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律突然扬起一个阴险狡诈的笑容,眯眼一笑,说:当真?
姬林一看到祁律那笑容,突然没来由后背发寒,也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祁太傅没安好心。
其实姬林也没想惩罚这两个孩子,只是吃了两个猪蹄而已,就是想要抓住他们好好教育一番,毕竟偷东西是不好的,如果他们因着肚子饿,姬林看到了也不会不管。
如今看到了祁太傅的笑容,不由得给这两只小包子捏一把汗,不知道太傅又在算计甚么。
且太傅的心思谁也猜不到,每次都是出奇制胜,剑走偏锋。
小包子管夷吾后背没来又冒出冷汗,不得不说,他的下意识还挺准确,却梗着脖子,又挺起胸来,说:大、大丈夫敢作敢当,你说罢,是让我给你做苦力,还是给你做小童!
祁律笑眯眯的说:不,我既不要你做苦力,也不要你做小童。
管夷吾奇怪的盯着祁律,随即大惊失色,一双略微狭长的眼睛瞪得浑圆,愣是跟圆圆的鲍叔牙似的,震惊的说:你你不会是让我给你做嬖童罢?!
咳咳咳祁律真的是被呛死了,眼前这个管夷吾,兴许还没有五岁,竟然便知道什么叫做嬖童了,都说现代的孩子懂得多,祁律觉得古代的孩子懂得也挺多的,尤其是管夷吾,跟个小人精似的。
姬林也被呛着了,不知道是不是烤猪蹄上的藙子酱刷得太多了,实在呛人,尤其这话从一个小包子口中说出来,还一本正经的,差点便让天子怀疑他的太傅是禽兽!
圆圆的小包子鲍叔牙一脸天真又迷茫,砸砸砸还在啃烤猪蹄,奶声奶气的说:吾吾,神马、神马叫做笔筒鸭?
管夷吾叉着腰,纠正说:是嬖童,不是笔筒。
小包子鲍叔牙揪着烤猪蹄的筋,使劲的咬,受教的点头,声音软软的说:哦原、原来是嬖童鸭,吾吾,那、那神马叫做嬖童鸭?
祁律一阵头疼,生怕管夷吾真的给鲍叔牙解释这个问题,连忙制止说:我也不是让你给我做那个。
祁律这个文明人,实在说不出那两个字。
管夷吾一双眼睛盯着祁律,充斥着不解,越看祁律越觉得可疑,这个不是,那个也不是,到底是什么?
祁律生怕管夷吾再语出惊人,说出更多更多奇怪的话来,然后小包子鲍叔牙还要奶声奶气的请教他,赶紧便说:其实很简单,我是让你给我当儿子。
他这话一出,姬林和当事人管夷吾都呆住了。
姬林心想,难道太傅有收集儿子的癖好?之前遇到还是小土狗的自己的时候,就收了一个狗儿子。后来遇到了齐国的公子小白和公子纠,又收了两个儿子,现在就连脏西西的管夷吾都不放过?
姬林并不知道管夷吾是谁,自然也不知道管夷吾在后世有多么著名,简直是如雷贯耳,大名鼎鼎。
祁律心里的算盘噼里啪啦打得特别响亮,自己收了一个未来的春秋首霸齐桓公当干儿子,倘或再有个千古一相管夷吾做儿子,那简直就两个字有面!
等到日后干儿子们长大了,自己就可以拼儿子安享退休生活了,岂不是很滋润?
祁律如今已然给自己谋划退休之后的日子了,趁着如今年轻,生不了儿子,捡几个便宜儿子还不行?
管夷吾惊讶的指着自己,说:你你确定要收我做义子?而不是他么?
管夷吾说罢,又指了指正在和烤猪蹄战斗的小包子鲍叔牙。
毕竟鲍叔牙的父亲是齐国的大夫,而且正在得宠,而管夷吾没什么身份地位,要是收干儿子,也没人会捡管夷吾这个穷小子,管夷吾多少有点自知之明,因此这时候便觉得祁律点错了人。
祁律笑眯眯的说:我的的确确,确确实实要收你做义子,怎么,你可是自惭形秽,觉得不配做我的义子?
什么自惭形秽?管夷吾他立刻挺起小胸膛,说:我日后可是要辅佐国君的人,心中都是大智慧,别人看我不起,是他们目光短浅!
祁律笑着说:那便对了,既然你小小年纪,如此未来可期,我想收你做义子,是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管夷吾抿着嘴唇,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竟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旁边的小包子鲍叔牙立刻催促,他平日里说话就有点小结巴,一着急更是结巴,说:吾吾!你肿么、肿么不、不答应鸭!快点、点叫爹、爹爹鸭!叫了爹、爹,以后后,便能日日吃如此美味的烤、烤猪蹄啦!
祁律登时哭笑不得,原来可可爱爱的小包子鲍叔牙,小时候是个小吃货。
姬林说:怎么,小子?你还不愿意?你可知道我是谁?你可知道他是谁?
管夷吾抬起头来,板着一张小肉脸,说:我当然知道,你是当朝天子,他是天子太傅。
姬林一听,不由有些佩服起管夷吾来,说:你既然知道,还来偷寡人的吃食?
管夷吾理直气壮的说:我我是看烤猪蹄太多了,你们吃不完要浪费,所以才
他虽理直气壮,但也知道自己理亏,说到最后也变成了小结巴。
姬林又说:你既知道寡人是谁,寡人的太傅要收你为义子,你为何竟不愿意?
管夷吾这才说:不是不愿意,是是
他说着,抬起头来,目光复杂的看向祁律,说:我对很多人都说过,我心中有大才,将来能辅佐国君,但是他们都不信我,只有只有你一个人信我。
原不是管夷吾不愿意,而是管夷吾太感动了!
祁律在不经意间,竟然撩了一只小包子,管夷吾感动的险些哭出来,因着他家世没落,很多人都看他不起,走到哪里都是嘲讽,一个脏兮兮的穷小子说自己以后能辅佐国君,谁会相信?只能受到嘲笑和谩骂,然而祁律不同
祁律当然不同,因着他是现代人,一听管夷吾的名字,便知道捡了个宝,自然了,其实在听说管夷吾的名字之前,祁律便觉得这个小包子有些与众不同。郑姬调配了大半个月的奶酪,怎么也找不好酒和奶的比例,而管夷吾一次性成功,从这种小事儿就能看出来,管夷吾是个天才。
管夷吾正感动着,就被旁边的小包子鲍叔牙揪了揪,说:吾吾!我!我也也说过相信你哒!你肿么、肿么只说太傅傅,包包、鲍叔牙要生气啦!
管夷吾的感动瞬间都被鲍叔牙被冲没了,说:你不算。
不要不要!小包子鲍叔牙使劲摇头,肉肉的小脸蛋儿都晃荡起来,白嫩嫩的脸蛋好像果冻,晃起来颤悠悠的,说:不要!算!要算!
管夷吾似乎有些头疼,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把烤猪蹄堵在小包子鲍叔牙的嘴边,说:吃你的。
小包子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立刻又欣喜的啃上了猪蹄,嘴里说着:好、好次!
祁律便说:怎么样,你现在可愿意了?
管夷吾立刻咕咚跪在上,说:夷吾拜见义父!
小包子鲍叔牙立刻笑起来,拍着小肉手说:太、太好啦!那、那以后,太傅傅是不是会天天做做好吃哒,给吾吾吃鸭!包、包鲍叔牙也能吃咩?
gu903();祁律真的要被鲍叔牙给萌死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鲍叔牙的小脸蛋儿,说:包包当然可以吃了,包包喜欢吃什么,尽管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