告退了。
说罢,转身走人了。
祁律摸不着头脑,便听到一个声音说:瞧瞧把她给能个儿的!以为自个儿长成了天仙么?天子也是,眼睛孔儿出气的,那宫女还没有公孙阏长得好看呢!
祁律转头一看,竟是祭牙,不只是祭牙,公孙子都也在旁边,两个人来了膳房。
祁律无奈的说:弟亲莫要在背后议论天子,是要被治罪的。
公孙子都也有些无奈,说:子都乃一介男子,如何与女子对比?
祭牙对公孙子都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又对祁律说:兄长,你可不知道,你最近繁忙的厉害,都没听说么?天子宠幸了那个女酒!
宠幸?
gu903();祁律一愣,又听祭牙说:那鄫姒仗着自己是天子身边的人,便越发的骄纵起来,见到谁都鼻孔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