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林难得在心里吐槽着太傅,心想着太傅怎么知道他们不是正经的土匪?土匪还正经不正经?不能太傅看着那土匪头子长相好看,便觉得他不是土匪罢?
祁律正在问话,哪知道被天子莫名其妙的盯了两眼,那眼神还带着一丝丝的哀怨,仿佛被小狗子盯着一样,莫名后背发麻。
祁律咳嗽了一声,把那发麻的感觉赶紧赶出脑海,专心的对那苍白男子说:你回来之前,我们已经参观过你的山寨了,井井有条,管制的不错,不止如此,你的山寨里还有很多藏书,试问一个山匪,也需要扩充自己的知识,看这么多书么?
苍白的男子一直没有说话,听到祁律这么说,目光动了一下,多看了祁律一眼,然后终于开口了,他的嘴唇也有些苍白,淡淡的说:我什么人也不是。
他的嗓音和长相一样,同样苍白的很,带着一股低沉和沙哑,也充斥着病态的感觉。
就在他们对峙的时候,那些吃了加料爆浆大鸡排的山匪终于清醒过来,说实在的,他们睡得时间也是够长,天都黑得透了,这会子才悠悠转醒。
山匪们醒过来,咂咂嘴,还沉浸在爆浆大鸡排的美味之中,咂着咂着,山匪们突然醒过梦来,不对!鸡肉有问题!中套了!
山匪们嗬!大吼一声,就要从地上挣扎起来,只不过他们都被捆住了,趁着这些山匪昏睡的时候,祁律和姬林已经找到了其他人,石厚将这些胆大包天的山匪全都捆了起来,捆的结结实实,而且为了防止他们逃跑,全都捆在了一条绳子上。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突然动起来,另外的人也会跟着被拽起来,其中一个山匪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他一站,旁边的山匪哎呦一声大吼,被他拽了起来,后面的山匪也拽了起来,一个一个仿佛糖葫芦串着,因为后面串着太多,前面的山匪不堪重负,咕咚!又是一声,一屁股跌了下去。
娘喂!
哎呦压死老子了!
贼他娘!怎么回事儿?!
大、大哥?!
那些土匪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一瞪眼,看到了他们的老大,再仔细一看,屋舍竟然已经被祁律他们控制了,好端端的地盘,突然被人夺了去。
山匪们气愤的大吼:你们甚么人!
他娘的!放了我们!
你们要做甚么!?卑鄙!你们下药,太卑鄙了!
祁律嗤一声笑了出来,说:卑鄙?各位英雄好像忘了,这些迷药是你们自己的,我们只是以牙还牙,要说卑鄙,也是你们先动手的。
山匪脸上一红,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儿。
苍白的男子皱了皱眉,说:你们又去打家劫舍了?我往日里是怎么告诫你们的?
山匪们听到男子苍白的嗓音,立刻支支吾吾起来,似乎很是害怕,说:大、大大大哥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们是是闻到了一股子香味,他们在山林里炸鸡,实在太香了,就没没忍住
祁律哭笑不得,原来这些土匪是闻到了炸鸡的香味跑来的。
大哥,我们也是为了您好啊,大哥你看这些人,穿的都是绢丝,非富即贵!说不定是宋
他的话音到这里,突然就噤了声,那苍白的男子说:还敢多嘴?
不不不,不敢了,不敢了!
祁律拍了拍手,干脆在席子上坐下来,他可能是站的累了,说:好了,既然你们都醒了,那也方便一些,谁先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山匪们立刻说:我们就是山匪!
正经的山匪!
无错,正正经经的山匪!
姬林冷笑一声,嗤抽出佩剑,说:不说实话?
那些山匪看到姬林的佩剑,一点子也不害怕,还高声笑起来,说:啐!奶娃娃,老子上战场打仗的时候,你还顽泥巴呢!老子会怕你!?皱一皱眉头,老子就不是好汉!
姬林听了更是冷笑,挑眉说:哦?这么说,你更不是普通的山匪了,还上过战场。
不得不说,天子真的相当聪明,并没有因为那些山匪的无礼就冲坏了头脑,而是听出了那山匪的端倪,祁律脸上登时露出欣慰的老父亲笑容,心想,果然都是自己这个太傅调/教的好啊。
山匪一愣,没想到自己多说多错,那苍白的男子冷喝一声,说:住嘴。
山匪们立刻住了声,谁也不再开口,任凭识姬林怎么威胁,甚至把长剑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也不开口,好像瞬间变成了哑巴,倒是让人敬佩的很。
石厚冷笑一声,说:这些土匪不言语开口?那很好啊,厚昔日在卫国的军营里,最会审问俘虏,不如将他们交给厚来盘问。
他的话音一落,土匪震惊的说:你是石厚?!
祁律挑眉笑说:果然啊,你们越看越不像是普通的山匪,连石厚也认识?
山匪没成想,只要一开口,便能被人抓住小辫子,当即脸色惨白,赶紧又住了口。
石厚呵呵一笑,说:没成想厚的大名竟如此如雷贯耳,连一些小小的山匪都听得?
祁律说:其实也不劳烦小石头你用刑,用刑多不人道?咱们换一种比较简单的法子。
众人看向祁律,山匪们皆是迷茫,不知道祁律要做什么。苍白的男子眯着眼睛,一直在观察形势,看得出来他十分稳重。
而其他人,但凡是认识祁律的人,了解祁律的人,都知道祁律露出这样的笑容,怕是有人要遭殃了。
别看祁律文质彬彬,但是肚子里一肚子的坏水,坏的都黑了!
果然,便听祁律说:你们知道养猪的精髓是什么吗?
姬林是天子,当然不知道,石厚是大家族出身,就算现在是个骑奴,但是也不知道,而獳羊肩虽然是小臣,却从没去养过猪,小包包鲍叔牙咬着手指,奶声奶气的说:是神马鸭?
管夷吾则是小大人一样,故作老成的说:是进行阉割。
咳姬林一口气呛了出来,差点子被呛死,一来是因为养猪竟然要阉割?天子只吃过猪肉,从未见过猪走,自然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小道道儿。二来这种不雅的词汇竟然是从小小的管夷吾口中说出来的,听起来越发得叫人背后发毛。
小包包鲍叔牙眨巴着大眼睛,说:吾吾,阉割是神马鸭?
管夷吾这次选择了沉默,小包子还晃着他的胳膊,说:吾吾!你告诉我鸭!
祁律笑眯眯的说:无错了,正是阉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