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律方才做了一个旖旎的美梦,只不过除了亲吻之外,其余的全都自带马赛克
毕竟祁律这个人,以往是非常的不解风情的,他以为自己不解风情,是因着恋爱太麻烦,自己素来是个怕麻烦之人,所以便没有恋爱的兴趣。他哪里知道,以往的兴致缺缺,根本是因着没有遇到对的人,而如今祁律已然垂涎上天子的美色,然而他对这方面知之甚少,平日里除了工作,一颗心全都扑在美食上。
祁律这个钢铁直男压根儿不知道南风到底该如何是好,所以做梦的紧要关头全都是马赛克,竟然自带马赛克。
祁律啧啧舌,似乎有些遗憾。
祁律醒过来,这会子来了精神,也睡不着了,小土狗歪着头看着他,似乎很担心祁律,祁律可不知道,他的狗儿子便是他垂涎的对象。天子过了子时,立刻穿成了小土狗,因着中午咬手指的事件,所以天子心中有些忐忑,想要晚间打探一下虚实,哪知道祁律突然被什么噩梦给惊醒了。
小土狗眼看着祁律起身来,便追在后面,也跟着起身,刚跑了两步,噗一声,被祁律的衣衫迎面兜头埋在了下面。
祁律方才做了一场马赛格的春梦,虽说一切全靠意识,大夏日里的却也出了一身热汗,他想换件里衣,把衣裳脱下来随手一扔,哪知道小土狗跟在后面,瞬间便给埋了。
祁律赶紧蹲下来,把衣衫从小土狗身上拽起来,抱歉的笑了笑,说:乖儿子,爸爸没看见你。说着,把换下的衣衫又扔在了旁边。
小土狗好不容易从衣衫里刨出来,一抬头,登时看到了祁律赤着上身,白皙的皮肤在昏暗的屋舍中异常扎眼,腰间还有一抹嫣红的胎记,在夜色中仿佛一朵血红的花朵,肆意怒放。
嗷呜!小土狗先是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秀色,随即立刻用两只小爪子死死捂住自己的大眼睛,因为爪子太短,还要低下头去。
祁律被小土狗的模样逗笑了,伸手抓过一件干净的里衣套上,小土狗等了一会子,稍微挪开一点点小爪子,发现祁律穿好了里衣,这才松了口气,把小爪子放下来。
小土狗歪头看了看扔在地上的衣衫,晃着小尾巴走过去,十分贤惠的用小爪子将衣衫叠起来,放在一边。
祁律除了换上里衣,竟然还换上了外衫,小土狗奇怪的歪头去看祁律,不知道祁律这深更半夜的,要去甚么地方。
祁律其实并非要去甚么地方,只是因着他睡不着,恐怕自己睡着了又要做马赛克的春梦,便起身出门散一散。
小土狗自然要跟着祁律,祁律便把狗儿子抱起来,大黑天的一人一狗出门散步去了。
祁律走出来,还没走几步,便遇到了熟人,那人一张刚毅的方脸,十分俊逸,身材挺拔,一身黑甲,腰间配着宝剑,看到祁律便走过来,说:祁太傅,怎么还没歇息么?
祁律一看,这不是祝聃祝将军么?日前刮掉了满脸的大胡子,露出了俊美的面孔,脸上还横着伤疤没有退却,不妨碍祝聃的颜值,反而让祝聃看起来英气又威严,一身黑甲衬托着祝聃威风凛凛,简直便是个十足十的型男。
祁律见到祝聃,上下打量了一番祝聃,心想着果然,虽祁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喜爱南风,但是他知道,并非是所有的男子自己都喜爱的。祝将军长相俊美有余,但祁律看着祝将军的时候,便没什么垂涎欲滴的冲动。
祁律这么打量着祝聃,一时没有说话,小土狗立刻警铃大震,还以为祁律被祝聃的美貌所倾倒,日前祁律便和祝聃走的十足亲密,如今祝聃没有了大胡子,一张脸俊美的世间少有,小土狗怎么能不防备呢。
祝聃则是被祁太傅打量的浑身发毛,不知祁太傅那眼神是什么意思,有点审视,有点深意,还有点复杂。
祝聃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黑甲,好像没什么不妥?他试探的说:太傅?祁太傅?可是卑将有什么不妥?
祁律这才回过神来,笑眯眯的摇头说:没甚么,方此是律走神了,真是对不住。
无妨无妨!祝聃赶紧摇手,说:这么夜了,太傅还不歇息么?
祁律说:睡不着,便出来散散,祝将军呢?
祝聃没什么城府,便说:今日是卑将在政事堂值夜,出来巡看一圈。
原是如此,每个部门每日都会有卿大夫值夜值岗,一旦有突发事件,也好找得到人,祝聃今日便是司马部门值夜的人,因此出来巡看一番。
祝聃正说着,他那憨厚的笑容突然一凝,立刻换上警戒的模样,一双虎目一眯,突然出手一把搂住祁律。
祁律吓了一跳,突见祝聃欺过来,他的反应速度不够快,根本躲不开,祝聃一把搂住祁律的腰身,另一只手捂住祁律的口鼻,不让他出声,直接将人拖入了旁边的假山之后。
祁律睁大了眼睛,怀里小土狗刚要嘶吼,便听祝聃沙哑的声音说:嘘,有人。
小土狗狠呆呆的眼睛眯了眯,虽长相奶萌奶萌的,但竟然有几分凶悍,仍旧戒备的盯着祝聃,似乎一旦祝聃对祁律图谋不轨,立刻便上去撕咬祝聃似的,而另外一方面,小土狗也竖起耳朵,仔细去听。
果然有人来了,这深更半夜的,能在宫中走动的人很少,祁律是天子太傅,算是郑国的贵客,因此在宫中走动没甚么事情,但是要换做闲杂人等,恐怕便要被当成是刺客。
祝聃紧紧捂着祁律的口鼻,跫音将近,很轻很轻,步履轻柔,倘或是祁律,别说方才那么大老远了,一个不留神,便是走到身后也听不到。
祁律后背靠在祝聃怀里,被祝聃捂住口鼻,只觉得祝聃手劲儿也太大了,捂得他快要窒息,连忙轻轻拍着祝聃的手背,示意他松手。
祝聃方才没注意,这会子才注意到,黑暗的假山之后虽然光线不足,但祁律的面容几乎是憋得通红,险些要断气了,连忙松开手,他也不好出声,便对祁律作了一礼,示意赔不是。
祁律被松开之后,可算是恢复了呼吸,也不好大声的呼吸,便浅浅的,小心翼翼的呼吸。
那声音就在他们靠着的假山背后,有人从他们背后的位置悄悄经过,听脚步声,一定是故意压低跫音,等那个人走的稍微远一些,祝聃和祁律便从假山后面稍微探头往前看了看。
今晚的月色很昏暗,四周都很混沌,宫中又熄了灯,远去的背影稍微有些模糊,但祁律总觉得这背影有些眼熟?
祝聃没说话,放轻脚步跟上去,祁律也十分好奇是什么人,同样跟上去,便见那个身影走走停停,很快来到了小宫门旁边。
那宫门不是供士大夫们出入的宫门,平日里都是仆役和宫人出入,每日里渔人、鳖人、兽人等等送新鲜的食材进宫,都会从这个宫门进入,因为很偏僻,所以无伤大雅。
这大半夜的,有人往这么偏僻的宫门而去,的确十分可疑。
月色被厚厚的云朵遮盖着,前方的背影影影绰绰的,他在宫门之前被守卫拦住了,毕竟这个时辰,是绝对不能出宫的。
然而那个人影却从怀里拿出了甚么东西,握在手中,举起来示意守门的士兵,就是这么巧,一瞬间夜风吹散了厚厚的云朵,露出了那人手中的物件。
竟然是一只符传!
月色一点点的从云层后面透露出来,仿佛是一道慢镜头,一点点的将那藏在昏暗中的人影真正的面目剥落出来。
gu903();随着那符传暴露在月光之下,那人影的面容也一同暴露无遗,果然是祁律和祝聃认识的熟人,怪不得眼熟,正是郑宫膳夫上士滑甘!