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律便在岸边生起火来,准备着一会儿做酸菜鱼。
哗啦一声水响,姬林已经率先冲进水中,他把腰间佩剑一解,扔在地上,动作十分豪爽,直接大步跑进水中,那动作好像顽水的二哈一样。
姬林冲进水中,素色的衣裳瞬间湿了,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夏日里的衣服本就轻薄,姬林又穿的十分贴身,如今沾了水,全都贴在身上,打眼一看,肌肉分明,走线流畅,性感的野性扑面而来,祁律仿佛看到了一块上好的雪花牛肉
咳祁律咳嗽了一声,赶紧收回目光心里默念着,雪花牛肉雪花牛肉雪花牛肉。
你敢用水撩寡人!
姬林和祭牙下了水,本该立刻抓鱼的,但是两个人果然童心未泯,祭牙底气十足说:男子汉大丈夫,撩了便是撩了!
你给寡人站住!姬林立刻冲上去,祭牙哪里能停下来,赶紧调头便跑。
祁律看着那两个人打闹,一时有些无奈,三岁和三岁半,简直头疼。公孙子都则是笑眯眯的看着祭牙顽水,不知是不是祁律看错了,总觉得公孙子都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好像祭牙是今天的肥鱼,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祁律见他们闹得没完,便说:抓到没有?一会子火都烧没了。
姬林和祭牙这才停止了打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便开始各自抓鱼。
祭牙完全是三脚猫的功夫,姬林则不同,虽姬林十足年轻,但功夫可不是花架子,用来抓鱼,再好不过。
哗啦!一声,姬林突然从河水中钻出来,在昏黄的日光下,水珠从姬林面颊上流淌下来,黑发全都向后背起,露出刚毅俊美的五官,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迎着光芒从河水中走出来。
他每走一步,河水勾勒着姬林性感的身材,大腿的肌肉隆起,不停起伏,祁律又咳嗽一声,赶紧低下头,心想这算不算非礼勿视?
姬林不知道自己有多骚气外露,手中抓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大喊着:太傅!寡人抓到了!寡人先抓到了!
祭牙还在水里,听到姬林的声音,简直气急败坏,恨不能像鱼一样在水里打挺儿。
姬林跑上岸来,将鱼往祁律面前一送,噼里啪啦!甩了祁律一脸的鱼腥。
姬林抓了一条鱼上来,不过他们人多,一条鱼肯定是不够吃的,祭牙没抓上来,也不肯罢休,还在水中遨游,而且越游越远。
祁律有些担心,说:亲弟,太远了,快回来罢!
祭牙却摆摆手,说:无妨!兄长放心,我水性好得很呢!
虽是水性好,但游得太远,祁律也不放心,正想再叫他回来,祭牙却欣喜若狂,说:这里有一条大白鱼!看我抓住它!
哪知道随着祭牙一声落下,突听呀一声尖叫,竟然是女子的声音。
大白鱼在祭牙怀里来回来去的扑腾,还不停的拍打着祭牙的脸面,险些把祭牙给吓傻了,定眼一看,不由嗬倒抽了一口冷气,甚么大白鱼,分明是
怎么是你?!祭牙吃惊纳罕的大吼一声。
众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了好几声大叫,连忙跑到岸边去查看,远远的就见到祭牙抱着一个什么白花花的东西,定眼一看,根本不是什么大白鱼,虽他们看的不真切,但可以确定,是一个人!
还是一个女子!
祁律吃了一惊,姬林反应极快,一把捂住祁律的眼目,祁律本想看看什么情况,瞬间便看不见了,赶紧扒着姬林的手,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姬林掩着祁律的眼目,不让他去看,抬起另外一只手,也遮住了自己的眼目。
公孙子都则是皱着眉,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看的真真切切,祭牙怀里抱着的,不就是之前被祁律狠狠教训了一通的鄫姒么?
看来鄫姒是在河水中偷偷的洗澡,应该是在对岸,祭牙他游得太远,看到了白花花的东西,结果把鄫姒当成了一条大白鱼,抱了个满怀,成了登徒浪子。
祭牙自己也很吃惊,还被无端端的打了好几巴掌。
鄫姒好似被祭牙吓坏了,疯狂的奔上岸,抓了自己的衣裳裹起来,快速逃走了,一转眼不见了人影。
祭牙则是感觉脸颊生疼,捂着自己的面颊,灰溜溜从水中上来,一面走,一面嘶的抽冷气,看来是被打的狠了。
祭牙上了岸,姬林这才松开手,祁律担心的说:弟亲,无事罢?
祭牙甩了甩身上的水,说:当真晦气!怎么这般晦气!那鄫姒也是,为何正巧在那里,还平白打了我好几下!
姬林一看,祭牙脸上真的被扇红了,看来打得不轻,不是闹着顽的,不由笑了一声。祭牙被嘲笑了,也不敢去瞪天子,抬头一看,正巧看到了公孙子都,公孙子都的脸黑压压的,不知为何也瞪着自己,瞪得祭牙莫名其妙的。
姬林顽笑着说:祭牙,寡人见你与那鄫姒很是有缘,不若这般,寡人做主,成全了你们的好事儿,如何?
鄫姒可是姬林的心头大患,他以为祁律对鄫姒有点意思,那日祁律还给鄫姒求情,如果鄫姒能跟了祭牙,倒是了却了姬林一桩心事。
他这么一说,祁律不知是不是错觉,公孙子都的脸色更黑了,黑压压的好像口大黑锅一样,仿佛随时都会电闪雷鸣。
祁律心想,天子也真是够渣的,已经刷新了渣男的极限,自己的女人竟然要送给祭牙,这不是送了祭牙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吗?
祭牙连忙摆手:天子,饶了我罢!我还想多活一时!
祭牙拒绝了天子的赐婚,公孙子都的脸色才稍微好一点子,哪知道祭牙这个时候突然抬起手来,嗅了嗅自己的掌心,纳闷的说:怎么一股子香味儿?好浓郁啊。
脸色刚刚好转一些的公孙子都,脸色瞬间又黑了下来,冷笑一声,颇为嘲讽的说:祭小君子方才温香软玉在怀,岂能不香?
他说着,对姬林和祁律拱手说:天子,太傅,子都略感不适,先行退下了。
公孙子都身子骨一向硬朗,不适来得有如狂风暴雨,说完很爽快的甩袖子走人了,连看都不看祭牙一眼。
祭牙奇怪的说:他怎么了?莫名其妙,不食鱼了?
京城行宫之内。
祭仲听完卿大夫的回禀,立刻走进殿中,恭敬的拱手说:君上,天子已然到达了城门,只是
郑伯寤生正在批看文书,听到祭仲停顿,将手中的文书放下来,说:只是?
祭仲恭敬的说:只是天子因着没有见到君上迎驾,便在京城之外扎营,放话说,等君上有了空儿,再去迎驾,不着急。
呵,郑伯寤生冷冷笑了一声,啪!把简牍往地上一拍,说:好啊,没成想这个姬林,比孤想象中要能个儿。
郑伯寤生已经算计好了,姬林要给自己下马威,削去自己的洛师卿士官衔,虽他郑伯的确站错了队,但郑国也不是好欺负的,这些年的霸主不是白当的,姬林的大父在位的时候,都要听自己的,如今轮到了姬林这个毛头小儿,空有一身勇猛,还不是任由自己捏瘪了揉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